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卫翎和江靖昭荧已经商议好了出发的时间,谁知居罗大婚的请柬送到了卫翎的手上。送信的魔使说魔君要在七日后大婚,请圣君速速回去。魔君还邀请天界参加大婚。
卫翎接到请柬喜上眉梢,立即和云泽青姜回魔界去了,至于天界要派谁去参加,就等魔使自己交涉吧。
天君要她帮的那个忙,等居罗大婚之后再说。
她巴不得赶紧见到这对新人,路上还三番两次地嫌云泽飞得慢。云泽已经是卯足了力气却还被嫌,心中委屈。还是青姜说不是云泽慢是她心急,她才不再催云泽飞快点。
居罗了解卫翎的性子,懂得她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立马回来,所以一早就派蓝音在魔都郊外迎接卫翎。
云泽原本是想直接飞回魔宫的,但是他在半空见到蓝音带着一行魔兵站在魔都郊外,一看就是来迎接他们的,所以就在郊外落脚。
蓝音一见三人立即迎了上来:“圣君,云泽青姜,好些日子不见你们过得怎么样?”
卫翎笑道:“我们都还好。”
青姜一攀蓝音的肩头说:“我们在那里连殷柏都揪出来了,你说我们还不好?”
蓝音笑说:“你们在天界辛苦了。”
云泽说:“我们哪里辛苦,你看看你自己才是辛苦了。”
蓝音这段时间跟着居罗和几位将军跑上跑下学着如何管理魔界,市面是见了不少,他自己也憔悴了许多。
魔都的郊外风大,卫翎替蓝音紧了紧领子,埋怨道:“我看还以为你这段日子长大了不少,还是和从前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蓝音有些愧疚道:“蓝音辜负魔君、圣君和各位将军的期望了,这些日子只知道跟在魔君身后,没有学会能够独当一面的本事。”
居罗的大婚之后就要慢慢把权力放给蓝音,再过不久就禅让魔君位给他了。蓝音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而那个重任即将落到他的身上,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愧疚。
卫翎猜到了这一点,说:“云泽你和青姜带着来接我们的魔兵兄弟先回去吧,我陪蓝音到处走走。”
蓝音想到居罗说“卫翎回来一定是要先来见我。”怕耽误了卫翎见居罗,说道:“圣君不先去见魔君吗?”
卫翎说:“不急,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卫翎这样说,蓝音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了。他问:“不知圣君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一会见了你就知道了,你跟着居罗他们学了这么久可学到了什么?”
“魔君和将军们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也看到了许多自己从前没看到的东西。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像他们那样好,我觉得自己做不来魔君。”
卫翎笑着说:“如果你做不来魔君我们当初怎么会这样看重你?”
“是我让你们失望了。”
“不是的,蓝音我告诉你。有一些事情要站在一定的立场和位置才会接触到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些日子你在魔君和将军们的立场上看到的是从前当文官时看不到的。现在你或许不知道如何应对,但是等你真正相应的位置时,就会懂得如何去解决了。你以为你现在什么也没学到,其实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已经看到了魔君和将军们是怎么去做的了,将来你也会像他们去面对那些事情的。”
蓝音问:“真的吗?”
卫翎点点头说:“是啊,当年我只是一个跟在义父身边的一个小副将。我就那样看着他如何排兵布阵如何与人商量对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也会像他一样领兵打仗。后来他任命我为大将军让我领兵,那时我也是害怕的我怕自己做不好。”她笑了笑“有句话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当了大将军之后就像义父一样去面对战事,这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做到。”
蓝音叫道:“圣君做得比他好多了。”
“你也可以做得比从前所有的魔君好。对了,你觉得什么样的魔君好?”
蓝音说:“殷震天穷兵黩武,殷柏横征暴敛。还是居罗魔君好一些,他是把魔界安定和百姓安乐放在心上的。”
卫翎说:“其实居罗时受了你的启发。”
“我的启发?”
“没错,当年我和他听到你和青姜争论,听见你说君舟民水,那时我们深感赞同,觉得你将来大有出息。如今居罗这样做不过是将你当年说的那番话付诸行动而已。”
蓝音有些惊喜,原来魔君和圣君早早就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了。
走了一会,卫翎说:“到了,就是这里。”
蓝音一看,这是在郊外村落里一个普通农户的门前。
卫翎敲门叫道:“石大娘,石大娘!”
一个少年跑来开门,惊喜叫道:“阿婆,真的是翎姐姐来了。”
一个瞎眼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少年见祖母要自己走了出来,立即跑去扶住她。
老妇人笑着问:“阿翎,真的是你吗?”
“石大娘,是我。”
在魔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保留年轻时的容颜,像石大娘这样的修为低的魔界百姓虽然不会像凡人一样老死,但也会苍老。
“前两天阿木来过,说终于找到你了,只是你这段日子没空来瞧我们。小石头快请阿翎姑娘进来坐。”
那个叫做小石子的少年立即请卫翎和蓝音到屋里去,嘴上问:“阿翎姐姐,这位白净的小哥是谁?”
“他叫阿音,是我家里的幼弟。你大伯和三叔可回来没有?”
小石子有些失落说:“没呢,或许他们不知道我们搬到魔都郊外来住了,没找到我们吧。”
“阿木和我在魔军里有认识的人,我们再问问。”
小石子说:“魔军有八百万,当时我大伯三叔都是被强征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记录在案现在怕是难找了。”
蓝音听二人对话,石大娘和小石子是不知道卫翎的真实身份的。他在小石子去备茶水的空隙里问卫翎:“圣君,阿木是谁?”
“阿木就是木葵。当初我和木葵投宿在天河附近居住的石大娘家,只说我们叫阿翎和阿木,是两兄妹。”
小石子沏好茶,石大娘要亲自给卫翎敬茶,卫翎说道:“大娘,这使不得,我自己来就好了。”
石大娘说道:“当年要不是你和阿木出手相助,我和小石子哪有今天?”
“举手之劳罢了,大娘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莫要再说了。”
石大娘悲伤道:“当年我被抓去当个炊妇没有什么,只是可怜了小石子还是个路都不会走的孩子,我若被抓了去他也活不成了。”
小石子也说:“是呀,姐姐和阿木哥哥托关系让我们祖孙俩到魔都郊外来住远离战火。若没有你们的接济阿婆一人也难将我养大成人。”
魔界和凡间一样也是有银子的,魔界的银子叫做魔铢。
卫翎听木葵说过这祖孙二人到了这里之后靠石大娘刺绣换魔铢谋生,针线活能换几个钱?石大娘为了换更多的钱,没日没夜地做,很快就把眼睛熬瞎了。她本来不愿意麻烦卫翎和木葵,失明了之后只好接受木葵和卫翎的接济。
很多时候卫翎和木葵在外打仗,木葵的家丁也会替他们给石大娘送些钱财。直到小石子长大可以自己挣魔铢的时候,石大娘便不再要木葵的接济。
木葵挂心这祖孙俩,回到魔都之后亲自来看过几次。卫翎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来看一看。
卫翎陪石大娘说了好一会话才走的,回魔宫的路上蓝音问卫翎这祖孙俩是什么人。
卫翎说:“他们是当年住在天河边的一户普通人家,像他们这样的在魔界还有千千万。”
当年殷震天要向天界开战,可是多年平定部落下来魔军损失惨重只能招兵买马。常年的征战让百姓们过得实在是太苦,大家都不愿意和天界开战,殷震天因此没有招到什么兵马。
他一道旨意颁布下去,各处驻扎的魔兵立即派人出动到附近的村落里去抓壮丁。
那时卫翎原本在别处和一个部落打仗,但有一日双方都没有出兵,她和木葵心血来潮就使法术飞到天河边去看月亮。
她当时心想:“我不是偷懒,谁让魔界只有天河边有月亮呢?要是义父知道了问起来,我就说是来天河边替他查看军情的。”
那日木葵实在是太累了不愿意再飞回去,卫翎就只好和他装作兄妹到一户人家里投宿,她到的就是石大娘家。
石大娘家徒四壁,找邻居借了两张破草席才能让卫翎和木葵住下。卫翎一问之下才知道,连年战争钱多的人家都已经搬到魔都去了,还在这里住的都是些家中没几个魔铢的人家。
飞了许久卫翎和木葵明明很劳累,可是听完石大娘说的这番话后谁也睡不着。到了半夜时分一阵敲门声将熟睡的石大娘惊醒,小石子也被吓得嗷嗷大哭。石大娘说是魔兵来抓壮丁了让卫翎和木葵卷起破草席躲一躲,自己打开门。
门外是两个魔兵,他们厉声骂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石大娘叫苦道:“老妇人走得慢些,二位军爷莫见怪。”
一人厉声问:“听说你家中有三个儿子?”
“是有三个儿子,两年前年魔君亲征东南时就投军了。”说是投军其实不过是当年天河边没招够兵马,像现在一样强捉人罢了。
“你这三个儿子投军时我们哥俩还没投军呢。”
石大娘叹了口气说:“投军不出三个月,大儿子托人写信告诉我二儿子战死了。哎,他和我三儿子虽然还活着不过也是偷得几日好活罢了,几年没有音信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石大娘的话说到了二个魔兵的心里,他们何尝不是偷得几日好活?若魔君真的向天界开战,他们也是要死在战场上的。不过近日他们若是抓不到人回去也是一死,虽说都是死他们可不愿意早死。
一个魔兵问:“那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石大娘说:“原本还有个儿媳,受不住家里穷就改嫁了。如今只有我和不会走路的孙子相依为命。”
那魔兵朝屋里一看,果真有个满地乱爬的孩子。
另一个叫道:“今日我们定是要抓人回去的,我看你这老妇还能到军中当个炊妇,你这就跟我们回去。”
石大娘哭着求道:“二位军爷行行好,我跟着二位军爷回去原没有什么,只是我这孙子连路都不会走,我要是随二位去了孙子就是死路一条,请二位行行好。”
两个魔兵哪里会放过她?动手拉扯着石大娘,要将她拉走。
卫翎和木葵躲在房中心中早就有气,此刻见他们居然脸老妇和幼儿都不放过立即冲了出来。一人一拳打到了两个魔兵。
魔兵挨了打,立刻叫道:“老太婆你骗人,这里还有个两个男的。”
卫翎从来都是穿一身男装,昏暗的夜里魔兵看不清卫翎的脸又见她身手非凡就把她当做男子了。
木葵骂道:“放肆!你可知道她是谁?”
“我管你们是谁,只要是个男的,就得跟爷爷们回去。”
卫翎在木葵耳边说了几句话,木葵笑道:“好,就这么办。”
木葵笑嘻嘻地靠近两个魔兵,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说:“有样东西想给二位瞧瞧。”
两个魔兵见过不少用钱逃过抓壮丁的,料想这个男子是想用魔铢收买他们。
木葵背过石大娘掏出一样东西,魔兵一看吓了一跳低声说道:“不知是木葵将军大驾光临,小的们失礼。”说着就要跪下赔罪。
木葵收起代表着自己身份的令牌对他们说:“你们若还要为难这老妇人,我可要对你们不客气。还不走做什么?”
两个魔兵一听,立刻走了。
石大娘见两个魔兵走了,立即说道:“阿木,你可不能跟着他们去啊。”
木葵笑道:“石大娘,我没跟他们去,我是花了魔铢的。”
石大娘也别人说过只要花了魔铢就可以不被捉去,当年她的三个儿子被捉去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魔铢。
木葵知道魔君是铁了心要打这场仗的,就给了石大娘不少魔铢让她到魔都去,他谎称自己在那里有亲戚在木葵将军府做事,只要她带着他的书信去他的亲戚就一定会帮忙。
石大娘千恩万谢之后就带着孙子到了如今的地方来住了,没过多久魔君的位置就换了殷柏来坐,殷柏说魔界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不能再打下去了,石大娘以为好日子要来了,没想到还是想错了。
殷柏虽然没有打仗,但还是有和他父君一样的野心,他横征暴敛去养着魔军,为将来开战作准备。石大娘为了交上重赋,熬瞎了一双眼睛。
蓝音得知石大娘的事情后大怒道:“糊涂糊涂!一来二去苦的还是百姓!”
卫翎说:“是啊,将来你当上魔君的时候一定要当一个明君贤君。”
“怎么样的才算明君贤君?”
“开疆扩土的君主只能算是雄主霸主,只有真心让百姓安居乐业为百姓好的才是明君贤君。”
蓝音心想:“圣君此番带我来见石大娘,是想我他日为君时不要让人人都成了石大娘。”
居罗本来是在等着卫翎的,卫翎先带着蓝音去见了石大娘他又正好有事先去忙了,所以卫翎回到魔宫时没能见到居罗就先回敛静殿了。
心儿她们四人听说圣君回来,把敛静殿重新打扫得焕然一新,就等着卫翎回来呢。
心儿、杏儿和音儿看到圣君,心中欢喜,立即七嘴八舌问起圣君在天宫如何。
玉儿说道:“你们一个一个来,这个样子圣君怎么听得到你们问什么?”
卫翎说:“大家都少说两句,我给你们四个带了礼物。”
杏儿欢喜道:“我就说圣君不会忘了我们四个。”
她手一挥,桌上登时出现了四盒水粉,水粉的盒子做工考究,打开一看里的的水粉更是细腻飘香。
“这是我在天界带回来的,我见那些仙娥一张小脸白嫩细腻一问之下才懂得她们是用了这些水粉,所以给你们一人带了一盒。”
四姐妹笑道:“多谢圣君。”
杏儿是个跳脱的姑娘,她最先问:“圣君,天上的仙娥可真的都是那么好看?”
“那也不是,仙娥也是有美有丑。”
音儿是个实心的,她关切地问:“圣君,天界那些神仙可有为难你?”
“这倒是没有,不仅没有被为难,我在天界这些日子还交了几个朋友。”
心儿问:“那圣君在天界吃得住的可还习惯?”
卫翎笑道:“我是行军打仗之人,吃和住向来是不讲究的,所以没有什么惯不惯的。”
心儿笑道:“是心儿糊涂了。”
玉儿说道:“关心则乱,你这糊涂也是情有可原。”
心儿又问:“天界的天君是不是如传说一般有六只眼睛?”
当年天君打败殷震天,魔界中人总把天君想象成可怕的怪物。
“天君有趣得很,年轻时应该是个风流倜傥的人,如今还潇洒得很。”
玉儿说:“好了好了都别问了,让我们圣君好好歇一歇,一会魔君还要见圣君呢。”
卫翎在床上眯了一会,本来想去找居罗的,谁知刚走出敛静殿就看到了居罗。她把居罗请到殿中,二人坐下喝了一盏茶才开始说话。
原是居罗大事将近,见到了卫翎两人只顾相视而笑,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居罗我知道你高兴,你能不能别笑了?”
居罗兴奋地说道:“我快要成家了,你还不让我多笑一会。”
卫翎笑道:“你这意思是成家之后就笑不出了?”
居罗道:“我不同你耍贫嘴,我是真的高兴。”
卫翎哪里不知道?当初居罗和越竹相爱时,居罗还是一个手上无甚权利的小将,无时无刻都被殷震天防着,若是做出什么让殷震天误会的事情他可真是活不成了。越竹是当时西北诸部首领的女儿,若当时居罗和越竹成亲,殷震天一定会觉得他是在勾结西北部,必定除之而后快。
他们能走到这一天是不容易的,卫翎也为居罗也越竹高兴。
她叫道:“越竹呢?”
“越竹昨日就到魔都了,如今在我从前的将军府暂住,大婚之后才到进魔宫。”
卫翎抬脚便要走,居罗问道:“你要到那里去?”
“我要去好好看看这新娘子。”
进来奉上点心的玉儿听到卫翎要去看新娘子,立即叫道:“使不得!按照风俗成婚之前男方的亲朋是不能见新娘的。”
卫翎心中有些不服:“我也是女方的亲朋,怎么不让我去瞧瞧?”
居罗说:“你且耐心等几日,就能见到了。”
卫翎沉思道:“你们成婚后我是叫越竹嫂子呢还是叫你姐夫呢?”
这个问题让正在喝水的居罗被呛了一口,他的脸憋得通红说道:“口无遮拦,你臊不臊?”
卫翎心想:“我怎么可能会臊?我看是你自己怕羞了。”
居罗转移话题道:“你从天界回来我还没恭喜你呢。”
“恭喜什么?不是我恭喜你大婚么?”
“这么多年朋友我也知道你是想找到自己的至亲的,如今你能找到自己的兄长,我是替你高兴的。说来我接到你的信说江靖是你的兄长,我还当你哄我。”
卫翎笑道:“你和云泽随我找了亲人这么多回都没找到,没想到这个差点要我性命的人居然是我的兄长。”
他看到卫翎殿中挂着那把无名剑,说:“无名也回来了。”
卫翎说:“是啊,胡铁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原来是被哥哥收了去。”
“看样子无名没有醒过来。”
卫翎取下无名,擦了擦说:“无名跟了我这么多年,让它好好歇歇也是好的。”
居罗说:“对了,西北诸部的现任首领送了好布料,我见有一匹最适合你所以制成新衣给你送来。”
卫翎说:“我要新衣做什么?我的衣裳都没旧呢。”
居罗说:“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要新婚在即,你不穿件新衣裳来喝喜酒怎么行?”
卫翎总觉得他说这番话不是为了让她接受新衣,而是在夸他自己。
“那我就穿那身去吧。”
居罗笑得有些诡异,说道:“你可以一定要穿来。”
卫翎想不明白居罗为什么那样笑,到了他们大婚之日的那个早晨,卫翎拿出那件新衣才明白。
她叫道:“这怎么是罗裙?”
玉儿、心儿、音儿、杏儿闻声,进来一看,见到圣君正不解地看着那条罗裙喃喃道:“皎月云纹裙,这哪里适合我了?”
玉儿说道:“这皎月锦在夜晚的烛光下犹如月色一般皎洁是十分难得的,魔君知道圣君喜欢明月所以才将皎月锦制成裙,用银丝绣出云纹点缀送给圣君的。”
卫翎有些为难,她几时穿过罗裙?她就连是在凡间时穿的衣服也只是比较像女儿家的衣裙而已。
她联想到居罗那日诡异的笑容,说:“好啊居罗,原来是你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