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队友太过蠢？”古画喃喃默念了几句，蓦的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那看来小后生，你果然不愧是神兽啊。有的时候啊，这运气好，那可是比什么都要更重要的……”话说到此，古画的声音渐渐也变得低沉了下来。语气，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遥想当年的他，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又拥有说千年妖力，自是什么都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却没想到，到底的，终究还是棋差一招最后落得了如今的这个下场。
说到底，他都有点不知道该说怪谁了。只能说，运气这东西，当真是无法去求啊。
古画没有修成人形，故自然是没法说从面色上来判断，眼下的古画到底是想了些什么的。自然程栢也就没注意那么多，自顾自道：“其实说起来，当天的我真的是险到不行啊。要不是碰巧那个弟弟……哎，只怕我也是大罗神仙都难救了。”
“当时抓我的主犯是有两个的。他们两个貌似是兄弟？一个确实是非常的法力高强，而且还有神器在手。另一个可就不行了，法力超级菜的！不过大概是仗着有那个哥哥在吧，所以也就没太在意什么。再加上我也不过是一个才过百年的小兽罢了。就算是……但说到底，终究的也是没什么人会把我放在心上，认为我能翻起个什么大浪来。”
“所以那个锁妖阵，就是弟弟来画的。那个哥哥好像是说要测试一下他现在的法术修行的怎么样了，然后就让他在旁边画，自己在一旁看着。不过其实那弟弟画的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终究啊，这自身法力差的问题，到底的也是怎么样都没法轻易弥补上来的。”
就像是普通的人类去模仿一些个道士，去画他们的阵如何，即便画的再好，模仿的再像。但终归的，其实落在最后也只不过就是一幅画罢了。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际用途。因为在画的途中，是要掺入自身的灵力，或者法力最后才可能说生效。不然的话，何人都能画，那岂不是就要烂大街。
程栢在那之前一直是攒着妖力并没有乱用什么的。她等待的，就是锁妖阵真正薄弱的那一刻，再用自己最后浑身的妖力，奋力搏那么一个结果。
好在的是，她的选择没有错。果然几天后，锁妖阵的阵法力量确实是降下来了不少。最终，她逃出来了。
听起来似乎是很容易就出来，但只有程栢知道，或者说经历过锁妖阵的妖才会明白。妖精，触碰到说锁妖阵的边缘那一刻，浑身上下到底是有多疼。
抽筋剥骨也可以说是不为过了。毕竟锁妖锁妖，专门为了克制妖力而产生的东西，就算是再怎么弱的阵法，那也是天生为克制他们而出的。
“小后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且安心吧。”古画神秘笑了笑：“但就是其实还有个问题。小后生，你应当是被人类所捕的吧？可如今……怎的是又会说去救个人类？”
几百年前被人类捕捉的恨，古画其实一直也都没忘记过的。眼下之所以说可以态度算是平和，其实也不过就是应了那句，时间太久，也就算了吧……
毕竟，当初的那伙人，只怕是轮回都轮回了不知道几轮了。再去讨说法什么的……实在也不现实啊。而且他们妖精不比人类。人类触犯什么法律人伦，虽当时不会说显现出来，遭受什么报应。但自有死后一笔一笔的阎王来讨账。毕竟普通人类的寿命，若是比较起来，着实是太短了些。
而修炼成功的妖精就不是了，少则几百年性命。多则上千，上万也说不准。故他们的刑罚，可就不能说等到死后再论了啊。如若真触犯了什么，自有天谴来正义一切。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古画也算是开看了。风流过，快活过。最终，也没有魂飞魄散，依旧还能留的个古画全容，其实也就挺好了。但再看开，他也还是不能说理解，程栢一个刚被……却还能欣然大度的说去救人类的做法。
程栢被古画这么突然的一问显然有了几分错愕。不过片刻后，她依旧是还是笑了出来。她道：“没什么理由。您就当我是为了积攒功德也好，显得没事干也无所谓。总之……哈哈，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那小少爷虽然是人类，但我却不后悔说救了他。毕竟，就算是妖，其实也不尽然就全都是好的对吧？妖类自相残杀的案件，那也不是少数的时候。所以我想……就算是人类，也应该不全然都是坏的。”
“哈哈哈哈哈，小后生你说的也对。”古画爽朗一笑，“也是我迂腐了。自认为活了千年，但说到底，竟是还没有你这一小后生看得开。如若我当年也是……罢了罢了。”
“小后生，这小少爷我也算是陪伴了他有几年了。我也看得出来，不是个什么坏人。所以……你且放心便是吧。但总归的，也切莫忘记自己再留个心眼。毕竟人类啊，可是最狡诈的生物。”
“说了这么多，我也有几丝累了。小后生，路都是自己选的，端看你怎么走了……”话落，屋内，又重归了一片寂静。只偶有窗外沙沙的风吹树叶声响起。仿佛刚刚的那场对话，只似是一场梦境般。
程栢活动了一下身子，前所未有的舒坦。她想，如果一直保持着眼下这种状态的话，只怕是再次化形，也用不了多久了。
……
“喂喂！山水大哥怎么了！怎么联系不到他了！”客厅内，一场无人能听见的讨论，眼下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
“我也不知道啊！”展柜内，一青花瓷瓶小声嘀咕着，“那时候还能联系到的，现在就……好像是又沉睡了。可是不应该啊，明明还不到时候不是么。”
“什么不应该！”一旁，一幅美人古画咬牙开口：“我那前儿听见了！山水大哥居然把他自己的灵气镀给那个小狐狸精了！真是气死我了！现在灵气不足，可不得是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