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人道:“白袍老儿,识相的快把‘火莲珠’交出来,否则今天你插翅难飞。”声音高亢洪亮,满大街的人都能听到。
原来正是那白袍老者从街头闲步走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白袍老者环顾四周,毫无畏惧,神态自若:“看来今天各路英雄都汇齐了,你们都觊觎‘火莲珠’,只可惜你们都是利欲熏心之人,无人能配得上它,你们都与它无缘。老夫劝你们还是各自打道回府,何必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血肉分离呢。”老者一片好心,全被利令智昏的人当狗肺。
“老东西,废话少说,赶紧将‘火莲珠’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们以众欺寡,倚强凌弱。到时候你身首异处,就到阎王爷那儿去申冤吧。”
老者不慌不忙,手捻银须,道:“好吧,既然你们执迷不悟,老夫也无可奈何。”双目仍是透着温润。继续道:“老夫有言在先,若你们今天死于老夫之手,老夫一概不负责,鼠辈们尽管放马过来吧。”双目倏地带着阵阵杀气。
众人竟然被他眼中的杀气惊得后退一步,一时没有人敢做出头鸟;但“火莲珠”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要拼一拼。
“呀!”围内圈的人首先冲向老者,老者手在头顶一挥,使出内力,将他们震在上空,再将手一推,那些人便被推了出去,摔得人仰马翻,叫苦连连。
周围的人又攻上去,老者向上一跃,来个“一鹤冲天”,倒立向下集中内力,围攻之人又被震起一丈多高,口吐鲜血,一命呜呼,老者又在人群中穿梭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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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少年爬到屋顶观看,真是心惊胆战。
白衣少年道:“‘火莲珠’,难道就是名震江湖的‘火莲珠’,那个老人一定就是白袍老者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小恒子道:“怎么,你也知道?”显出几分好奇,又有些无奈,他是真的不想来看这些打斗,是被白衣少年硬拉着爬屋顶的。
“当然了,这件事可是轰动整个江湖呢,三个月前一名身着白袍的老者身怀两颗可增强内力的珠子,名为‘火莲珠’,游历江湖想要寻找有缘之人。这老者来路不明,身份不知,却武功高强,很多想抢夺珠子的人都被他杀了。”
“那……那干嘛还有那么多人抢啊。”小恒子有些胆颤,“他们不怕死吗。”
“‘火莲珠’可是好东西,肯定很多人抢嘛。”白衣少年道,“江湖儿女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见着‘火莲珠’近在咫尺,肯定是拼了命的想夺嘛。”小小年纪说出如此豪情万丈的话听着有些滑稽。
小恒子咋咋舌,害怕的缩着头:“命都没有了,要那些所谓的热情、所谓的目标干什么。”
“呃——”白衣少年被说的无言以对,但又不甘心被问着,道,“事在人为嘛,只要尽了力,即使没有达成目标也无悔呀。”
小恒子自知嘴笨,说不过他,就闭口不言。
白衣少年见他不再抢白,又道:“如今三门派会聚苏州府,就是商议夺取‘火莲珠’之事……哎呀,遭了,既然白袍老者在这里出现,那我爹他们可能也要赶到这儿来了。”猛然想到什么,惊慌无措。
小恒子双眉一拧,不明所以。
白衣少年看了他一眼:“我得赶快离开,要是我爹赶到这儿被他瞧见,我可就有苦头吃了……对了,你怎么知道‘火莲珠’?”觉得小恒子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会武功,还被包子贩欺负,肯定只是一农户子,怎么会知道江湖中的大事呢,不由奇怪。
“这……我遇到那个老爷爷杀人,好可怕。”小恒子回忆起来仍毛骨悚然。
白衣少年恍然大悟,但不以为然:“难怪,你呀就是见的世面太少了,所以才会害怕。不过我听说这个老爷爷虽然杀人无数,但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
小恒子未语,仍缩着头,不时抬眼看看街上打斗的情景。
白衣少年也没再说话,兴致勃勃的看着白袍老者与那些人拼杀,忘了要离开一事。
突地,从街道两边各飞窜出四个蒙面黑衣人,八柄长剑同袭向白袍老者。
从身形上看,这八人是四个高大,四个娇小,应该是四男四女。
白袍老者扫开眼前障碍,双袖拂去八剑攻击,白袍遂破了几道口子,可看出这八人并非泛泛之辈。
白袍老者道:“尔等何人,八人联功,训练有素,是何帮派。”
八人不语,手下未放松,只顾袭击白袍老者,剑剑皆是杀招。
白袍老者道:“‘江南四门’中没有你们这样的高手,到底是哪里的鼠辈。”双目赤红带怒,不时挥手反击。可八个黑衣人仍是不言不语,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了白袍老者夺取“火莲珠”,八剑交织如密网将白袍老者围在中央。
白袍老者集中精力与八人对阵,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些人的功力不可小觑,比之前任何一波的夺珠之人都要厉害,且是要置他于死地,让他不得不全力抵抗。
其他人退至一旁观看,都躲得远远的,高手对决,周围气场强大,就怕累及无辜。
众人皆有挂彩,心中犯疑:“奇怪,这八人是何门何派,怎么会突然来袭,而且个个武功不弱,看来这下白袍老者要遭大殃了。”
白袍老者以一敌八,占不了丝毫上风,且他内力消耗较多,已渐渐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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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见状,焦急万分:“怎么办,白袍老爷爷快输了,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老人,真是太不公平了,我们要想办法帮他。”
小恒子也急道:“怎么帮嘛,若我们两个上去肯定马上被砍成肉酱。”
“在武功上我们当然不可能帮忙,唯有智取。”白衣少年见小恒子一身白面,又看到屋下还有几盆面粉,灵光一闪,“哎,我有办法了,你快去找几个鞭炮来,要特大的那种。”
白袍老者已渐渐败下阵来,但硬憋着一口气撑下去,竭力躲开那密不透风的剑阵。
一黑衣人一剑刺向白袍老者的左胸部,直取心脏,白袍老者双指夹住他的剑,剑尖只近胸前一两寸。
黑衣人想往下刺却怎么也刺不进去,想要抽也抽不出来,趁老者应对其他黑衣人时,顺势一脚,正中老者胸部。
老者口吐鲜血,摔落在地,正落在包子铺门口,口中不住吐着血。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少年和小恒子将几大盆面粉放在老者脚跟前,赶紧将事先埋在面粉中的大鞭炮点燃。
只听“砰砰——”几声大响,顿时面粉铺天盖地,飞满了整条街,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众人赶忙蒙住眼睛,直叫道:“不好!石灰——”都闭着眼睛到处乱窜,一会儿撞着这个,一会儿踩着那个,街上陷入一片混乱,吼声震天,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良久,待烟尘散尽,个个脸上都铺满白面。
那八个黑衣人挥去身上的面粉,目光搜寻了在场的人,都没有看到白袍老者的踪迹,默契地看向对方,同时纵身跃去。
众人都急着四处窜动,或担心白面是石灰,惨叫连连,不敢睁眼,哪还有闲情关注那离开的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