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旷世奇才
地上原本不停来回转动的水珠,突然化散开来,浸透地面,如一般无二,还不待云裳开口询问,老者已然开口。
“若是将你比作宝玉未免太小瞧了那些旷古的奇才,但若说你平庸,又有点可惜。”
这下云裳总算听明白了,合着说她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呗。
不过还是没有明白为何这么说,于是拱手问道:“敢问大老师,为何这么说?”
“万物自有看不见的法则约束,想要修炼,则要被天道认可,水珠能在周围打转说明你有参透万物的资质,可以说是旷世奇才,多久没见过有如此波动的人。”
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老者沉默不语。
这倒把云裳急坏了,既然她资质如此之好,为何还说可惜,难道是不想让她这个天才出世。
旁边的李萧然看了一眼自家妹子,叹气一口:“云裳,大老师的意思应该是说你虽有沟通万物的体质,却不能修炼,不相容。”
云裳:???
云裳满头的问号,还是没有听懂,这群人能不能说白话。
“意识就是资质再好也没用,万物灵气你根本吸收不了,吸收不了灵气就是个普通人,连引窍开穴都做不到,就好比他人虽没有那么多水珠转动,但只要能有一颗水珠吸收,就说明此人适合修炼开丹田当武境者。”
叶为进最后的尾音都是鼻孔发出的,虽然不讨喜,但总算让云裳给听明白了。
就好比那童话世界中的公主,一唱歌就能吸引大批动物互动,但实际战斗力为0.
又好比,一副上好的绝世丹方,自己却只是个引子,没有实际功效。
“一点修炼的可能都没?”云裳不死心。
“绝无可能。”
“若是想强行修炼,怕是第二天你大哥就得帮你收尸。”
晴天霹雳,晴天霹雳啊,云裳内心大喊,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妒英才啊,好不容易来一回这能修炼的世界,结果来这一出。
你要说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就算了,合着来给你一个徒有虚表的空壳子。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这话云裳是对着老者询问的。
老者闭着眼不答,想来也是无能为力。
平京城自开国以来,修炼的体系道律都是如此,没有先例,更没有特例。
云裳离开武院时,李萧然很担心,因为自家妹子脸上写满了沮丧。
“云裳,不能当武境者也无事,有大哥在,谁也欺负不到你。”
“是啊,云裳妹妹,其实武境者看着风光,但若是战死,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文修算是有发言权的,他的父亲就战死沙场,虽说平京大战没有,但一些小战也是时常发生,这时候武境者就要为国效力。
所以有些家族中就算女子有修炼武境的资质,也会被偷偷藏着,不再抛头露面。
听了安慰,云裳心情好转一些,其实她可惜也不全是不能当武境者,而是那些飞檐走壁的帅气,试问哪个人没武侠梦,不管男女。
走在热闹的市集,随意找了一个茶馆坐下,府中娘肯定还在闹脾气,还是让爹再受一会,不急着回去。
只是今日出来太急,忘记带粉黛一块,一个女儿家家显得有些落寞。
“白法士你在不在,一起逛街听曲?”
云裳对着周围的空气问了一嘴,回答她的是一阵空气。
奇怪,他不在?
虽然自己有时候看不见他,可按照之前来看,应该是藏匿在自己身边的,不然也不会知道夜珠的事。
“何事?”
突然,一阵幽幽的声音传入耳中,一袭青衣站立身侧。
“你出场方式还挺特别,白法士赏脸一起逛个街?”
多呆在这女子身旁一天,白奕就多一点好奇,他在平京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哪个女子敢这么跟他说话,有时大大咧咧像个男子,有时又像个狐狸,更有时有点像恶霸,专花他银子。
茶馆今日很热闹,不为别的,只是多了一位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并不是每日都来,每逢官员休沐,就会在茶馆说上一天,为的就是多赚些银子,一些官人也爱听,包了一间厢房,沏上一壶香茶,真是悠闲惬意。
要问为什么不去勾栏瓦肆听曲寻乐,嘿,不是说了吗,每逢休沐才来,这不休沐的时日,你说去干嘛了,不管多大的官,总要给家中的女眷有点颜面,又不是那生产队的驴,天天跑勾栏,偶尔总要休息的不是,再说谁的身子骨吃得消天天,怕是日日老母鸡炖鸡汤都不行。
更甚一些清流不屑去勾栏,觉得低档,情愿清苦度日攒银子去教坊司,那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若非云裳先前从那地方出来,还真想再去看看。
“话说五十六年前,夷氏一族那是有着通天的本领,上通天神,下通地鬼,为了血脉的传承,他们从不外族通婚,一代又一代的夷氏子孙灵力氏越加的醇厚,布阵施法手到擒来.......”
说书人说的唾沫横飞,云裳在心里腹诽,这若是同族通婚,都是血亲,不生下来智障才怪,别说灵力怕是说话都费力。
觉得实在离谱,转身就想走,却被啪的一声惊雷木吓的小心肝一颤。
原来氏说书人说到激动之处,拍下掌边的惊木,为的就是拉高气氛。
“直到一对夷氏夫妇于满月生下一男婴,黑眸银丝,少见的灵韵之体,不哭也不闹,自此以后......夷氏一族任命为男婴为下任族长.....”
“在红日来临之的前一日,嘿,你们猜怎么着...那身怀灵韵的夷族人却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是自断天命,也许是被人暗算了,更有人说推测出了结果自己给躲了起来,总之无人知晓。”
说书人断断续续的话让云裳听的云里雾里,可周遭的人却听的津津有味,为了显得自己合群,小声询问身旁的青衣少年:“这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白奕看了一眼云裳,见漆黑的大眼里的困惑不解不似假的,淡淡的开口:“这是讲的当年巫族的事情。”
什么?!
“这不是禁忌吗?为什么茶馆里还能讲这些?”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她刚穿来可就是被诬陷成巫族余孽差点卖身啊,现在这堂而皇之。
不理解,她非常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