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目魔,你下来点,没看到下面撑着你的旱魃腿都抖得跟筛子一样了吗?别一会儿把下面好不容易搭好的给压倒了。”
“好嘞,我就来。”
现在江长月正在指挥着百魔塔里的妖魔在一个往一个上面搭,这样她就能直接到塔顶了。不是飞不了吗,那么爬上去总可以了吧。没错,她的方法就是叠人梯,这也是受到熔浆堆书成阶的启发。
也得亏这些塔里的妖魔都如此配合,不然,她这法子也没办法实施。其实江长月是没看到背后的煜熠在一旁威胁恐吓,塔里这些妖魔哪个没有见识过煜熠的恐怖和心狠手辣,所以才不得不乖乖听话。不过千目魔倒像是个意外,一点都没注意到其他妖魔变了的脸色,只是看着其他妖魔都来帮忙了,他也就来凑个热闹。
“姐姐,你要不先休息一下,等他们都搭好了煜熠再叫你。”面对江长月,煜熠又换回了一副孩子般单纯的模样。
“好,那辛苦你了。”说罢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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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可以了。”
睁开眼,江长月就看见一条直达塔顶的人梯,还是十分稳固的那种,不像她睡前那副摇摇摆摆的模样。这也是煜熠在江长月睡着后给这些个妖魔周围圈了个小小的术网,一旦碰到就是那种直击灵魂的酸痒,就像是在骨头里发痒,扣不出来的那种,痛或许还可以忍,可是痒就忍不了了。
“好。”
说罢江长月就开始往上爬。
终于,到顶了,她已经忘了到底多久了。
一跨,出了百魔塔,又回到了缅邈仙境,那些血雾不见了,原本死在血雾中的修士也都不见了。
就这么轻而易举,江长月也没想到,不过她现在真的好累,没有精力再去深究。
在百魔塔中她以筑基的境界强行受了剑中强大的灵力,所以才能力敌众魔,也因此之前她才要表现得那么拽,让他们产生畏惧,不敢轻易上前,不然拖到现在的话副作用已经出现了。经脉被一股股巨大的灵力扩张,灵力游走过的地方经脉都变粗了,这本是好事,但她的境界承受不住这样庞大的灵力,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力量却又半点使不上劲,像是爆体的前兆。
正想着该怎么办,江长月的意识开始一点点涣散,昏了过去。不过在她昏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个白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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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后袁空式找了好几遍,几乎这缅邈仙境都要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可是半点江长月的影子都没有。
当他以为江长月应该是死在这里时,前面好像有个人。
“醒醒,醒醒。”看着以往认识的老人,袁空式也毫不留情,举起手,直接往江长月的脸上招呼去。
“啪,啪,啪,啪”清脆响亮。
之后连着好几天,肿都没消下去,导致江长月醒来后一度以为是自己得了腮炎。
看来是醒不来了,也不知道那个考验的人是不是她,还是先带回去再说吧。袁空式把江长月扔在剑后,像是拉猪肉一样放她趴在剑上耷拉着,只有腹部被剑乘着,手和脚都在风中胡甩。然后袁空式就如同谪仙般御剑出了缅邈仙境。
捏了个诀,转眼出现了一只纸鹤,“江长月我救了出来,不过瞧着样子她伤得应该不轻,所以我就先把带她回逸宕峰治疗了。”也懒得说什么敬语了,做这些表面工作,毕竟除了三师兄他们也从没把他当做师弟来看不是吗?说完,就见纸鹤往缅邈仙境的出口处飞去,那里其他掌门都在。
当然,袁空式没有将江长月送到其他候选弟子都在的望园,而是避开众人,从缅邈仙境的另一个传输口出来了,直接把江长月带回了他自己的逸宕峰。
袁空式有许多问题想问江长月,但又不知道江长月昏迷前有没看见自己,若是看见了,照她的性格,保不齐就要溜走。所以为以防万一,袁空式决定还是先把江长月带回去,毕竟还是自己看住才靠谱。
不过,收到袁空式纸鹤的各位掌门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各位掌门多少都有意收江长月为徒,据他们的经验来看,江长月定非池中之物,遇到如此诡秘危险的情况都能从容化解,可见能力与心性不凡,若是多加培养的话,即便灵根不好,也定能成就不小。但没想到如今却被袁空式横刀夺去。
“哪有直接把还没入门的外人带进川周派内峰的,怎么也应该跟其他掌门商量一下。实在是没有规矩,有失我大派的脸面。”
“就是,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川周派已经沦为那些三教九流了,谁都随便进了。”
......
各位掌门都在胡七胡八地发泄着对袁空式这程咬金般行为的不满。
“这话不就是过来同我们解释了嘛,说那女娃伤的不轻。再说了,他们人出来了不就行了嘛。还是先赶紧派医师过去给他们两个检查一下吧。”还是三掌门出来打破了这种一边倒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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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好重啊,好像被什么压着,快要呼吸不了了,还有,脸怎么感觉火辣辣的?
挣扎着,猛地睁开眼,眼睛被阳光狠狠刺了一下。
这地方她不认识啊,该不会是又穿越了吧
想撑起身体,坐起来。
这怎么动不了?
她怎么被绑在床上了?
“醒了?“这时,从门外有人走进来,因着背光的缘故,江长月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朝她走来,越来越近。
怎么是他!袁空式!他不是被自己害死了吗!
看着像大闸蟹一样被绑着的自己,江长月知道她逃不走了,不过她想或许能侥幸逃过,毕竟自己现在可是十四岁少女的模样,袁空式不定就能认得出来。
但,“江长月,你怎么变了样?”好吧,简简单单一句话,生生摧毁了她所有希望。
这下是真真逃不走了!舍极你回来,这少门主是真真的太克命了!
尽管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但面子还是得撑住,死也得死得有尊严,“说吧,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