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发地脚步轻盈,站在泗水城头放眼向城内望去,人来人往,如蝼如蚁。
握了握手里的赤月剑,我迈着欢快的步伐向城内奔去。宽阔的街道两旁,形形式式的商铺林立,千奇百怪的招牌比比皆是,我在江城闹肆里左顾右盼,无比好奇。
七月的晚风像恋人的手,不温不火刚刚好,朝耕暮歇的人流连穿梭在街巷里,或以物换物,或商洽买卖。桥边树下,偶尔有一两对男女驻足,互诉情衷,让人羡慕。
我目不暇接,这一切在他们眼中的寻常情景,在我眼里都新鲜悦目。江城的任何一个事物,都能吸引我这个未经世面的少女。
“姑娘可是喜欢?不如买一个吧,这个颜色很适合姑娘。”
我被一个卖头钗首饰的摊位吸引,玲琅满目的珠玉首饰总能让女孩子为之动容,摊主轻声问我。
“可,可是我,”
想起师兄以前在师父的药箱里取出的铜钱,我很为难,师兄说,山下买卖交易是要付铜钱的,我没有。
“小姑娘,看你不像江城人氏,你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呢?”
摊主老者见我面容姣姣,亭亭玉立,却从未在江城出现过,便又问道。
“哦对,我要去星月楼找厉星月楼主,师父可知道怎么走?”
我一时想不到该怎么称呼老者,但我觉得,老者和师父一般温和,那就称师父吧。
“星月楼?前面右拐进长宁街,最里面便是。”
“谢谢师父,等我有了铜钱再找你买这个银钗哦。”
我拜别老者向星月楼方向走去,我要尽早完成师父交给她的任务,然后好好看看这灿烂千阳的山下世界。
刚转了个弯,一群人闹哄哄的围成一圈,我好奇地挤过去,穿过人群,原来是一个杂耍的孩童,牵着一只猴子在人群里表演。
猴子脖上系着绳索,在孩童的指挥声中上蹿下跳,举着铜锣对人们作揖行礼,有人乐呵呵的向铜锣里丢些铜币,这应该就是书籍里说的卖艺吧。
人群散尽以后,天色尽晚,孩童收拾了箱子,牵着猴子离开了。
我想起书里说,这些卖艺的孩童大都身世凄惨,苦不堪言。我便想跟着卖艺的孩童,许能像书里的侠客那般,在这孩童危难时刻救他一命。
只见孩童先是进了一间糕饼坊,买了些糕饼,接着去了一间药房提了几包药,最后沿着一条巷子进了一间简陋的庭院。
“娘,我回来了!”
我透过虚掩的门框,看到孩童放下药包,打开糕饼喂给躺在榻上病怏怏的女人。
“娘,我去给你煎药,你再躺会。”
男孩说完便朝厨屋走去。
我掩上门,转身离开。
以前,我曾问过师兄:“生老病死该是什么样子呢?”刚刚榻上的女人或许就是答案吧。
拐出巷子,家家户户已是灯火通明,我向星月楼方向走去,一路上,每个没有关上的大门里,都有三三两两孩童围着大人欢声笑语,我看着这万家灯火的烟火气息,竟有一丝落寞涌上心头,我的家人究竟在哪里呢?他们又是为什么要抛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