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放过她吗?
容婉在外面跪着,浣依则继续在屋内跪着。
如今无关紧要的人已经离开了,事情也该进入正题了。
抬头,浣依就着御风葬的眼神直接迎上去,“那簪子的确是我的,不过那是今天在树林中救我的朋友送的。”
“送的?”御风葬嗤笑一声,“你可知这红水晶是绝望海底的名贵产物?看来你那朋友很不一般!”
一抹急切在眼中一闪而过,浣依咬咬牙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红水晶簪子的确是幽醴送给她的,但是她事先并不知道这东西竟然这般名贵,而且她决不能将幽醴供出来。御风葬眉头微皱,真真切切将浣依眼底的那一抹犹豫收进眼底,那分明就是想要守住什么东西的眼神。
看来即便是逼问她,她也不一定会将那人说出来!
算了,就算她不说又如何,他想要知道的事终归都会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进入正题,御风葬收回目光,冷着眼直逼堂下之人。
“说吧,为了什么?”
朱唇微启,语气寒凉,威严之势不怒而发,清风知道太子殿下现在才真正开始审问,可浣依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竟就这眼神直直迎上去。
“回太子殿下,奴婢不为什么,只想求一人生。”这一声“太子殿下”她咬的极重,几乎是从皓齿关中蹦出来。
“何人?”御风葬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唯一的亲人”御风葬再问,浣依再答,却并不坦诚,想也不想,更没有丝毫惧意。
御风葬眼底晦明晦暗,一张冷峻的脸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叫人捉摸不透,只是那寒凉如玄冰的眼神仿佛利剑,叫人心惊胆战。
显然,对于她的回答,他甚是不满意。
“那若是我非要你那唯一亲人的命,”冷笑一声,是个人都听得出威胁的语气。
可是这话搁到他的嘴里就不一样了,他是五方绝海的太子,是未来的王,他想要什么,怎么做,一声令下就够了,任凭皇家贵胄,都绝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浣依微惊,好一会儿才徐徐开口,“任何伤我亲人只人我都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决心可表!
“誓死保护?”御风葬从宽大的黑袍中抽出一只白羽,细看之下就是浣依刚刚用来“刺杀”的白羽。
眼色沉沉,轻声呢喃。
说是行刺,御风葬看得真切,她闯入房中的时候明明见到自己躺在床上却没有打算动手,是畏惧?还是什么原因?
明明就在前半夜的时候他还曾想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此刻,这一根原先柔软顺滑的白羽躺在御风葬的手心却不在质地柔软,相反地已经变得坚硬无比。
御风葬勾了勾嘴角,“是灵力吗?有意思!”
朝那堂下看去,女子长相极为精致,眉眼玲珑,五官端正清秀,搭配的恰到好处,尤其一双浑圆杏眼,迸发出一股坚毅凌厉之气,到哪里都叫人不敢小瞧了她。
清浅的月色中,秋风微冷,那一双眼睛曾痴痴望过来,叫他竟瞬间失了神,待醒转过来他才越发讨厌这样的自己,连带着也讨厌这样的眼睛。
一把将白羽收回袖中,御风葬微抬声,“将她带下去,重则五十大板!”
马上,两名侍卫上前领了命令将浣依带下去。
浣依也不反抗,她还在琢磨这个太子殿下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特地将她引过来不是为了要报复她之前那样耍他,还有在树林中给他下迷药的事?
浣依看不懂,不过看来太子殿下并不打算对轩月出手,这就够了。
只是轩月现在又在哪里呢?
浣依任凭被两个侍卫带下去,见没影了,清风才上前一步,忧心忡忡地说,“殿下,就这样放过她,万一她真的是刺客怎么办?大殿下最近好像有些着急了。”
提起“大殿下”,御风葬目光沉了沉,接连损失了好几名大将,御衍绝该是有些着急,更何况,那些大臣的死法都过于蹊跷,也不知哪里传出来的流言,居然说是他干的,现在他不想管也得管了。
但这些和这个丫头没关系,若她真的是刺客,那在树林里为什么没有动手?
“既然这样,你还为她担心?”御风葬瞥了一眼清风,清风立马垂下头去,“属下只是觉得她虽然行事冒失,不守规矩,但不失为一个好长姐。”
“同情她?”御风葬扫了清风一眼,清风头垂得更低了,好一会儿,
御风葬才明确说道,“她不是刺客。”
见天子殿下这么肯定,清风还有些好奇,一时没守住嘴,“那殿下您准备打五十板之后放了她吗?”
御风葬立马冷声,“本太子说放了吗?”
“属下该死!”清风见势急忙跪下来,叩首求饶,“是属下失言了,望太子殿下恕罪!”
御风葬又看向屋外,经过这一场之后天色已经分明了很多,眼看着太阳也快要升起来了。
“准备回程!”才说完,御风葬起身便朝着室内走去。清风不敢拦着,只能继续跪着恭送。
太子殿下准备回京了,却一直没有说该如何处置浣依和浣轩月这姐弟两,这是要让他来拿主意吗?
清风愁眉苦脸,真真是为难他了。
眼看着天色亮了,幽醴急急忙忙将胡大夫出枭府,又急急忙忙赶回来,浣依到底如何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虽然早些年他就听说过狐族这一任的太子殿下御风葬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做人做事皆有他自己的作风,虽是红狐一族中至高无上者却从不将红狐白狐区别对待,因此在五方绝海也颇为有名。
只是传言终究有可能有假,事实到底如何,只有亲眼见过才知道。
幽醴想着又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