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丹与乔秋念来到一处名叫梨花镇的地方,正逢本地召开祭祀河神的大典。
两年前魔教横行肆虐,死伤无数,民不聊生。大战过后,逐渐恢复了平静,人们又开始安居乐业的日子。据说此地就是因为有河神护佑,才能免遭魔教毒手。
现下家家户户门口贴着彩色符纸,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味,显得喜气又详和。
大典就在梨花镇东南的昭河边举行。大典当日每户都要献出自家做的一种特制的面食叫做河神塔,待举行过仪式后,将河神塔抛进昭河中供河神享用,就能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听说很是灵验。
河神塔用香油活面,做成佛手花、宝瓶、荷花、鲤鱼等样式,复用香油炸熟,再配以各色染料,非常漂亮。届时全镇的人都要参加。
听了店小二的介绍,乔秋念抚了抚莫丹不安份的几丝秀发,迎着她的亮闪闪的目光,温言道:“来得及,且安心吃饭吧。”
莫丹笑迎迎夹了一箸子菜送到乔秋念碟子中,“师叔也吃。”
小狐狸哼哼唧唧表示抗议,莫丹给它夹了一根鸡腿,却还不满意,一抬头撞上乔秋念的目光,吓得赶紧低头啃了起来。
此时店里进来一位汉子,很高很壮,一身的风尘。身后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袱。
见来了新客,小二道了声恼,忙去招呼。
昭河边,一处很大的方型台子,从岸边直延伸到河中心。台子底下打着许多根粗壮的桩子,上面铺着板子,非常结实,千余人站在上面不成问题。
台子四周已用红绸围了起来,每隔五米有一个方桌,桌上都燃着一人高的檀香,香气飘荡在昭河上空,氤氲庄严。檀香炷周围摆着河神塔,在阳光的照耀下果真特别好看。
不断有人端着托盘过来,恭敬的将河神塔摆到方桌上,嘴里还念叨着:“求河神大人保佑,全家老小平安如意。”
乔秋念御着银叶载着莫丹和小狐狸隐身在台子上空盘旋。
莫丹:“师叔,真的有河神吗?”
乔秋念:“我并没有感觉有阴邪之气,且看看吧。”
莫丹:“不知河神长什么样子。”
乔秋念:“会有机会看到的。”
离正午还差一刻,镇上的人都到齐了。镇长穿着一袭红黑相间的袍子,戴着一顶厚重的大帽,仿如七层宝塔状。站在台子最前方,面朝昭河。
其它人依着顺序整齐排成几十排,罗列在镇长身后。待镇长咳嗽一声后,后面立刻安静下来,连小孩子都闭上嘴吧,不再吵闹。
伴着司仪敲响铜锣,高喊一声“跪!”,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随着镇长行三拜九叩之礼。
磕罢了头,并未起身,司仪端过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
镇长一把将红布掀开,居然是个小娃娃,被红绳牢牢绑在托盘上,动弹不得。红布揭开日光刺眼,小娃娃哇的大哭起来。
莫丹扯了扯乔秋念的袖子:“师叔,不会拿小娃娃喂河神吧?”
乔秋念:“莫怕,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边还未动手,河岸上就有人高声大喊:“什么狗屁河神,分明是吃人的妖怪。”声音越来越近,莫丹一瞧,正是之前食店里那位高壮客人。
只见他大踏步穿过跪着的人群,不待镇长反应过来,劈手夺过托盘,两三下将红绳扯断,把小娃娃抱在怀中,怒指镇长道:“你拿活人祭祀,不怕遭天遣吗!”
声如洪钟震得四周的人大惊失色,镇长想起身去夺小娃娃,被袍服差点绊倒,旁边的司仪赶忙扶住他,“你个莽夫,快将祭品还我。河神大人马上就要来了!”
壮汉朝他呸了一声:“亏你说得出口,这是活生生的人。要祭你自己跳下去吧!”说完扭头就走。
镇长怒急,一声令下,“快点将祭品夺回来,否则河神大人发怒,咱们梨花镇就要遭殃了!”
人群沸腾了,都朝壮汉扑上去,壮汉怕孩子有闪失,将他举过头顶,在人群中左撞右踢,艰难前行。小娃娃哭得快喘不上气,壮汉气得哇哇怪叫。
乔秋念此时现身,从空中一把将孩子抢了过来,回手交给莫丹。莫丹将小娃娃搂在怀中,轻声安抚。
人群又沸腾了。神仙降临了,从上天降下的神仙。
纷纷弃了壮汉,跪倒磕头。
壮汉愣了,“你,你们是神仙?”
乔秋念哂然一笑:“是同你一样的人。还不快走!”
壮汉闻言拔腿就跑,镇长急得连连跺脚,“这可如何是好!河神要发怒了,都要死,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