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看她不断扭动脑袋,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就是不肯一本正经的跟着他念,于是乎他抱着去强烈的好奇心凑上去问道:“姑娘为何不读?”
薄罗死死瞪着书本:“这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教书先生随着她的话把目光落向了课本,不禁陷入沉默,片刻后他开口提醒:“姑娘的书本拿反了。”他将课本从薄罗手中抽出来,旋正之后递回给她:“这样就能看得懂了。”
可是薄罗从小就没有念过书,即便是旋正了的字,也是处于两不相知的状态,先生又念了一遍:“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本以为这回薄罗能跟着念出来,结果薄罗还是坑坑巴巴的念不出口:“子,子,子曰……子曰,学而,学而,学而什么知?”她念的很痛苦,教书先生听得也很痛苦,薄罗搔着头皮就是年不完整,他指着书本上的小字放慢速度又教了一遍:“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薄罗还是念的结结巴巴,吐字不流畅,连续教了五六遍,她才能完整地把前半句话读出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教书先生擦擦额上的汗,总算是能读流畅半句了,于是他接着教下一句,反复重复了七八遍之后,薄罗能把后半句也完整的念出来了,教书先生看到了成果,心下松了一口气,说道:“很好,接下来尝试读一整句。”
然后就出现了令人崩溃的一幕,薄罗学会了后半句,忘记了前半句,好不容易重新记住前半句,后半句又忘了,教书先生清晰的感觉到,沸腾的鲜血直冲脑门,好似要撑炸他的脑门,要不是旁边有侍女守着,估计要拎着薄罗的头往柱子上撞了。
这般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东方的天色由鸦青逐渐转为鱼肚白,又逐渐转成橘黄,太阳一跃而生,洒了满地金光。
陈倦起床后,张管家伺候他更衣,准备入座吃早膳时,陈倦不经意的问了一口:“偷菜贼今早可有跟着教书先生学习?”
张管家一边上菜一边说道:“您吩咐的,谁敢不听,那个小姑娘卯时就起床在书房念书了,老奴还悄悄去看过,先生教的很用心。”
陈倦端过张管家盛好的粥,点头道:“用心就好,偷菜贼学的怎么样?”
张管家在书房门前偷听了一会儿,对于薄罗的表现,他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如实说了:“薄罗姑娘天资不足,不过往后总会慢慢变好的,她学的这么刻苦,再加上教书先生是京城里有名的秦师傅,您还担心薄罗姑娘会差?”
陈倦听了张管家的汇报还算满意,他喝了一口粥,道:“等会儿上朝之前我去看看。”一碗小米粥饮下,陈倦又吃了几口小菜,便去书房了。远远地,他就听见从书房里传出来的读书声,是薄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