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见李夭像是很中意那把剑,便忍不住开口道。
“姑娘可知道袁家?”
“袁家?哪个袁家?”
李夭一脸茫然,她只知当今皇家姓赵,朝廷有三大家族鼎立,分别是齐,魏还有轩辕,还有几位承袭的异姓王,却不知有哪个大家族姓袁。
“姑娘不知也不算奇怪,这袁家在上个朝代比较出名,如今已更朝换代,那袁家已经没落了。”
“哦~”李夭觉得没什么,王朝更替,家族兴起没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这也是诸多小说话本里最常见的桥段之一。
“那这把剑与袁家又有什么关系呢?”李夭拿过一旁是布巾擦拭着剑身残留的灰烬,但又忍不住好奇问道。
赵瑾见李夭提起兴致,又继续说道。
“这袁家祖先原先只是军中看管兵器的一名士兵,后来退伍出来便做了一位打造兵器的铁匠与军营打交道,后来子从父业也做了铁匠,儿子比较聪明,他好专研,在一名茅山道士哪里学到了一种冶金之术,也是从那时开始,袁家做兵器慢慢地就有了名气,家族则慢慢发达起来,不仅做军用兵器,还承接一些江湖上的生意。”
赵瑾突然停顿,李夭却还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便紧问道。
“然后呢,与这把剑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赵瑾接着说道。
“后来便是前朝楚氏联合梁家军发动内乱,袁家是兵器生意大部分与梁家有关,便被牵扯其中,那时真的是太乱了,后来传出袁家遭贼人洗劫,冶金术与一大批兵器图纸丢失,袁家家主失踪,几位亲信皆死于贼人手下。于是袁家便没落了。这把剑便是袁家所铸。”
李夭此时心里感慨,想来袁家的遭遇想必不仅仅只是外人看到的那样,这其中正在的艰难过程只怕只有袁家人才能真正体会得到。
但这并不能让李夭相信这把落满灰尘的剑乃是袁家所处。
于是李夭整理好思绪,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把剑就是袁家所铸,总不能靠你空口白牙,上嘴皮碰下嘴皮,说一段过往事,便把这把剑归到袁家吧。”
赵瑾楞了一下,他以为这位看似只松鼠一样机灵可爱面善的姑娘,会感慨袁家遭遇,便会立马买下这把剑,以示同情。谁道她此时正在怀疑这剑是真假,难道不应该……
也是,他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且这剑的真正来历他也不清楚,这家店也不是他的。
李夭见赵瑾不说话,心中已知个大概,想必是这位狡诈的老板想着说一段旧故事来忽悠她来卖。但这把剑的品相确实不错,甚至比周林手中的那把剑还好。周林那把剑是寻着一位铸剑大师的徒弟所铸,那剑连掌门瞧着也是觉着不错的。
此时赵瑾开口了
“此剑确实是袁家所出不疑,但我一时没法向你证明它的来历,所以这剑我便不要卖与你,你再看看其它罢。”
赵瑾想到如今只能如此,不然会被这位似曾相识的姑娘当成一个欺骗客人的无良奸商。因为随着他们说话间,那股莫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这绝不是萍水相逢见过一两面的熟悉。而是那种有着记忆深刻的那种熟悉,虽赵瑾还没真正想起来,但他认定他们从前绝对认识。
李夭也没见过这样的商家老板,说不出来历便翻脸不买了,起先是他让自己看武器,也是他让她勾起了想买的欲望,谁曾想,她只不过是问了句真假,便翻脸。现今谁买个东西不都是要问问的么。
李夭除了那把剑对其它的也不感兴趣,因为现如今也只学了剑法。
然后李夭又稍看了看,便说。
“今日多谢店家给我讲了段故事,也没买东西,倒费了你两杯茶。”
赵瑾见李夭似想离开,便说道。
“是我没能道清楚这剑的来历,还未问姑娘贵姓,倒是在下的疏忽了。”
赵瑾终于将这个问题问出。
李夭道。
“我姓李,叫李夭。”
李夭见赵瑾面露古怪,甚是疑惑,问道:“怎么了?你认识我吗?”
赵瑾忙回:“怎么会!”
似又觉不妥,又道:“姑娘如今住哪?待我查清这剑的来历也好告知姑娘,届时姑娘再考虑要不要买?”
李夭第一次见这么实诚的老板,一时也没觉有什么不妥,便将地址告诉了他。
赵瑾也是在话出口之后才觉不妥,但见李夭把地址告诉了他,便也放心了。
起身送李夭出门,见李夭走远,赵瑾这才缓过来,那段少时在黎山的日子便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赵瑾嘴角露出微笑,摇了摇头,便走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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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李夭在里一家铺子买布料,并拜托了店里的裁缝做成成衣,量了尺寸,在才回了客栈。回到落脚的客栈,李夭把买来的零食玩意分给了从黎山跟来在客栈的师兄弟,却见周林还未回来,眼看外面天色渐暗,快到城门落锁之时。
隔壁传来一阵吵闹声,是周林他们回来了。
周林到隔壁去看他,只看到他那屋子里的桌子上摆了几叠高高的册子,周林坐在旁边喝茶。
瞧着李夭进来了,周林也给她到了杯茶。
李夭接过茶,问道:“庄子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好,朝廷已派人过去,但到收割的时候我们还需加派人手过去帮忙,前面又来催了。”周林答道。
“那这些呢?”李夭指了指桌上的那些册子问道。
“这些当然是你我一起了”周林不怀好意的看着李夭,见李夭面露不愿,于是又把周谭搬了出来。李夭便咬咬牙认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李夭便在周林房里与他一起查帐。
期间有人送过来一个匣子,说是轩阁派人送过来的,里面有一把剑和一封信,剑正是那天李夭看到的那把剑,剑鞘剑柄上的灰烬,被擦得一尘不染,裸露出梨花木原本的颜色与纹路,要不是那剑身颜色与其他剑不同,李夭都要认不出它来。
而那封信上写着这把剑的来历,证实了剑正是出自袁家之手,而那署名赵瑾,而又连想到那轩阁老板的面容,这也让李夭内心升起一股熟悉感。
后来李夭找借口再去了趟轩阁,然老板却换了一个人,询问那老板才知道,那赵瑾只是这位真老板的朋友,那天只不过帮他看了天店,而后便离开了。而李夭要给银子给真老板时,真老板说:“那剑是我那朋友赠与你的,他已给过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