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夸张了啊。”父亲总爱维护女儿,“我女儿可是温柔善良,何时霸道过?”
“吴伯伯,这个,”花荣嘴里嚼着,还不忘一脸嫌弃,“小姐是很好,但是,打扰她睡觉,呵呵,吴伯伯,有本事你去叫她试试?”
“嘿嘿,我?那还是算了。”吴伯立即挥手。
“越大越不像话,惯的。”母亲横一眼吴伯,“天天这样,改不了,我们吃吧,待会起来了你做,反正我不做。”
“哪天不是我做的?我乐意。”吴伯一脸骄傲,“就我惯的,咋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他们四人吃饭的好光景。
“老板,开门!”
“知道你们在,开门啊!”令方知在炫衣店门口不停叫唤。
“真是,过了开门时间还有人不知道?”权叔实在听不下去,低声埋怨起来,“敲得烦死了。”
“管他呢,吃饭。”花荣毫不在意继续吃得津津有味。
母亲被这迟迟不肯罢手的叫门声弄得心神不宁起来,她放下碗筷起身,被老伴一把拽住:“就你爱操心,他敲他的,我们不理,他们一会便自然走了嘛,哪次不是这样?你可不要破坏女儿的铁规矩!”
“早就说做生意不能关门,不像样。”母亲一脸不高兴。
“天天念,有用吗?”父亲宽慰老伴,并起身按她坐下,“女儿大了,她爱如何就如何,只要不做坏事,如此小富即安的日子多好啊。”
“是这个理,”权叔也宽慰二老,“小姐智慧过人手艺高超,最重要是孝顺,有能力为你二人养老,只管安心听她的就是。”
“就是。伯母,您天天念小姐也没听过,还不如顺她意,免得念得她心烦,连我都听腻了。”花荣嘻嘻哈哈帮伯母夹一筷子肉,假装很严肃,“您呢,吃饱穿暖,天天做如此可口的饭菜就阿弥陀佛皆大欢喜了。”
“你个鬼丫头。”伯母被花荣逗得转忧为喜,拿筷子要敲花荣的头,“都是景芋惯得你,没大没小!”
“嘿嘿,小姐是伯父惯的,我是小姐惯的,伯父却是您惯的,对不对呀?”花荣躲避着伯母敲过来的筷子,嘴里不饶人。
“且听……”吴伯嘿嘿一笑,“人走了,无敲门声了……嘿嘿,说了都瞎操心吧。”
四人相互望望露出轻松的微笑。
令方知实在敲不开只得放弃。他折身回到门外一角,对躺在马背小憩的杜子阳喊道:“公子,不行,叫不开。”
“公子,我们……”站一旁的许久楚对没有任何反应的杜子阳喊道。
“公子……”令方知见主人没反应便提高了嗓门,并走向杜子阳将其轻轻推动两下。
“真是,睡得好好的……”杜子阳缓慢仰起身子坐正,悠闲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半晌,才非常不情愿地跳下马,“哪里不是衣店为何偏要找这家?莫名其妙。”
“公子有所不知,这店的老板娘不但年轻貌美,设计风格顶流,最重要的是从不给人量尺寸,扫一眼便能知晓顾客身高肩宽腰围,厉害着呢。”令方知向少爷款款而谈。
“这就厉害啦?能有多美?仙女下凡啊?夸张。”杜子阳满脸无所谓,下一秒却又露出调皮的表情,“不过……”
“不过什么?”令方知和许久楚异口同声。
杜子阳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便一个飞身落到了炫衣店屋顶,对傻愣的令许二人撂下话:“越是不让进,我就偏要试试!”
“公子,你这轻功?几时练的?”许久楚一脸惊愕。
“嘿嘿,你可藏得太深了。不过,公子,可不要乱来啊!”令方知急得不行。
“大公子交代过,不要无故惹事……”许久楚摇摇头,看向令方知,“看来以后我们可管不了二公子了,功夫如此了得,更不会听我们招呼了……哎。”
令方知嘻嘻一笑,安慰许久楚说:“放心吧,公子也不会太过分,出门多次从未见他惹出过事端,只不过有些小调皮而已,况且,这店里都是良民,公子从不欺负良民的!”
许久楚:“这倒也是,好吧,我们一边去等,顺便给几匹马找点水喝。”
杜子阳身轻如燕置身店铺屋顶上方,心里念叨: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大神如此奇葩,开着店却关着门。你不开门,我自己闯一闯岂不是更有趣?嘻嘻,他一边窃喜一边揭开几许瓦片。
倩女背影?这背影……当他的视线从瓦缝看下去的一瞬间,他惊呆了。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他疑惑万分,注视良久,无法平息内心的惊愕。到底在哪见过?他闭上眼在记忆深处寻找痕迹,难道是梦里?他脑海里闪显出特别恍惚的片段:峡谷低处,花草满地,瀑布飞溅于落水处的石板上,一女子着绿色长裙,长发及腰垂散而下,发稍随风轻舞,似人若仙,香气弥漫,诡异而又真实。
杜子阳使劲闭上眼睛晃动脑袋,企图让自己从幻觉中清醒。待他再度睁开双眼细细观看时,依然确定就是这个背影,她真实存在。他再次迅速搜索记忆,最终确定自己是在熟睡后的某一个瞬间,灵体飞离身体,与其交集过,这份记忆恰被眼前的背影唤醒。
此刻的吴景芋并不知晓杜子阳正在窥探自己,她用双手使劲按住头部太阳穴,踉跄着向床头的壁画移步,“这该死的头痛?”她低骂一句,往事浮上心头:半年前她买下这所古宅,把店面移至过来。入住不久便开始莫名头疼、嗜睡。她瞒着家人数次求医,得到的结果皆一样,无法确诊哪出了问题,只说她体质渐弱精神不佳,许是营养不良。均说这头痛病蹊跷暂无根治方法,药物仅限缓解。吴景芋不想家人担心,才关闭店门,定下让人难以理解的营业规矩,借口自己贪睡偷懒,只能少做以保证质量。
她从小害怕喝药,尤其药丸更似如鲠在喉难以下咽,每每在不得已时,她无奈强迫自己服下药丸以保清醒。此刻,她万分惧怕睡去难以醒来,便强忍疼痛起床,已然感觉浑身无力。她于室内花草风景壁画前站定,缓缓伸出右手食指向画中一只粉色蝴蝶处按下,此画立刻转动九十度,墙壁显示出一个精致小巧壁柜,她从柜里取出一白色小药瓶,倒出几粒宗色药丸。
此乃长生不老药,竟藏得如此隐蔽?杜子阳窥探到吴景芋这些举动,心里只范嘀咕,这样窥探别人隐私不好吧。不过,你这也太古怪了,本公子好奇心强,又没窥探你脱衣服,应该没事吧?杜子阳很是犹豫,断然为自己行为寻找借口,这该死的好奇心令他不愿走开,既然来了就得搞清楚,对吧?继续……
吴景芋拿着药丸移步到在床头柜旁,将其放入有水的瓷杯后端起不停晃动,直到药丸完全稀释才闭眼一饮而尽,表情痛苦不堪。喝点药会如此痛苦吗?这么小的药丸还要稀释后才喝,果然娇气,怪不得像个病怏子……杜子阳看到了此女锁眉的侧脸,没好气一连串吐嘈。大概两分钟,吴景芋按住头部站于原地未动,得到缓解十分清醒后,她才缓步走出卧室。
杜子阳一不做二不休,随手掀起更多瓦片纵身跃入卧室,蹑手蹑脚至壁画前按住粉色蝴蝶,壁柜出现,他掏出药瓶倒一粒于手中端祥并放于鼻前闻辨,原来只不过是普通的头疼药丸。
不对,为什么要藏得如此隐蔽?这头疼病难道有什么奇特之处?杜子阳边思索边放眼满屋子寻找端倪。当他看到床边梳妆台时,一时惊恐万分,连连后退,招魂锁?这梳妆柜上悬挂的不正是史书里记载的招魂锁?千年古董,充满神奇色彩的诡异之宝怎会如此随意悬挂于此?
杜子阳几经惊魂,发愣地端详此锁好久,念道:我懂了。
少时,杜子阳带着满脸复杂的神情飞身跃上屋顶,房间归于平静似原封未动。他定定神,还原屋顶瓦片飞身落地。
“公子,你进别人屋里啦?这么久,我们等半天了。”许久楚满脸担心。
“夸张,不到半小时而已,何来半天?”杜子阳拍拍身上灰尘,一脸不屑。
“怎么样?谈妥了?”令方知把他的飞鸟牵过来。
“哪有谈妥,我只不过偷看美女睡个觉而已。我们走吧。”杜子阳露出调皮邪魅的笑容飞身上马。
令方知哈哈一笑:“公子真会开玩笑。”
“公子,你可是喊出大话,十天杜家所有人都有新衣服穿,你可别……”许久楚温馨提示。
“好了,知道了,比鹦鹉还啰嗦。”杜子阳撇撇嘴,扬鞭催马而去。
令方知和许久楚均摇摇头,相视无言,尽显无奈神情,双双飞身上马跟追而去。
杜子阳一路心事。他爱博览群书,对于招魂锁不但有所耳闻也曾于史书记载中了解过,其锁由铜金混合材质而制,形状犹如一轮弯月透亮饱满,锁芯血红色凸显出女人模样清晰可见。此锁现世千年有余,乃旭武道长精心设计打造。据说烧制它时,道长与月光仙女双双注入了血液与灵力,因而它是一把灵魂之锁。
相传练功之人利用此宝加以催化便可使其功力道行突飞猛进无人能敌。难怪袁志成想法设法寻找这流失多年的招魂锁,如此,觊觎招魂锁的应该不在少数。
这炫衣店丫头的头痛一定是受到招魂锁的侵蚀……它的存在不但会影响她身体还会引招来其他祸事……想到这些,杜子阳不禁愁云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