忘尘山枯树下,云月语气不太好,“我已经到家了,你任务完成可以回去复命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识路,干嘛非要送,
“月儿不请我进去喝杯茶,都说忘尘山一面地狱,一面人间,一抬头便是仙界。可容我见识见识……”话没说完,看着云月一脸得意的笑,感觉不太对劲,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
“夜三公子真想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忘尘山想住多久住多久,还可以在这里修练法术飞升成仙。”
“只要不是非君子之事皆可。”早就听说忘尘山的大名,来都来了先答应再说。
对面走来的才子佳人好般配啊!坐在石阶上的步逞羡慕了半会,才大喊:“言静,言静有客人来了。”
言静开门跑出来,仔细瞧了瞧,确定是画像上之人。就跪拜在地上,一顿好哭,“师祖,您终于回来了,静儿知错了。”
夜凌源凌乱了,难以置信道:“这真是你徒孙?怎么看起来跟你一般年纪。”
“静儿不哭了,你那个……我想起来了,不成器是吧?光听名字就不行。师祖这次出门重新给你找了一个,你睁大眼睛看看,修为、人样、品性都是极好的。你要是看上眼,我明日就给你们拜堂成婚,大摆宴席。你好好瞧瞧……”
三人异口同声打断云月的话,“不行。”
步逞奇也走来跪在地上。
云月看向夜凌源,“你刚刚才答应我的事,怎么现在就想反悔。叫我一声师祖,抱的美人归,还能修枫下仙的术法,你有什么好吃亏的。大丈夫要言而有信能屈能伸,还有什么来着?忘了还有什么词?”
夜凌源气得不轻,转身背对云月。
敢不给面子,看着夜凌源修长的背影,再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气得冒烟,不悦道:“还有你,云言静,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这些天抢亲为谁?瞎折腾。”
言静哭声更大了,步逞奇拉拉言静的衣袖。
“你又是谁了?为何在我忘尘山?说……”
言静排开双手护着步逞奇,怕师祖为难步逞奇,鼓住勇气打断云月的话,“师祖,他就是步逞奇,奇哥哥,我们知错了,我们自罚忘尘殿思过。”拉上步逞奇就慌忙跑了,走为上计。
云月更生气,气得跺脚。被夜凌源挡住去路,“月儿,别生气了,她们已经被你吓得不轻了。”见云月生气的样子,夜凌源心情大好。
云月摘了两片树叶,定格在空中,写到“速回”右手画了阵法,树叶就飞走了。“夜三公子请自便,气冲冲的走了。”夜凌源悄悄跟在后面,因为忘尘山不熟,还有想知道云月会去哪。
云月来到山顶,千年的红枫树连接着天际,果然,忘尘山是修行圣地。云月唤出古琴恋错,弹奏的不知是何曲,竟能让人心神舒缓平静。夜凌源就远远地注视着云月,沉醉在山色美景琴音中。
千鬼洞,风华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酒坛,嘴角微笑“云月,你回来了。”
收到传信,都开心的用飞行术回来了。云谷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让言青去请师父。等了十五年,总算盼到一顿团圆饭了,云谷眼睛泛红,脸上挂满笑容。
云月走进尘崖阁,坐下喝起茶。
云谷两眼含泪先跪拜,“师父,云谷好想你。”看着师父身边眼睛全是陌生疏离感的公子,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言行也跪在云谷身后,愣了一下,凡人,随即说道:“师祖,我是言行啊!。”十五年没见自是高兴,眼中期许云月认出自己。
“真好,言行长大了,已成翩翩少年郎了。”云月笑,满心欢喜。
言静和步逞奇跪在地上,“静儿,步逞奇,拜见师祖。”两人都不敢抬起头。
云月脸上的笑容没了。撇了一眼,转眼看向夜凌源,“你怎么不跪拜?我是长辈。”
夜凌源气的够呛,“我为什要跪,我堂堂夜国三皇子怎可下跪。”
“我年纪比你大,为什么不能行跪拜礼?”云月眼睛失落,拧着嘴,不高兴全写脸上了。“不跪就不跪么,你娶了言静,不就可以跪了。”云月邪魅一笑,这转变也太快了,一会笑,一会生气,跟个小孩子似的。夜凌源嘴角微扬,看不惯后宫争宠耍心机,朝堂争权夺势才,拜入清心门远离皇城。这样清澈纯真的人,让他好生喜欢。
言青走进屋内,也跪拜,“师祖,酒菜已备好。”
“都起来吧,我们吃饭去。”
言行向夜凌源作揖,“夜公子,请。”
跟着来到了饭桌,本想坐云月身边,言青跑的得快,挤开夜凌源,一屁股就坐椅子上了。他就只能坐言行旁边,怎么吃起老头跟小孩子的醋,莫名的生气。
夜凌源小声道:“月儿老说她年纪大,到底有多大了?”
旁边的言静也低声道:“师父头发都白了,你猜师祖几岁?”言静靠近夜凌源,“六百多岁啦!”
夜凌源被刚吃的米饭噎到了,言行递来茶水。
云谷就吝啬道:“食不言,赶紧吃饭。”
夜凌源来到山顶,靠在枫树下,望着浩瀚星空,满脑子都是云月。言行拿了几坛坛酒坐在石凳上,“喝酒么?”
夜凌源接过一坛酒,喝了两口,“不错,好酒。云月真的有六百多岁?”
言行笑着倒了口酒,迷惑看着夜凌源。“你这么直呼师祖名讳,不妥。师祖确有六百多岁,师父也七十岁了,师父是师祖养大的。”言行又连喝了好几口酒,“二十年前,师祖在魔界大战,伤得很重,差点就灰飞烟灭了,三魂七魄还差一魂没找到。”言行喝得更猛了,眼中布满忧伤,无奈地冷笑。
夜凌源心疼的厉害,纠结万分,“后来呢,谁救的月儿?”他痛恨自己,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
“鬼王救的,当时还小,关于师祖的事很多都不知道,师父也不愿意说。五年都没有治好师祖,鬼王和师父合力把师祖封印在千枫树里。吸收天地精华,一沉睡便是十五年。”
夜凌源把脸贴在树上,闭眼忧思“原来你睡这里……”。夜凌源侧头喝起来酒,摇一摇头道:“因为少一魄,记忆没了,心智灵力都受损。”心痛难受,一口喝光坛子里的酒。
两人把酒喝完了,摇摇晃晃搭着肩,“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得叫哥。”
夜凌源摇晃着手:“才不,辈分不能乱。”
言行侧看夜凌源,“呵呵呵……你小子喜欢师祖,不行,不行。”
相扶着走在下山的小路上,“怎么就不行?我偏就喜欢月儿。我真心的,我……”没说完就倒地上了。
“夜兄,醒醒,酒量不行啊。”言行拽不起夜凌源,摔了一跤,索性躺地上,头晕晕沉沉的,看着星辰,也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