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四小姐长高了
小五一脸正色道:“吴老板,那以后我就每天光带脑袋出门,把聪明才智都放家,您就高兴啊。人总是要进步嘛,不能白活是不是。您不鼓励我,还损我,伤心咯,难受咯。”小五说完一脸哀伤,低头掩面。
吴铭看小五在这演得起劲,觉得有意思,不过也不想和他多废话,“司马行啊,就像是死尸之上开出的妖艳之花,真的是充满死气又饱含生机,人的意志果然可怕啊。先将养着吧,看他能不能自己造个五脏六腑,就可以把蛊虫取出。哈哈哈哈,他要是能够自己造出来,就有意思了。”吴铭想想那情景就觉得可乐,忍不住开怀大笑。
这一笑惹来小五满脸的幽怨,吴铭收起笑容,正色道:“你让管家给你些人参、灵芝,给他吊着人气儿,不至于最后真成了行尸走肉般的人蛊。再给小丫头说说,西边的书房中大概是有些炼丹之法,你让她多找找,想必是有能够让五脏重铸之丹。”吴铭本想再喝两杯,但发现酒壶不见了,便也懒得动了,合眼小憩。
小五还想再问问,但他看吴老板已经闭眼,也就乖乖的退开了。看来这司马行这辈子是摆脱不了阴邪之气了,按照吴老板的说法,他是靠着这蛊虫重生了呀!那就如同父母对于子女的血缘联系,乖乖,那以后他得叫那蛊虫再生父母。“呃呃呃……想想都恶心。”小五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转身飞回柔仪殿。
小五回到柔仪殿时,发现静琰并不在自己房间。他便飞入李贵嫔寝室中,看到李贵嫔正对着自己的笼子发呆,静琰等一干人站在其身后,气氛有些诡异。
见小五飞入笼中,静琰立即用一线牵说道:“小五,李贵嫔心情不佳,你哄哄她。”小五展开翅膀,在横杆上左右摇晃,李贵嫔以前一见他这样都会被逗笑,今日却不为所动啊。
小五疑惑对静琰道:“今天是咋了啊?为何这般愁苦之相?”小五开始换着花样的折腾。静琰回道:“今日晚间好不容易得太后召见,可却因途中被冒失的宫女撞倒,脚崴了。太后派来请的嬷嬷一见李贵嫔脚受伤,就让回来养着,看来是有段时间不得召见了。”静琰想那个宫女肯定是故意的,这李贵嫔到底是得罪了哪个妃嫔,都与世无争到这地步了,还这般处处针对。
小五把食盒中的松子叼了几颗放入李贵嫔手中,用鹦鹉特有的音调说道:“你吃,都给你。吃了,开心。”李贵嫔看着手里的松子,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中,没想到自己的情绪让整个宫里的人都惴惴不安,小心伺候。她挤出笑容道:“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没事,一点小伤。”
香兰上前道:“娘娘,奴婢们是怕您难过。”跟着李贵嫔这些日子,她开始真心的喜欢这位主子,单纯善良又肯吃苦,且这倾国倾城的容貌,让人不喜欢都难,谁舍得让她落泪难过。
她一说完,一屋子的人连连点头,他们也是真心担心主子。跟着李贵嫔这些日子虽然没有富贵荣宠,但贵嫔对待他们极好,经常关心赏赐,虽然被外面的偶尔言语酸几句,但是他们其实过的挺好。当然,那些势利眼看不上这里,也不在这里安慰,正在到处另觅良主呢。
李贵嫔低落的心情瞬间变好,也是啊,不管何时身边都有这些人想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自己的一点不快,都会让他们忧心焦虑,应该知足。她笑着对众人说:“你们不必担心,我也只是有些感叹。我阿耶在家时曾说,太后是个慈爱的人。我就是想阿耶阿娘了,有些想家。”
众人一听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为了今日未见到太后而难过就都还好。大家也都安慰了她一阵,也都开始说着各自家乡的趣事。小五看着他们一个个,本来是拿趣事要去安慰别人的,结果说着说着,也都红了眼眶,哎,真是一群可爱的人。小五便也凑着热闹的学众人说话,大家被他左一句、右一句的学舌给逗笑了。
李贵嫔难得笑得合不拢嘴,她吩咐道:“好了好了,这夜深人静的,不好如此嬉闹。大家都快散吧,各自休息。”众人伺候她洗漱完,留香兰守夜。
躺在锦被中的李贵嫔小声问道:“香兰,为何我选择与世无争,还是有人想要害我?”
坐在床榻边上的香兰平静道:“那证明娘娘您的存在就让人忌惮,您自己不觉着,可是奴婢确是看得清楚,您这张脸太好看了,想让人忽略都难啊。娘娘,这宫中就这美貌招人恨啊。”
李贵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这是好事吗?皇上,他会喜欢吗?”
香兰回道:“这肯定是好事,皇上肯定会喜欢,不然也不至于到今日您还未面圣。”香兰在中间试过很多办法,想要探听皇上行踪,期望能够安排偶遇。但是皇上不知为何,行踪太过神秘,根本无法探听。她本想借着太后与李家的关系,从太后出寻找一些出路,但也迟迟没有回复,今日终于有机会了,但又被人搅和了。看来,这路艰难啊。
李贵嫔躺在床上想的完全又是另一番心事,这大半年的时间也终于让自己接受了自己已为人妻的事实。她内心开始期待,期待皇上会不会如书中所说,钟情于她。平日里去向皇后请安时,也会听到众嫔妃谈论皇上,她内心开始羡慕那样的闺中乐趣。可是,在这些嫔妃中间,也就自己没有见过皇上,这让她内心有些惆怅。想着想着,她也沉入梦乡。
忍着困意,小五用一线牵告诉静琰今日吴老板的答复,静琰内心有些难受,不知为何,她觉得司马行很可怜。
她对小五道:“小五,那你这些天去求求刘管家,让他给你多找些书,这得找办法解决,不然我觉得自己是个江湖骗子。”
小五回道:“依吴老板的意思,他还是个人,不会变成蛊,这就挺好。你也不用太在意,毕竟我们也是在救他。”两人商议好,把人参、灵芝做成药丸,让司马行坚持服用,不让他真正沦为人蛊。至于何时拿出蛊虫,就只能等了。
又到了月圆之夜,静琰有些期待,今夜吴铭会来找她。她想,吴铭这次又会带自己去哪里呢?果然吴铭如约而来,这次他带着静琰回了永安当。他径直把静琰带到了牡丹亭中,这里刘管家也早早布置妥当。
此时的在牡丹亭内,白色纱幔随风飘扬,亭内铺设了一张坐榻,案几上摆放着美酒佳酿,还有些下酒小菜。静琰好奇,今日是什么日子?居然要请她喝酒?阿耶从未让她喝酒,阿耶说边关都是些糙爷们儿,不能跟他们学坏习惯。
吴铭见她有些迟疑,便一把将她按到坐榻上,“你也十二岁了,也该学喝酒了,今日我们便来试试你的酒量。”说完便给静琰倒了一杯酒,他举起酒杯,要和静琰碰杯。
刘管家赶紧拦住,“老爷,小孩子还是喝鲜果汁水就好,要不换成甜汤?”闺女家哪需要酒量呢。
静琰一开始没注意到刘管家在这里,听到他声音就赶紧跑过去拉着刘管家撒娇,“管家叔叔,静琰好想你啊。你都不来宫中看我,你每次让小五带的零嘴儿我都有特别珍惜,真的好好吃啊。你在永安当还好吗?吴老板有没有欺负你?”
刘管家一看长高又便白皙些的静琰,一股为人父的感慨涌上心头,“哎呀,我们四小姐长高了不少啊,看看,这脸蛋儿也白皙丰腴了些,真好看。我好得很,倒是你,受苦啦。”刘管家慈爱地揉揉她的头发,安心当个大小姐多好,小女孩何须坚强,让吴老板帮你收拾他们就好了嘛。
吴铭看到被无视的自己很是不爽,等两人互相寒暄得差不多了,他瞪向刘管家。正沉静在小棉袄温暖中的刘管家感受到一阵寒意,接收到吴铭眼神后,他立马说道:“四小姐,我今日还有些账要核对,就不陪你和老爷赏月了。”
吴铭手一挥,“你去忙吧,这里不需要伺候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让你这几日多忙些,免得闲得慌。
送走刘管家,静琰坐到吴铭旁边。小心翼翼地拿起酒杯和吴铭的杯子碰了一下,碰完杯后闭眼一口灌下,这酒还挺香,有些辣,但也还能够接受。静琰放杯后,吴铭又给她斟上,两人就一杯杯的喝着。
没过一会儿,静琰感觉头有些晕,飘飘然的身体让静琰有些欣喜。不知为何,内心也因为身体的这份轻盈而变得轻松。吴铭看着她呆呆的对着自己笑,时不时的挥舞下自己的手臂。这样子煞是可爱,惹得吴铭伸手捏捏她的小脸。静琰拍开她的手,瞪他:“痛,不许偷袭我。”说完又开始一阵傻笑。
吴铭失笑,这小丫头瞪眼的样子凶人的样子,比平时眼泛精光的样子可爱多了。吴铭拿掉她端起的杯子,怕她乱动便将静琰抱入怀中。吴铭轻声地告诉她:“小不点儿,我要进山闭关了。大概要两年,你在这两年要好好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