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修中的引导者?
“望江门的弟子今日欢腾不已,那靡靡之音,隔着一座山都能听见。”
临平往山的那边看了一眼,心不在焉道:“许是有什么喜事。”
突来此处,她还未理好思绪,这魔便来了,还与她说这些闲话,不知是何意思。
“听闻临平真人今晨被雷劈中,已然身陨,确实是件大喜事。”
“……”临平这才抬头看他。
这位魔修穿着一身破衣烂衫,头顶长着一根黑色犄角,面容粗犷,双目似铜玲一般。
看起来只是个普通魔修,并没有什么异常。
便听他又道:“临平身陨,对于我们魔界来说是喜事,不曾想对望江门来说竟也是喜事。”
“……”思量许久,临平为望江门的弟子们想了个理由:“正道讲究喜丧,望江门的弟子是在以喜相送。”
对面的魔修虎躯一震,似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我原只以为寿终正寝是为喜丧,不想被雷劈成渣也能称为喜丧。”
临平摆摆手,“正道之人嘛,总是与我们不大相同的。”
独角魔修恍然大悟,又觉惭愧:“正道之人果然与众不同,我竟还以为临平是诈死。”
“……”诈死倒不至于。
“多谢妹子解惑。”独角魔修却不再有疑惑,留下一包魔石,大步流星地走了。
临平捧着钱,这才发现回答问题竟是她的工作。
“这也太适合我了……”她喜不自禁,捧着袋子开始数魔石。
“小川,”刚数一半,又来了一位大胡子魔修,“昨日春花魔女又打了我一鞭子,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这位魔修虽然样貌粗犷,声音倒是清澈雅致。
临平看着他眼中荡漾的春色,疑惑不解:“阁下何出此言?”
那魔修依然一脸荡漾,脸上的胡茬几乎要飞舞起来,“都道打是亲骂是爱,她整日朝我挥着鞭子,不是对我有意又是何意?”
这歪理竟然还有几分道理。
临平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再抬头时魔修已然远遁,只有面前三包魔石看着甚是磊磊。
这是魔二代吧,普通魔家能经得起如此败家?
临平盯着手里的钱,突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在望江门可从来没享受过手握重金的感觉。
“愁川!”
莫不是叫我?临平收回神识,看向不远处正在前来的魔修。
这位魔修难得穿的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质出尘,只是脸蛋太过平凡,怕是丢到人群中便如鱼入水中,再也无法找出。
“愁川!”他又叫了一声,走近了才能看见他格外深沉的脸。
“怎么了?”临平确定他是在叫自己,才问:“有事?”
“我方才听说临平真人被雷劈死了。”他的语气没有多少惊讶,却含有一丝喜悦。
临平观察着他,淡淡道:“我已听说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他的眼神和语气带着点跃跃欲试。
“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在我死后做的?
“此时正是我们进攻望江门的好时机!”他语气十分激昂,仿佛浑身都是力气,好似吃了什么大补丸。
临平看着他这张平平无奇又面无表情的脸,觉得十分新奇,“你如此激昂慷慨,怎么面上半分表情也无?”
他愣了一下,突然祭出一把乌黑短剑,剑指于她,面无表情:“你是何人?”
看来二人交情不浅,脸也还有隐情。
临平并起二指推开黑剑,笑了:“与你开玩笑呢,怎还当真了?”
他心中尚有疑虑,剑只是稍移,并未放下,“你说我姓甚名谁?”
“自然是简斯帛。”
若问她为何知道?自然是早有耳闻。
魔修简斯帛的面无表情,早已传遍修真界。
简斯帛终于收回短剑,语气不满,“你因何逗我?”
“实不相瞒,我修炼出了岔子。”
简斯帛愣了一下,“什么岔子?”
“修炼的时候有一股真气冲向了脑海,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些重要之人的姓名。”
她非常有心机的咬重了‘重要之人’几个字。
简斯帛果然与她交好,听闻此,重重叹息一声,道:“看来我是无望吃得望江门的灵兽了。”
“?”你等着我死,就是为了吃灵兽?
“灵兽就别想了,”临平哼笑,“望江门除了临平还有临江临川。”
“唉!”简斯帛重重叹息一声,摇着脑袋走了。
接触过这三个魔修后,临平突然对魔修的智商有了新的理解。
此等智商何足为惧?
她不再担忧,终于开始认真打量起四周。
刚来时,天蒙蒙亮,因着魔界的白天黑夜与人间不同,如今也不过半日时间,天竟已经要黑了。
看来她这为人解惑的工作每日也只能做半日。
今日答了三位魔修,得了五包魔石,生活已然无忧。
她正思索着日后该怎样生活,简斯帛又拐了回来,他的面上虽然仍旧没有表情,眼中却充满震惊,“方才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
临平点点头,心道你反应可真慢,方才我还以为你就是个表面朋友。
简斯帛抓住她的手,探向脉搏。
临平时刻关注着他,只见他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许久之后才收回手。
“你的脑壳坏掉了。”
“?”临平一脸莫名,“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抓了你许久,脉搏竟还能如此平稳。”他道。
“?”我的脉搏不该如此平稳吗?
魔界的人好像都是逻辑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