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雄鹰的悲鸣划过天空,挂在崖前的冰瀑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裂缝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不断扩大,一瞬间,那道裂缝变成了无数道裂缝。
轰隆一声巨响,冰渣四溅,飞瀑决断,消融的雪裹水挟着冰柱不断冲击着崖底的水潭。
等到那只雄鹰滑落在一个大胡子手上的铁手上,整个天空又恢复了宁静,唯有那那飞瀑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只见那大胡子立在飞瀑前,一只手抚摸着手上的雄鹰,他的鼻子如鹰一般,眸子也如那鹰的眸子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那奔流不息的飞瀑。
“小黑啊,小黑,小老儿的性命可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他自怀中掏出一块腐肉来喂了手中的雄鹰后,双脚一点,便张臂而行,直奔飞瀑而去。
哪知他还未进入飞瀑,便被飞瀑后刮来一阵狂风,将他一掌推了出去。
“什么人,竟敢对你鹰爷爷出手!”
大胡子狼狈的爬到水潭边,直直的盯着飞瀑,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只因飞瀑后那人,只凭掌风便将他一个还算有些功力的人打落飞瀑。
最为可怕的是,那人似乎只是不想有人打扰,才没有对他动杀机。
他相信,只要那人有一丝杀机,他此时必定已经粉身碎骨。
等到爬上岸,他的腿突然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只因他抬头的瞬间,便发觉已经有两个穿着古怪的老妪落在了他之前站的巨石上。
来的两个老妪,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黑衣,那衣服却与常人不同,竟是纸扎店中黑白无常的样式。
就是不知她们是否长着与黑白无常一样的衣服?
等到看清来人,那大胡子的身子早已抖得如筛子,口齿极不利索的苦丧道:“小的正准备将赤眼神蟒的下落飞鸽传书呢,想不到二位奶奶就来了!”
只听那黑无常笑了笑,道:“你可真是奶奶的好孙子!”
那白无常也笑着附和道:“好孙子!”
黑白无常不笑还好,一笑便显得面目更加狰狞可怖,那声音尖而锐,似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似的。
那大胡子听得心惊胆寒,脸色更是刷一下便白了,身子也跟着像抖糠似的。
那大胡子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那黑无常又追问道:“好孙子,你说你寻到了赤目神蟒的下落?”
那白无常附和道:“下落?”
大胡子不敢喘,将头点成了拨浪鼓,连连称是。
黑无常道:“神蟒呢?”
白无常附和一声,道:“神蟒呢?”
大胡子早已被吓得失声,只得失魂落魄的连指飞瀑。
望着飞瀑,那黑无常双目一凝,一双如深渊般变幻莫测的眼珠突然旋转起来,似乎是要将那飞瀑和后面的一切看个透彻。
再看那白无常,一对如蝙蝠般怪异的尖耳对着飞瀑那边上下耸动着,似乎要将瀑后听个明白。
片刻,那双眸子停止了旋转,那双尖耳停止了上下耸动。
二人对视一眼后,手中突然多了一件怪异的兵器,如鞭非鞭,如剑非剑。
细看却像一条游动的蛇,一黑一白,可是又有谁会将蛇作为武器呢?
这真是闻所未闻,那大胡子见到那黑白无常手中突然多出的一黑一白,早已经吓破了胆。
好在那两老妪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飞瀑,才给了他开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