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阳强压着内心的恐怖与唏嘘,不敢出声。一会功夫脚头的令许二人渐渐入睡鼾声微动,而他却始终盯着月光旭不愿睡去,他想证实自己的猜测,等待拂晓之时的到来。
天刚拂晓,阵阵微风从房屋缝隙挤进,他瞪着双眼死死盯住月光旭。不一会,突见月光旭渐渐暗淡,镜面里出现一条长长的月光隧道,如银河般闪闪发亮,不时,从隧道最深处缓缓飘飞一年轻少女。此女子犹如仙女般貌美,见她长发飘飘轻盈婆娑,体态优美香气四溢。杜子阳吓得倏地从床上蹦起来,此女渐渐飘出石块轻轻落地,无任何声响,落地时月光旭渐显光亮。杜子阳定睛细看,此女竟是吴景芋。她身着绿色长裙,面无表情站立于房间四周,打量一番便开始收拾屋子,扫地洗尘无一丝声响,如同一个影子在那晃动。可屋子却真真切切被打扫着……待她微微转身,竟是杜子阳梦中峡谷遇见的那个背影。他惊恐不已,不敢发声亦不敢动弹,只能呆呆观察此影子女人吴景芋的一举一动。
半响,杜子阳扫一眼睡得混熟的两兄弟,蹑手蹑脚地走向那个影子,试图伸手去拉,却扑了个空,根本无实体。难道是我在做梦?杜子阳使劲掐掐自己的胳膊,这不是梦,他很确定。天色见亮,杜子阳退至床边呆立,不一会见此影缓缓向墙壁月光旭镜面走去,那石块呈现银河般隧道,只见她飞升飘起,渐渐从隧道远去消失不见。而月光旭亦逐渐暗淡不再发亮。
傻愣半天,杜子阳才长叹一口气自语道:果然这臭丫头的灵魂依然会在某些时刻离体,东升拂晓,也就是东方日出拂晓时刻,必会有招魂锁所吸食的灵魂来到有月光旭的地方,守护爱情屋。那么此屋子又有何讲究?此刻臭丫头本人应该睡得死死的,根本不知晓自己灵魂已然出窍吧?虽然目前的她已然到了梅氏避开了招魂锁,可这月光旭却早已经锁定了她,这可如何是好?奇怪的是,这些事为什么全部由我遇到?我不会是那个道长转世吧?杜子阳嘻嘻一笑,竟然与那个臭丫头配对?守护此屋就是为了等待有缘之人,我是那个有缘人?切,本公子才不呢。想到此,他扫一眼从房顶照射而下的缕缕晨光,伸伸懒腰,继续自言自语,这血手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道长的白骨灵?原来是为了保护她?可如果我杜子阳恰巧是他转世为何会两不相容打起来,说不通啊?哎,管他呢,太困了必须睡会。
杜子阳走向床铺看令许二人睡得如此踏实,便安心地笑着低语:此处要加床,要买褥子……这可是你们俩的事。
拂晓时吴景芋睡梦里来到了那个红砖屋,与往常不同的是那个属于她的房间床铺上躺着两个人?正当她感到无限诧异时竟然看到了杜子阳。这杜子阳还大胆拍她肩膀。当她正准备质问时好像有一阵风把她推到了墙壁,然后就进入了黑洞睡眠模式,没有梦没有思想,睡得好香好甜,只到太阳照进屋她才自然醒。她坐起来揉揉眼睛,最近一年多日子里,每每拂晓做同一个梦,梦见的那个地方熟悉又那么陌生,打扫、收拾、停顿,可从未于那里真正住过,难道世上真有那么一间屋子?那个臭变态怎么会突然出现于我梦中的屋子里?还有两个男人竟然也睡在那。天天去打扫想必应该是我的房间,怎会突然有人?那变态在那干嘛?到底是真人真房还是梦而已?吴景芋突然有些震惊,看来这招魂锁太邪门,是得远离。不是已经远离了吗?为何……再则那变态怎么会清楚如此多的事?梦见他于哪不好,为何偏偏是那个天天梦见的房间?不得了,她使劲摇摇头,我这是招邪了?
吴景芋按住发闷的脑袋起身下床,倒水洗脸。无论如何都要面对现实,既然来到梅氏庄园就得好好做事。说来也怪,这头痛明显好转无需用药,倒真得感谢那个变态,想到此她眼前突然闪现着杜子阳一颦一笑的醉人模样,那副表面看似玩世不恭骨子里却透着崇高品性的处事行为,不禁让她嘴角扬起一抹偷笑、两秒发呆。
她匆匆吃了些许饼干便来到善堂。梅雨恒已等候多时,见其到来立即起身相迎:“吴小姐,吃过了?昨晚睡得如何?”
“我们看店铺去吧。”吴景芋转移话题并不正面回他。在她心里,梅庄主就是老板,共事的老板,没其他好聊的。
而梅雨恒对吴景芋的这份拒人千里的态度异常气恼,却又不好发作,每每见她对自己的种种不屑总会气得牙痒痒。可多半时候他会如此想:这吴小姐无非是想与众不同引起本庄主的注意,小伎俩而已……
此刻他再次为吴景芋的不屑找同样借口,便很坦然地回了一句:“走。”
出得门来,梅雨恒命李庭把他的黑马追风牵过来,轻声问道:“吴小姐,我们同坐一匹马?”
“如若需要骑马,我的咸鱼也在,自己骑。”吴景芋淡淡回答。骑马?她对自己的回答也觉得啼笑皆非。
“其实步行即可,此街不长,我们边走边看。”梅雨恒立即转换话,“李庭,把追风牵走。”
一点小悬崖就会恐高,骑马?这借口找的……梅雨恒并不点破,不过,就算你会骑马,今日也不会让你骑,我就不信日子久了还征服不了你。
吴景芋不再言语,她心思敏捷自是清楚梅雨恒在想什么。
二人一路行走引起梅氏上上下下众人热议。
“梅庄主竟然与她一起步行,太不可思议了。”
“有何奇怪?这吴景芋样貌还是顶级的。”
“谁知她用何种手段诱惑了我们庄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谁说不是啊,凭一张脸就像做梅氏的主人,真是异想天开。”
“谁叫我们庄主喜欢的就是这张脸?”
对于以上种种言论吴景芋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从来就不会活在别人的言论里。
而于大家眼里,梅庄主理当迎娶当朝公主,样貌财富武功地位无人能及的梅庄主可是大家心中偶像举世无双。
行走间,梅雨恒多次借故靠近,吴景芋都会敬而远之不言不语。二人若即若离形同陌路、相隔欲远。行至街心,一群暴徒横冲直撞而来。个个手提大刀个个膘肥体壮。直接围向吴景芋并发出肆意狂笑:“兄弟们,这妞长得不错,是不是……哈哈,哈哈。”
为首的边说着话边将手伸过来欲摸吴景芋的脸。
吴景芋瞬间吓得缩身后退,本能抱紧自己。
“哟,害怕了?可爱。”另外一个也伸出手来。
“你们,无耻。”吴景芋连连后退,不料后方也围上来几个。
“你们找死吗?”梅雨恒转身怒呵,一抬脚便踢飞了靠近的几个。
“我们老大正缺个压寨夫人,这女的合适。”为首的声音沙哑,嘴角有一块指头大小的红色烫伤疤痕,只见他举起大刀,一脸淫秽,“这位少侠可别多管闲事。”
“胆肥啊,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梅雨恒一脚向说话的头子踹下去,直接导致他瞬间滚地打了几个翻身。
梅雨恒一把拽过吴景芋,把她护在身后,拔出雪溅。
“雪溅?你是在劫难逃追魂郎梅雨恒少侠?”为首的趴在地上望着梅雨恒的宝剑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