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梅庄主真是教导有方。”袁志成话里有话,“不活一直念叨,要找梅庄主为他报仇,哎,我这个做主子的果真失败不如他旧主,不但没教好更无能力为其报仇,看来要找个时间向梅庄主讨教几招才好。”
“袁公子过谦了,我们庄主将不活送于你时已再毫无任何瓜葛,更无主仆之情。公子你倒是提醒了我,他如今在何处?可否让我探望片刻,之前毕竟认识,他遭遇此劫理应宽慰宽慰。”
“他失望离开,难道没去你们梅氏庄园?”袁志成装出满脸疑惑。
“怎么说不活也是你部下,去投奔梅庄主不太合适,传出去不好听。这样,卑职速速回梅氏查看一番,如果真去了我便驱赶于他,报仇之事非袁公子莫属,我们庄园既没能力帮也没理由帮。”
“这……”袁志成咬咬嘴唇,“可惜他不信我。”
“请允许在下速速回去查证,告辞!”
“那就多谢李护卫了。”袁志成目送李庭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丝丝阴笑。
袁公子见李庭走远便速速查看了几百件精致锁样,很失望,并未发现样品里有招魂锁。便及时向手下吩咐:“如数上交于梅氏庄园,并告知对方,袁某只参与投股打造招财锁,选样打造由梅氏全权处理。”他知道梅氏不会就此罢休,这招魂锁到底在哪?难道真的销声匿迹了?去杜家一趟吧。杜家二公子一再强调府上并无招魂锁,我信。不过他梅雨恒会信吗?如果梅雨恒派人去查估计对杜家不利,既然杜家二公子信我,何不就此机会了结此事以免给杜家造成后患?对,直接叫上梅氏的人跟过去让他死了这条心。
李庭回到梅氏庄园,立即询问手下可否见不活来过,手下皆回答并未见其来过,他方知上当,却不敢将此事告知梅庄主,哑巴吃黄连,气得他直暗骂,看这袁志成满脸软弱阴阳怪气却坏的很,待我折身回去看他如何说辞。
“李护卫,我家公子命卑职带来了所有锁样,并交代只参与投股,其他所有事项全劳烦梅庄主全权处理。”来者司路一,彬彬有礼,语气淡定从容。
不活被废后由司路一顶替副将之位。此人仅为一名下等家丁,平日不露声色却忠心耿耿暗中辅佐袁志成。明面上为男侍,实则武功高强,乃袁府心腹。这位副将刚上任时袁家所有护卫皆感诧异。不活部下高手如云偏偏提拔这位不起眼不好斗的男侍做副将,府内众人自是怨声载道甚为不服。不过此人谦卑有礼待人和善、处事公平不摆官威。纵然有人对他说话难听傲慢无理他都一笑而过。而每每遇到办正事时他却说一不二,一是袁志成给予了这个权限,二是办事过程中如若有人故意挑事他定会不由分说直接将其撂倒。平日宅心仁厚的处事格局与深藏不露的绝世武功逐渐令所有人折服钦佩。更让人服众的原因乃为他愿提携手下,将手下人特长及软肋掌握得清清楚楚,用人就职安排得尽善尽美,即能发挥大家的优势又能避开大家的劣势。之前,众多能力超强之人处处遭不活打压、作践,如今他推陈出新改变诸多管理方式,爱才惜兵,诚信大度,用人得当,自然得到一片呼声。袁公子派他前来,皆因信任他完全能轻松玩转李庭的那点小心机。
“原来是司副将,善堂请坐吧。”李庭欠身作出请的姿态。
“多谢,袁府诸多事情等待处理,就地寒暄几句便回。”司路一欠身还礼。
“这点小事袁公子何苦指派司副将亲自前来,实在令梅氏汗颜,多谢了。”李庭话里带刺。示意手下接过所有锁样。
“哪里话,我家公子见李护卫前去自然了解梅庄主对锁样一事尤为重视,我们袁府又岂能随意派人前来?”
“袁公子想的倒是周到,这……”
“我家公子想的再周到也有判断失误之时,本来那日不活副将埋怨袁家没能及时替他报仇而扬言投奔梅氏,所以我家公子方才于你坦诚相告。不过,以在下看来,这不活副将天生自傲,又怎可能投奔他人呢?想必是自己去了杜家。这便是我家家主判断失误之处。”
“这倒也是,他有何道理找梅家替他善后?江湖武家不在少数,我们梅氏向来以做生意为主,江湖纷争参与甚少。”
“是啊,以梅庄主处事风格,既是不活前来投奔亦不会理睬,毕竟梅袁两大世家合作较好,梅庄主无论如何亦不会让袁家丢这个颜面。”
“司副将所言极是。”李庭拱手施礼。
“在下锁样送到,告辞。”司路一挥手示意手下一并离开。
“司副将请便。”李庭脸上露出满意微笑,暗自言语道,这副将思维清晰,比他主子考虑问题全面多了,还好不活未曾来过。
杜子阳一行三人驱马前往铜城。一路不曾停歇,赶到已是傍晚。整个桐城被晚霞映照,呈现出一片铜色,晚霞中,铜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跳下马背,试着往里行走。那些依稀可见的街道与房屋皆被杂草淹没,几乎难找可行之路。时至初夏,却难闻蛙虫鸣叫,仅有鬼哭狼嚎的风声一阵盖过一阵向他们耳边袭来,处处透着诡异。
“公子,别进去,待我们把路走开。”令方知本能地握紧马缰绳,紧靠杜子阳。
“是啊,公子,这杂草丛生很难前行,你等着。”许久楚转头对令方知,“我们先去探路。”
“将我一人丢于此处?”杜子阳白他们一眼,撅着嘴巴,“这杂草确实太深,说不准里面有很多虫子异物,我可是很怕的,快跟我来。”
令方知吐吐舌头:“把这茬给忘了,公子怕这些的。”
杜子阳猛一下拍打飞鸟后背,向最宽的那条街道冲去。并对令许叫道:“跟上!”
杜子阳边前行边观察街道两旁的住房,接近街尾时,一栋红砖瓦房完好无损出现在大家眼前,令杜子阳眼前一亮立即停下招呼令许二人并排而立,并手指那屋道:“你们看,这房子完好无损,进去看看?”
“公子不要下马,由我们进去查看。”许久楚跳下马喊道。令方知亦跳下马紧跟其后。
“这会倒知道我怕虫子了。”杜子阳淡笑一声,做个鬼脸,“嘿嘿,你们不怕里面有鬼吗?”
“公子,你可别吓我们。”令方知本能地缩起脖子。
“哈哈,看吧,胆小如鼠还保护我,看好你们自己吧。”杜子阳故意恶心他们。
“何所惧?看我的。”许久楚伸伸脖子,挺挺胸,抗着剑大步向那屋走去。
“哈哈,大刀阔斧的样子,有范。”杜子阳骑在马背上哈哈大笑。
令方知亦学着许久楚的模样大步后跟。
杜子阳看着两位的背影捧腹大笑:“两跟屁虫,看你们逞强。”说完往马背上一躺,安然小憩。
一炷香时间,他俩竟还未出来。杜子阳甚感意外立即坐起身子对里面大声吆喝:“喂,你们俩干嘛?为何还不出来,查看一下需要如此之久吗?”
“……”没有任何回音,杜子阳大惊失色倏地跳下马直奔屋内。
刚一进屋,一道阴风犹如一双无形的血手向他袭击而来,杜子阳一个跳跃躲过了这双血手的抓捕。他刚站稳,这双血手再次袭击过来欲扣住他,他一个卧倒退至墙角,猛一抬头见令方知与许久楚被吊在了对面墙壁上,早已眩晕了过去。杜子阳伸手抛出两片黄色犹如飞刀一般的花瓣,准确无误地斩断了困绑在他们腰间的绳索并呵斥道:“何方妖孽,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