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鸟,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居然说我丑?”司徒洪用手搂了下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辫子。
他得意道:“你看我这条辫子,只有整个毒宗最强的男人才能拥有!”
谢白秋不屑地哼道:“什么辫子,我看就是你的胡子常年不洗,都粘在一起了!”
说着故意捂着口鼻,龇牙咧嘴道:“咦!真恶心!”
“你……”司徒洪气得说不出话。
要是说他武功差,好歹还能搏一搏,如今被说丑,却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不丑。
谢白秋看他被气得满面通红,竟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更丑了!比你那什么朝天虫还要丑!”
“臭铃铛鸟!你别太过分!”司徒洪握着拳头,忍着别发作。
洛青雪算是知道了,秋儿没有什么危险,想不到这俩人竟然斗起嘴来。
不过这司徒洪看起来有些怪异,还是不要让秋儿冒险。
于是她拉起谢白秋的手,道:“秋儿,我们进屋去,别搭理他了。”
谢白秋只好跟着洛青雪进了屋,还时不时回首看看那个气得满面通红的大花臂。
她抿了抿嘴,心想: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颜昊倒是对那朝天虫饶有兴趣,走过去想要看看它。
司徒洪一看有人对他的宠物感兴趣,立刻来了尽头,将刚才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两人就像两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竟然兴冲冲地聊起这只丑陋的小东西,还时不时一起发出爽朗的笑声。
午饭过后,谢白秋又来到那片花圃,蹲在地上,仔细看着那些还未露头的花籽,心里好奇这传说中的胡月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花。
她很早就听说过此花。
胡月花的花粉专门靠一种叫做嗜血蜂的蛊虫传播。
这种蜜蜂并不是真的嗜血,而是因为胡月花的花粉是红色的,粘在蜜蜂的腿上就像鲜血一样,因此有了嗜血之名。
“这里又没有嗜血蜂,那个丑家伙在这里种下胡月花,这不是等于让它们断子绝孙吗?”
谢白秋好奇得不行,她很想弄清楚这一切。毕竟,种植花草可是她的强项,就连九芳宫的离心草,都是她在管理的!
忽然,一只巴掌大的蓝色蝴蝶慢悠悠飞了过来,那蝴蝶就像认识她一样,在她身边飞了好几圈,停在她面前。
谢白秋十分欣喜,她尝试着伸出左手,那蝴蝶果然忽闪着翅膀,轻轻落在她的指尖。
“小东西,你怎么飞过来了?是不是觉得我像花儿一样好看?”谢白秋心花怒放,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两道弧线。
接着又有七八只红色和蓝色的蝴蝶飞了过来,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她忽然不敢动了,生怕自己一动,这些蝴蝶就都飞走了,
“看来这些蝴蝶喜欢你这只铃铛鸟!”竟是司徒洪扯着嘴角,走了过来。
“这蝴蝶是你弄来的?”谢白秋轻扬淡淡的眉毛。
司徒洪道:“怎么可能,它们肯定是看到你在这儿,觉得你好看,就飞过来了呗!”
谢白秋怔了一下,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蝴蝶是喜欢吃腐肉的!你让它们围着我转,是什么意思?”
“啊?你知道这个?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司徒洪的大手一拍自己的脸,完!又搞砸了!
他看谢白秋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于是大手一挥,所有蝴蝶瞬间消失!
“这不是早上我不小心把你吓着了吗,所以就想着弄点小姑娘喜欢的东西,没想到又惹你不高兴了。”司徒洪嘟哝着。
“我真没想欺负你,就是觉得你傻乎乎挺好玩儿的……”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司徒洪你在说什么呢?
抬眼一看,果然!谢白秋的脸都绿了!
“你才傻乎乎呢!你这个丑八怪!离我远点!”谢白秋狠狠推了一下他,想把他推开,可他却像一座山挡在她前面,根本推不动!
“走开!”她一跺脚,拧着眉毛,憋红了脸,气鼓鼓地跑开了!
司徒洪望着她鹅黄色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只铃铛鸟怎么这么难搞?
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了,干嘛对这只傻鸟这么在意,惹就惹了呗!
还是赶紧去把胡月花种好,然后回自己的毒宗呆着去,少搭理这群奇怪的中原人!
就在他心烦之时,琉璃心走到他面前,“主人。”她抱拳道。
司徒洪嗯了一声,转身去给花浇水,没再说话。
“主人,如果宫辰这单不做了,雇主那边要怎么交代?”琉璃心问。
司徒洪没有停下手上的活,他一点一点细心浇灌着花草,道:“之前约好今晚收尾款,我会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琉璃心没再说话,只呆呆站在那里望着他。
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主人从没有对哪个女子如此用心,竟还用自己的唤蝶术哄那位黄衣女子。
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你还有事?”司徒洪看也没看她一眼,一边浇水一边问。
琉璃心小心翼翼道:“主人,刀三爷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司徒洪冷哼道:“能怎么处理,叛宗者必死。他断了一只胳膊,怎么也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动。虽然不知道是谁救走他的,但这个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一定不是小喽啰。”
“这个老家伙脾气急躁,没有耐心等太久,咱们等着就是了,时刻盯着点。”
“主人圣明。”琉璃心没再说话,她盼着刀三爷千万不要再出现,因为她实在不愿将匕首刺进他的胸膛。
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她还是抱拳道:“主人,今晚让我也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帮上忙。”
“你去干什么?”司徒洪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对方不过是一介女流,你难道担心她杀了我?”
“我是担心您……”
“没什么可担心的!对了,杀婆婆伤势如何了?”他打断了她。
琉璃心知道自己又惹他烦了,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回话。
“那位白神医真是妙手回春,杀婆婆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而且我看不归的伤也在好转,再过个一两天就能走路了。”琉璃心柔声道。
她期望他能回首看看自己,然而还是一如既往地失望。
“嗯,你下去吧。”司徒洪浇完水,拎着水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琉璃心的心,随着他的离开,碎了一地。
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心儿姑娘,你何苦如此?难道你不明白,你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杀人工具?”
一回头,发现竟是邵惜炎正抱臂倚靠在花圃门口。
一想到当日被他各种占便宜,她就脸颊发烫。
“我的事,不用你这混蛋操心!”琉璃心握紧匕首,咬着嘴唇,转身就要走。
邵惜炎飞身挡在她面前,凤目微眯:“琉璃心,难道你真有一颗琉璃做的心?竟还想跟他一起去见雇主?”
琉璃心的目光瞬间变得狠辣:“你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偷听墙角!”
“这怎么是偷听呢?这园子就这么大,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刚好路过就听到了,巧合嘛!”邵惜炎勾起唇边笑道。
他转了转眼眸,伸手就想摸她的脸蛋儿:“那个司徒洪真是没眼光,你这么漂亮,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紫罗兰。”
“你不如跟了我吧,我可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他呵呵笑道。
“……”琉璃心向后一闪,躲过了他的触碰,却一阵脸红,心里直扑腾。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如此夸她,加上两人眉目相似,恍惚间,她多希望眼前之人就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心里竟忍不住泛起欢喜。
邵惜炎见她脸红了,便知她心中已慌乱,竟趁势用胳膊瞬间勾住她的细腰,然后往自己这边抬起。
两人差点就碰到彼此的唇,如此暧昧的距离,让琉璃心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如今夜我和你一起去吧。”邵惜炎凑近她的耳边,“就像你说的,万一你主人有危险,你也可以帮上忙,而我也能保护你,不是吗?”
“拿开你的脏手!”琉璃心在丧失理智前,迅速转身挣脱了他,一对匕首当即刺了过去!
邵惜炎灵巧躲避,抓住她的手腕,又当即松开,笑道:“心儿姑娘,有我这样的男人愿意保护你,你该感到高兴才。”
琉璃心打了半天连根头发都碰不到他,十分受挫,干脆收了招式。
“你为何非要跟我一起?你就不怕我半路杀了你?你不如自己偷摸儿去,别让我知道!”琉璃心打不过他不服气,却要嘴硬。
邵惜炎凤眸流转,细眉微微扬起,低声哼道:“我邵惜炎从来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情,所以我今晚要去就一定是光明正大的去,还要让你们全都知道。”
说着凑近了她的脸,轻声道:“就像我想要你,就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给我,而不是用那些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
琉璃心被这直白的话语撩拨得一阵心乱。
“你……滚开!”她红着脸推开他,羞愤又慌乱地转身逃离。
邵惜炎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心道:雇主竟然是个女人?今晚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女人活得不耐烦了,竟想要宫辰的命!
他转头就来到宫辰的房门前,随便敲了敲门就进入房内,见他刚午睡起来,衣服都还没穿完。
看着他结实的胸膛迅速被衣物遮盖住,邵惜炎甚为扫兴。
便故意戏谑道:“我们的宫左使真是从内到外都美得一塌糊涂,难怪那个白影一天到晚眼睛都长在你身上。”
“你别瞎说,我对白影只有师徒之情,我的心只属于青雪。”宫辰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扯起嘴角,水润的双眸也流露出一种幸福。
“啊是是是!你家青雪最好!”邵惜炎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我来找你是要和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你说。”
两人在桌案前落座,各自端起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