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陌曲儿知道自己的这个对手为了尽快赢自己的原因只是为了点吃的,估计直接就要破口大骂了。
陌曲儿没有说话,倒是底下的阿布娜脸色一变,直接跳了起来说道:“陌曲儿,你在说什么呢?”
陌曲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我输了!但……”她目光凛冽地瞪着方池安,心中的不甘与愤恨腾腾地冒了来:她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一个盲战的小丫头!而且她的兵法深得她父亲的真传,这样算起来的话,岂不是连带着他的父亲也脸上无光?
陌曲儿的眼睛通红,大吼道:“重新再来!我不服!”
兰香泯冷冷地看着她,手指已经触在了藏在身上的短刀上,脚步看似不经意地挡在了宁湘的身前。
“呵呵。”书案前的宁湘发出一声轻笑,她缓步走上前来,行走间就连压裙的玉佩都不见晃动,“重来?陌曲儿姑娘着实好笑。”
“有何不可?”
宁湘眉眼弯弯,不倨不傲地说道:“……那就请陌曲儿把当年战死沙场的那些将士的生命还于我裕丰国如何?”
陌曲儿脸色暗沉,但显然宁湘没准备给他丝毫台阶,轻笑一声说道:“战场之上,胜即是胜,败即是败,岂有推翻重来之意?陌家领兵打仗二十余载,难道连这也不懂吗?我为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耻辱。虽然你父亲用的兵法简单一直来直去的,但是他在人情世故上面,可没你这么没脑子。”
陌曲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拳头被她捏得“咯咯”作响,但是宁湘并没有怕,重活一世她没有什么怕的。
这时,坐在上首的宁溪开口了,“景蕴县主,我裕丰国乃礼仪之邦,牧颜国远道而来是谓客,你不可无礼。”虽是轻斥之言,但宁溪的脸不要板得这么假,就更有说服力了。
苏承澈双目带笑,赞赏的望着宁湘。
方才几位精彩的辩答的确是给了这群人一个下马威,给裕丰国争回了些气势,但是宁溪却是真真正正地在沙盘上以无可争议的阳谋赢了陌曲儿,这一战着实漂亮,胜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是景蕴冒昧了。”宁湘说着,向陌曲儿福了福身说道,“景蕴只是闺中女子,见识有限,若有冒犯,还请陌曲儿姑娘恕罪。只是有一言,景蕴不得不说,我裕丰国名将辈出,皇上仁慈,不愿百姓遭战火屠戮,这才想与牧颜交好而已。而非我裕丰国不如牧颜国!”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掷地有声,眸光中透着一抹毅然。
苏承澈暗暗点头,在心中赞道:说得漂亮!
苏承澈的样子就差拍案叫好啦!
“裕丰国皇帝。”阿布娜不快地说道,“这是在挑衅我牧颜国吗?”
“可汗此话何解?”何锦瑟慢条斯理地说道,“是非如何,你自己心里面比谁都清楚。”
阿布娜冷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哼,裕丰国人果然难言善道。不知道裕丰国在战场之上是不是也如你们嘴皮子这么利落。”
苏承澈脸色一变,被小小的使臣压迫至此,他身为一国之主,又怎可能毫不在意?只不过是不想再挑起战乱而已,可是,这不代表着,他就能够容忍被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于是睥了一眼宁家的方向,宁瀚和何萍丽站了出来,何萍丽和未结婚几乎大变样,阿布娜都差点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