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尘埃落定
“其三,为何其他人的房内不去,只去文修的?”
“怕是听到了风声,说我李府将银子悉数还了去,但你又为何肯定文修会将银子落下,理由很简单,因为上一笔的银子就是你偷的!”
“不然任谁都不会觉得丢过银子的文修还会再次落下,更不会有人顶风作案,只有之前尝到甜头,知道文修落下过银子,这次才会再次大胆的出手,毕竟对于大手挥霍银子的人来说,没银子花实在太难受了。”
“我劝你最好想想等会怎么老实交代,你所依仗的证据只要稍加调查都会一清二楚,花了银子总有痕迹不是,还有比如小崔氏的死。”
“至于那夜珠,我想若是高段武境者稍加调查就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说话间,云裳忍不住去看那危坐着的老者,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顿了顿,语气突然拔高。
“说!指示你之人是谁!胆敢在武院内放肆,是不把大老师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蒋应如泄了气的皮球,不用文修多大力,整个人瘫坐在地,他没想到有人竟然把他所想所做看的那么透彻。
有一种自己被扒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既羞又怒的感觉。
恐慌,挫败,无力。
蒋应越想越害怕,脸色也越来越白,是啊,他只是二段武境者,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为了些银子值得吗。
“若是你能说出幕后之人,应能保自己一命。”云裳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这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道理还是懂的。
蒋应绝望了。
垂着头,呢喃着:“若是我说出,真的会绕我一命吗?”
关于这一点云裳也不清楚,她也只是凡人一个,这要看在坐的大佬怎么发话了。
还不待云裳回答,蒋应自顾自的开口:“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幕后之人,只知道他是...”
在所有人竖起耳朵准备听答案的时候,苍老浑厚的声音突然掩盖了所有,云裳只觉得耳朵一痛。
“此乃我武院之事,先将此人关入水牢,明日带往府衙一同审理。”
许久云裳耳朵的耳鸣才恢复,一脸不情愿的坐在归府的马车内,面前还坐着大哥和文修。
“云裳妹子为何一脸的不高兴?”文修道。
这哪高兴的起来,虽然最后真正的小偷抓住了,但要说出幕后之人之时竟然被打断了,布的局岂不是白费,虽也不能说全白费了。
“最后那蒋应说的你们可听见了?”云裳不死心的问道。
李萧然和文修相继摇头,大老师的段位比他们高出很多,他们根本没有可能听到。
“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李萧然托着下巴作思考状。“虽然蒋应认罪了,但夜珠一事并没有说是怎么回事。”
云裳撇了一眼大哥,看来倒也不算笨,只要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就可以发现她最后的话漏洞百出。
但那又如何,这又不是她之前所在的世界,只要来一句证据在哪,或者我有权保持沉默,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在这儿主打一个施压,击垮对方心里防线,只要对方认罪了一切所谓的证据就迎刃而解了。
云裳干笑两声,并不准备过多的解释,只是说道:“我忘了说而已,也许是那蒋应用了什么术法遮盖了夜珠,或许大老师早已发现夜珠被人动了手脚,只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你是说大老师早就知道此事不是我干的?”
云裳点点头,之前不敢百分百肯定,但依现在的情况看,这大老师绝对知道些什么,甚至有可能合谋,不然为什么最后不让她听完。
对于最后蒋应没说完这件事耿耿于怀。
说话说一半,以后烂屁股。
.....
回到自己的小院,粉黛已经着急的等在哪儿了,见自家小姐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姑娘你可总算回来了。”
云裳眉头一挑,咋?不会又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白法士已经站那三个时辰了。”
还以为是什么事,站就站吧,他不是爱站,况且今日都没见着他,说好跟着自己,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自己不生气已经不错了。
见云裳没什么反应,粉黛补充道:“白法士留了两个字。”
“什么字?”
“夜珠。”
“让他进来。”
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白奕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中,依旧是那一袭青衣和少年俊逸的脸庞。
啪的一声,白奕往桌上丢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
“夜珠稀少,但也不算难寻之物,虽能记录影像却不能长久保存,只能不停的覆盖。与之一起生长的夜影草,能帮助夜珠永久记录一幕影像,并无法覆盖。”
白奕的一番话很好的填补了云裳对夜珠之事所不能解释的地方,若是刚刚加上这一番话,那她的推理简直完美,可惜她现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今日你跟着我了?”
白奕一愣,明显对于云裳跳脱的话没反应过来,“不是你让我跟着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说实在的,她也没完全的把握,好在事情处理的很顺利。
“那你藏在哪里了?我都没怎么发现你。”
“与你无关。”
行吧行吧,是她白问了:“那多谢了。”
白奕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云裳,转身离去。
这女人好生古怪,果然还是不要有太多的交谈,他可将武院的经过全都看在眼里了,老头说的没错,这一张嘴比三段的武境者都要厉害,三言两语就摧毁了他人的心理。
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毁他法心不是他不够鉴定,而是这个女人太厉害,若是能重新稳固,修为更定更上一层楼。
白奕还在这自我安慰,云裳已经早早熄灭了蜡烛就寝了,心里盘算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再次汇汇这大老师。
谁能想到,这有朝一日竟然就在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