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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请君三人

  阿简愣了一须臾,突然惊讶的反问道:“妹妹?”

  少曳微微苦笑了一下嘴脸,回了一个字,“嗯。”接着又说道:“两个。”此时阿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少曳,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少曳一下子懵了,似懂非懂的跟着嘴角咧起了一弯浅浅的月牙——仿佛是笑了。

  笑过后,阿简开口细声问道:“你们那天晚上出现在那里,也是为了争夺那把钥匙吗?”听到这句提问,少曳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卷轴,夺到钥匙也无处可用。”

  “所以你们只是探询?”阿简道。

  “是。所谓龙封卷轴与钥匙,一个令人死生向往的东西,天下人都想得到,我们也想。那夜的事显然就是个幌子,但钥匙真的在那个人身上,只是为了引出他们希望出现的人,可惜你我以及他们都不是。”少曳严肃说道。

  “江湖纷扰...不过世人皆想要的东西不见得一定就是什么好东西。”阿简叹气,又接着说道:“唉。不过看你们也很斯文啊,不偷不抢默默的围观。”

  少曳拿起酒坛边听阿简说话边喝酒,而坐在他们身后的温景楚则一言不发,只是那样静静地扇着扇子看着远方,仿佛思绪不在这里。

  少曳听完阿简说的话,突然豪气干云地回道:“好,那我们下次也去抢抢!”说完,拿起酒坛子继续大口大口地喝酒。

  阿简扁着嘴,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身旁的这个人不解道:“这东西有什么好抢的。”少曳瞬间白瞟了阿简一眼,淡然说道:“据天下传言所说。龙封卷轴内藏记载着龙的方位,见真龙者可实现其心愿。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卷轴里记载的龙是否真的存在,卷轴出世,世间乱矣。大好的恬静岁月被搅乱,国之悲矣,民之哀矣。”少曳说完,一口气把剩下的酒水喝完了。

  在一旁的阿简见此情形一脸疑问和关心道:“少曳,你干嘛喝这么多酒啊?”他指着少曳身边放着的五个空瓶子,傻愣傻愣地看着对方。

  少曳只是随意的回了句:“晚上睡不着,喝了好睡觉。”搞得阿简面露尴尬之色,突然觉得不好意,便以不失礼貌的微笑着挠挠头,把这一话题快速地糊弄过去了。

  随后少曳起身,转过头却发现温景楚不知在何时离开了。

  但少曳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平静的从窗外翻进到屋里,坐在桌子前倒了杯茶来喝。

  阿简回过头来也发现少了一人,看着少曳如此淡定地坐在那里喝茶就知无事,但心里还是疑问四起——也是难怪,初入江湖之路便遇到了这么两个人,还被要挟下毒的牵着走,还卷入了奇奇怪怪的追杀当中,可谓是流年不顺啊。

  关于少曳与温景楚全然也不可抛一片真心;而少曳与温景楚两人对阿简又何尝不是心怀芥蒂。

  少曳刚回到屋里不久,随后温景楚便从外面回来了。

  只见房门从外面被一只白皙的手推开,听见‘吱呀’的开门声,少曳与阿简两人同时望向门口处。只见温景楚健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届时阿简也从窗外进来,三人默契地凑到桌子前,看着温景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

  此物是一封请柬,一根红色竹简当信纸,上面写着短短一行黑字,还带着一股栀子花香味,淡淡清香怡人。上面写着的内容是‘请君三人,英雄试武。’最后落款处写着英雄台三字。

  三人相互一视,阿简第一个发出疑问道:“英雄试武?这是做什么?”少曳接过话,说道:“英雄台,江湖传闻上只有受邀请的人才能有资格进入,并且参加试武。”

  阿简继续疑问道:“试武?”“嗯”少曳继续对阿简解说道:“试武是英雄台百年来定下的规矩,凡受邀请者必须参加试武,如有推辞必定抹杀,从此江湖上不再有此人;一来是巩固花楼的势力,二来是维护花楼的威望,三则或是杀人买卖,亦称泣血台。”

  阿简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顿觉口干,咽了咽口水细声问道:“赢了会怎样?输了又会怎样?”少曳转过身背着一只手慢悠悠的踱步说道:“看对手,想不想留你的命!英雄台里有千金有美人,还有江湖排名!试武赢者可要千金或美人,如二者不要也可两袖清风身怀名。再如有心之人,会一取那英雄台中央高挂在六层楼之上的及首榜,示意跻身江湖排名,由花楼发出请客令,邀请被挑战排名之人前来应武,生死度外。”

  “那要是人家不来呢?”阿简说道。

  “江湖人大都讲求义气,还有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并非所有人都事事如愿。排名榜上有名的人都不是偷摸鼠辈之人,另外江湖排行榜只有二十个名额,后十名大多数是自主挑战得来的排名,而前十名则是由江湖众人与各门派作监督甄定。想逃也逃不过众人之眼,想不认这天下第一也不行。众人推舟,行水远...”少曳说完便停下来不再踱步,而是黯然地看向温景楚。

  阿简也跟随少曳的目光看向温景楚,温景楚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轻蔑一笑,右手甩开一道白,悠哉悠哉轻摇扇子。

  少曳礼貌问道:“楚叔叔,这是怎么回事?缘何这邀请会落到我们三人身上?”

  温景楚轻蔑一笑道:“看来有人想搞事情。既然请,那便去了,无妨。”

  少曳接着问道:“楚叔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温景楚爽快随意的回答道:“换装,好好乔装打扮一番。”

  听到这话阿简突然来劲了,眼里闪着光难掩内心激动问道:“乔装?怎么个乔装法,是不是女扮男装?啊呸,是不是男扮女装?然后去英雄台里招摇过市?话说里面好玩吗?有吃的没?有没有手信之类的?”阿简一下子一堆问题层层叠叠地脱口而出,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少曳直接给他翻了个白眼。

  阿简意识到自己有点话多了,终于回复正常,向二人问道:“我们赴宴是在什么地方啊?几时去?”少曳回道:“花楼。”温景楚接过话道:“妓院。”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后半句“半个时辰后。”

  “啊!妓院,不是吧...”阿简惊讶,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尴尬道。随后又弱弱的问一句:“我们要打扮成什么样?”

  温景楚用他性感又沉稳的声音说道:“不需要大惊小怪的。里面除了比武还有许多收藏的珍宝拍卖,或许可以淘到不错的宝贝。不过进去花楼时最好带着面具...”说完温景楚嘴角勾起,带着几分邪魅。

  阿简继续疑问道:“拍卖和比武要戴面具?没有面具怎么办?”

  此时,温景楚似乎早已有了对策,他拿出一条白布往空中一扔,嗖嗖几下,白布变成三条约三指宽度的布条。温景楚把布条分别递给其余二人,说道:“白布条蒙眼吧,白布三人组。”

  阿简疑惑又带着点嫌弃的接过布条,说道:“这么一点能遮哪?”

  温景楚滑稽地回答道:“布只有这么点,再乔装一下就好了。例如,拿根竹棍。”温景楚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到时候都扶着我,跟着我脚步走进去就是了,上了楼就可以拆了。”

  少简二人低头默默地看着手中这条只有三指宽的布条,说不出话来。

  距离赴约时间还剩一壶茶的时间,三人下楼准备出门。经过院子时温景楚突然停了下来,掏出袖子里藏的扇子。

  骤然间风起,吹起了众人的衣衫袖带。那股风好像是在围绕着温景楚转,风,带起他乌黑色的及腰长发,吹动着他的灰色衣衫,大袖飘飘,衣摆煽煽而动,令人感到一股莫名好强大的气场。

  灰色的衣衫也盖不住他的绝色。此时的温景楚看上去给人一种恍惚,仿佛一个仙人般,矗于人间而绝色,立于浮华而质朴。

  那把扇子在温景楚手里转了个圈,他猛的大袖一挥扇子顿开,顷刻间温柔的风变得如滔天巨浪,顿时狂风骤起,猛烈的撕咬着旁边的十来根小竹子。

  ‘啪’的一声清脆,一根竹子折断了。

  温景楚合上扇子,随后把扇子往声音方向掷去。竹子被扇子一个回旋给甩了过来,随即被温景楚一脚踢到半空。他下个动作接回扇子便是当空一挥,手中数十道光线利影起落消散,最后只剩下一根被削得光净发亮的竹棍,手法非常干净利落。

  温景楚收好扇子于袖中,伸手接过掉落的竹棍说道:“走了。”示意其余两人可以出发了。

  花楼距离客栈有段路程,三人雇佣了路边一辆马车,车夫载着三人来到花楼不远处的一个街角便放下了他们。

  随后三人便躲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三人纷纷约定好的,不约而同的掏出那条白布条系好在眼睛上;就按照温景楚开始说的,一只手搭着前者的肩膀,整齐划一的排着队跟着前面走。由温景楚带头拿着竹棍,少简二人后面两有序的紧跟着前面的人走。

  取名白布三人组。

  三人就这模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被各种怪异的目光包围之下走入花楼。三人穿着还算光鲜,不然这打扮估计和路边的乞丐差不多。

  花楼里的人纷纷盯着这三人开始品头论足,不少人暗地里私语议论着,这怪异的三人莫不是傻子。有的人在嘲笑三人是瞎子,有的人心里却不敢评头论足,有的人却在暗中观察,褒贬不一。

  三人走过一段充满怪异目光注视的路程,终于来到二楼厢房里,当即便取下布条。

  阿简终于可以说话了,发下牢骚说道:“我们是来被人看乐子的吧...”

  一旁的少曳则面无表情,似乎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白布三人组的幕后主使温景楚,却笑了,笑过后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就是故意的呀。!”

  此时阿简的内心是奔溃的,一旁的少曳脸上也露出微微尴尬之色。

  牢骚过后阿简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模样,在东看西眺的,尽是藏不住的新鲜感。

  此时的三人丝毫没有紧张感,犹如赴宴一般悠闲,仿佛有点平静过头了。

  随着一点点循序渐进的鼓声响起,众人都被声音的来处吸引。

  厢房里走到外面园廊,往下看到的那个红色雕花的圆台子就是英雄台了。听说原本的台子并非红色,而是由一块巨大的冰玉雕琢而成,上面有着精美的花纹,玉石通透润泽呈半透明的淡绿色,只是因为它的用途,才使得它日渐猩红。

  它见证了江湖的日新月异,也接过了许多密谋的杀戮。有过歌舞升平,有过血雨腥风,也有大多数人追求的江湖梦——及首榜和江湖排名。

  它的诱惑,令江湖上的许多人都死生梦求为之动容。

  每个厢房都围绕着这个台子形成一个圆。花楼一共有六层,每一层都围绕着英雄台,英雄台上不设顶。以至于从每一层楼的园廊都能把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丝毫没有遮掩。厢房的园廊有间隔,以至于观赏者互不打扰,自在赏武。

  鼓声阵阵弥漫着整栋楼,楼下英雄台处歌舞曼妙,从顶楼处飘落着许多粉色花瓣,带着淡淡熏香。

  在楼顶屋瓦上站着一个人,赤足而立,身着轻轻粉纱,面饰脂粉,红唇一点金;纤纤细指绕金丝,柔柔玉腕戴金镯。黑色的长发披散,看不清脸,但一个背影足以称倾城之色。

  台下歌舞者身姿曼妙,从上俯视而看,如同一朵巨大的粉色莲花绽放,一开一合跳动着。随着乐声律动,莲花突然散开成一个圆,此时屋顶上的女子纵身一跃而下,轻纱带飘逸,犹如天女下凡。

  这一幕入了谁眼?

  一处园廊上有个白衣少年,站在那里入了迷的看着这一幕,他眼中闪着光,眼底尽是深邃的柔情,他的眼眸里有了她的影子。

  突然,一个声音在少年身后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阿简,你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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