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后沐休,墨浔如约带着潇昑到城里玩耍,蹦蹦跳跳的潇昑拉着墨浔闹着说要吃糖人,正值换牙期,墨浔无情的拒绝了潇昑的要求,小脾气起来了的潇昑远远就看到刚认识不久的好朋友云昭,甩开墨浔的手,向云昭跑去。
“昭儿姐姐,你也出来玩吗,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玩?哥哥他好小气不让昑儿吃小糖人,我不要理他了。”
云昭虽贵为一派首领,对于潇昑却有莫名的好感,游玩时偶遇潇昑,云昭也很开心,应了声“好!”
不理跟在身后的夜白和李不言,拉着潇昑的手向城中最大的酒楼醉香楼走去。
无奈,身后三人只能随行。
“夜师叔,李师叔。”尚未拜入师门,对于夜白和李不言,墨浔只能以师叔称呼。徒然看到心里那个崇拜已久的人,墨浔内心有些激动。
李不言看到潇昑又是与墨浔在一起,便问道“墨浔?你,与潇昑是兄妹?”
墨浔看看那个笑的正开怀的小身影“回师叔的话,弟子墨浔,潇昑是我的未婚妻,自小便定下婚约了。”
李不言点点头“昑儿根骨不错,虽然年纪小,却得我欢喜,若我要她入我门下,你可否能做主?”
听到李不言叫潇昑为‘昑儿’,墨浔有点吃惊,没想到潇昑竟然会得了李不言的青眼,本想让潇昑跟着自己,拜入夜白门下,既然的了李不言的喜欢,拜李不言为师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片刻之间,思绪百转千回。
现在潇昑与云昭的关系还算不错,臭味相投,在李不言门下也不会被欺负,若以后自己真的如愿拜入夜白门下,可能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潇昑,而爹娘说的潇昑与云潇殿的渊源还不知是何,不如留在李不言身边更有保障。思考过后便替潇昑应下李不言提议。
看到墨浔低头思考,夜白挑挑眉,无声浅笑。
这边,云昭牵着潇昑一入醉香楼,醉香楼掌柜立即迎上前去
“哟!小的才说今个门外喜鹊叫呢,原来是云首领今天大驾光临了!快里边请。小的带您去厢房。”
云昭摆摆手“行了,别贫了,今天不去厢房,在大堂给本座找个好位子,既能看楼下表演,又靠窗边的好位子。”
掌柜大声答道“好嘞,那谁,春子,快把桌子擦干净,带云首领过去。”
漂亮的人总是招人眼球的,云昭和潇昑进到楼里就被围观了,粉色长裙的云昭已经慢慢有了大姑娘的样子,长发齐臀,简单的发髻上插着精致却不显奢华的朱钗,兰花的形状,花蕊子上点缀着润泽的芝麻粒大的黄晶石,在阳光下闪着光,很是好看,耳朵上别着一对与发簪同款的兰花蕾镶银耳坠,更添了几分少女感。
云昭牵着像一个福娃娃的潇昑,头上扎着两个童子髻,绑着带着铃铛的绳结,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圆圆的大眼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为了方便活动,出门前墨浔让侍女给潇昑换上了劲装,本来应该是很利落衣服,活生生让潇昑穿出了可爱的感觉。
搭建在一二楼之间的小台上,有一个姑娘看着逆着阳光踏进楼里的云昭和潇昑,姑娘名为悦依,是醉香楼里新来唱曲的,听说是为了还自家大哥欠下的赌债,跟着老爹在楼里卖艺,已有月余,恰好是与墨浔同一天进的城。
云昭本是醉香楼的常客,最近因为招新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与悦依来的时间错开了。
十三、四岁的悦依生得漂亮,一汪碧泉似的双眸,在眼波流转之间却带着丝丝妩媚。
乌黑丝滑的长发是她最珍爱的。悦依为了躲避要债人,才到醉香楼里卖艺,醉香楼掌柜的瞧着悦依相貌不错,漂亮的小姑娘能吸引更多的客人来到店里,便保下了悦依与他老爹,让他们在楼里卖艺赚钱还债。
悦依仗着颜色好,唱曲不错,不仅是客人,对楼里的任何人也都温柔大方,清纯善良深悦依姑娘的众人的喜欢,看着楼里的人目光全都转向了云昭和潇昑。
原本备受关注的她徒然受到了冷落,悦依抬眼看看提着茶壶路过的店小二春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果然,悦依是个命苦的。”
春子顿时便心疼起了悦依姑娘,“瞎说,悦依姑娘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善良的姑娘,云首领她们不就仗着祖上蒙阴,才有这样子的势力,受人追捧,除开家世归根结底不就是个屁娃嘛,悦依姑娘温柔大方谁不喜欢。”
悦依微微红了脸,浅浅笑道“春子哥别瞎说,我哪能比得上人家,春子哥,那个云首领是谁,旁边那个赤红衣服的小姑娘又是谁。”
“听说云首领就是那个粉裙子的小姐,云潇殿的首领,她爹失踪了,让她一个小破孩当首领,我看着云潇殿也要倒了。那小姑娘,我也不认识,云潇殿弟子吧。”春子不屑道。
“哎,那两位姑娘站着里窗台那么近,不小心被碰到掉下楼,碰了脸,可就不好了,悦依真羡慕她们长得如此美丽。”
春子是个混子,一直在云城里偷抢作恶,今年要19了,没娶着老婆,在老子娘的以死相逼下,才来了醉香楼老老实实打个杂,见着悦依漂亮,从进楼就开始喜欢上悦依了,看着从众星拱月到被人冷落,却还是这么善良大方的悦依,顿时心气不顺。
春子想为他喜欢的姑娘出口气,听到悦依的话,眼珠子一转,“她们毁容了,悦依姑娘就不用看着她们的脸不开心了,嘿~”
悦依歪着头看到春子自言自语“春子哥,你在说什么?”
“没...没事,”这时,春子听到了掌柜的叫唤,“掌柜的叫我了,悦依姑娘别伤心了,在我心中姑娘是最美的。我先去干活。”
话音一落,他把云昭和潇昑带到了位子上,谁也没发现,那位善良大方的悦依姑娘嘴角微微翘起的嘴角,眼神不善。
云昭把头探出窗外,看到夜白3人刚刚走到楼下,招招手高声叫道,“狐狸师兄,在这在这,快来,听说今天是最漂亮的悦依姑娘弹琴呐。”潇昑踩着凳子向外望去,凳子挺高,微微一探便能看到街边的风景。
春子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悦依姑娘,我不会让你不开心的。”
脚下踉跄,摔了一跤,好巧不巧,刚好把趴在窗台上的潇昑给推了下去。
丝毫没有准备的潇昑,措不及防的被推下窗外,一声尖叫引起了楼下墨浔等人的注意,三层小楼,对成人来说都是高了,更何况是潇昑。
夜白飞身而上,接住了被推出窗外的潇昑,回到地面,惊魂未定的潇昑紧紧的抱着着夜白,直到墨浔来到身边,才松了手,潇昑紧紧扯着墨浔的袖子,大眼含着的泪终于一颗颗掉下,“浔哥哥,有人推我。”
墨浔听到潇昑委屈的抽泣声,刚毅的眼神里衍生出了怒火,自己捧在掌心的宝贝,在这个小小的醉香楼居然被人推下窗台,温柔的帮潇昑擦掉眼泪,“乖,不哭了哥哥在这里,不怕。”
“昑儿,乖,师父为你做主。”李不言心疼还没正式拜入自己门下的小徒弟,走过去摸摸潇昑的头安慰到“没事,以后师父教你轻功,教你功夫,以后就不会有人能欺负你了。”
潇昑攥着墨浔的手不放开,抬头看看温柔的李不言
“师父?李师叔要做我师父吗?要教我飞吗。”
李不言微笑点点头,“是呀,教你飞,以后就不用害怕再掉下来了。所以还叫我师叔?还不改口?”
潇昑用力点点头,抽泣着应道“师父,昑儿一定努力学,再也不要让别人欺负我了”
墨浔看着这一幕,想到稍前看到潇昑掉下楼时,被夜白飞身所救,然后墨浔心里对夜白的崇敬又更深了一分,努力练功成为了墨浔短期内最重要的事情。
4人一起上楼,找到云昭所在的位子,掌柜的和春子跪着磕头,云昭怒火中烧的骂着
“别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首领饶命啊,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地滑。”春子磕着头求饶道。
掌柜的一边打着春子的头一边跟云昭卖好,“该死的,会不会做事?会不会做事!首领见谅,这小子是个混子,毛手毛脚的。真是抱歉”
“说是混子就有用了?今天人救下来了,若是明天再来一个没武功没保护的,还不得死?你这醉香楼还想不想开了!”
云昭看到潇昑平安上来也送了口气,跑上前,一手拉着李不言,一手拉着潇昑来到座位上,不大的圆桌刚刚好5个位置,依次入坐,墨浔坐在夜白的左侧,潇昑坐在墨浔的左侧,接下去是云昭和李不言。
悦依看着俊美不凡的墨浔等人,缓步走去,朝墨浔做了个万福“公子万福,春子哥说他不是故意的,大约真的是不小心吧,所幸小姐没有大碍,公子大人有大量,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呢。”
春子接势扯着墨浔的衣袍磕头求饶。
云昭蹙眉,“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唱曲儿的,有什么脸面能如此口出狂言。”
悦依脸色一白,语塞。
春子见状,心疼不已“悦依姑娘不必为了我向他们求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昭笑了,“呵,还挺有情有义的。饶了你,可以,你跳下去,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前一刻还大无畏的春子,瞬间便怂了,磨磨蹭蹭不愿往下跳。
墨浔等得不耐了,一把掀翻春子,直接春子撩下楼去。
楼下街边的小摊给了春子一点缓冲,没死成,但是断了腿骨,翻滚的惨叫着。0
墨浔遣了自家小厮赔了摊贩一些银两,算是赔偿,一眼都没有多看在地上哀嚎的人。
春子敢怒不敢言,嚎叫着被掌柜派人送去了医馆。
“悦依替春子哥多谢公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