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雯雯轻轻挑眉，看了看一眼呆住的颜圣翼，刚要去解释，那老人又呼啸而过，瞬移到了颜圣翼的身边。
“这个气息……不是人，也不是魔族，更不是神……你打哪儿来？”
老人用灵敏的鼻子嗅了嗅，摸着自己粗糙扎手的下巴认真思索。
“师傅，他们是来帮我的。”羽墨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颜圣翼，又继续说道，“无字天书我已找到，只是这需要的灵药恐怕只能靠我的这两位朋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他们归来。”
乐雯雯上前，将手里的无字天书递给了他。
老人全部看完后，愣了一下，开始犹豫起来，又扫了几眼她和颜圣翼。
乐雯雯打了一个哈欠，目不转睛地盯着无字天书，眼里渐渐空洞，脸色突然无趣起来。
“……你血蛊深入骨血，就连在世华佗也无法帮你。”接着，他悄悄凑到羽墨的肩旁，低头侧身说：“一个人族，一个不人不魔，你确定他们能帮你？”
羽墨眨了眨眼，看了看另外心不在焉的两人，悄悄道：“我也怕他们不帮我，所以我在那女娃身上下了血蛊，若是我不行，她也别想活着。”
老人震住，缓缓道：“不愧是我的徒弟，但是我怎么没在她身上感受到被植入血蛊？”
羽墨摇摇头：“我也不知，但她肯定能帮我们。”
复杂的情绪又再次让羽墨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为了能让自己摆脱血蛊已经杀了无数人了，眼看着就离目标越近一步，但是看着乐雯雯，他心中的坚定仿佛要迅速瓦解掉……
难道他是错的吗？他这样不择手段的样子，是不是很丑陋？
老人咳了两声，见那二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走到中间，捏着虚假的胡须，语气突然严肃：“我徒弟在你们拿回灵草之前就先在我这儿静养，但是我只能帮他压制三个月，三个月内一定要把灵草做成丹药，不然到时候……”
他低下头，突然悲愤道：“到时候，我会亲自手刃他。哎，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人族！”
乐雯雯掏了半天的耳朵，终于听到了想听的部分，兴奋道：“你的意思是，这血蛊和人族有关？可是这血蛊，不是只有魔族才有？”
老人调整着呼吸，尽量隐藏自己的愤怒：“我们魔族之地，虽是能在彼岸之界造出血蛊，但是最初只是为了提高修炼效率，大量的食用很容易造成走火入魔的境界，所以在魔界也有买卖的限制。”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但是如果给人族食用，会断了他们的仙缘，如同中毒一般……在人界，这是一个极佳的毒药，害人不浅。作为人族，你应该知道，商人选中它，肯定是因为其巨大的市场需求，魔族和人族在表面上虽不相往来，但底下早已暗涌，不断地交易之下，让人族也拥有了血蛊。”
乐雯雯看着羽墨那一脸悲伤的神情，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继而转移话题，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我们可以帮，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看你这里宝贝不少，此次旅途定然艰险，若没有点防身的怎么行……”
一边说，乐雯雯一边无声无息地跑到了玻璃的柜子旁，探出自己的脑袋仔细地观察。
老人顿时有些慌张：“当……当然可以，只是，有些很贵重，要小心一点。”
他直冒冷汗，眼睁睁看着乐雯雯从玻璃柜里拿出了一盒木檀式的精致火柴。
“那，那个不行，我平日里是用来……”
乐雯雯直接了当地将火柴刮了刮，瞬间燃烧发出光亮，一缕白色的烟雾飘在空中，凝聚在一块，突然一个个美妙绝伦的美女映在了画面上，各个身材一级棒。
“你这老头还好这口。”
她一下子就把火柴给熄灭了，那画面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场的人十分尴尬，老人脸面丢进，红着脸抢回了火柴盒，嘟着嘴道：“你们要啥直接跟我说好了，直接碰人家东西真是不懂礼貌。”
说着他擦了擦火柴盒上面的灰尘，又放了回去，仔细地将火柴盒摆正。
颜圣翼走了过来，随便浏览了一遍，指了指那玉如意：“要这个。”
他一下子就把它端在手里，又指了指旁边的空间储物袋：“还要这个。”
再然，又把它拿在手里。
老人顿时气急败坏，僵硬着脸，这玉如意是他从市场上花大价钱买的，在所有的宝物中它最值钱，怎么他就一眼相中了呢？
乐雯雯瞧他那吃亏的脸，忍不住地勾上嘴角。
“就这些吧。”
看着没有再需要的物品，颜圣翼向老人点了点头，再把那玉如意放进了空间储物袋，并将袋子寄在了腰上。
这一套的动作多么熟练，甚至让人怀疑他经常拿别人的东西。
还别说，以前还是条小黑龙的时候，他真是经常拿着别人的东西为乐，目的就是看着那些人吃瘪的神情。
“噗…噗，咳咳，我也不需要什么，这些应该足够了。”乐雯雯看他悲惨的样子，不忍心再拿更多。
老人双眼流泪，躲在墙角默默地哭泣，玉如意曾经是仙界的宝物，传闻是能吸收他人法力的一种神器，在短时间内让敌人迅速变成没有仙力的凡人，这样的宝贝，说拿走就被人拿走了……
看收拾得差不多了，羽墨解开自己腰上的盘缠，直接放入了乐雯雯的手中。
“这里是一些灵石，应该足够你们在路上用了。三个月我会拜托师傅把我封印起来，你暂且不会受到我的影响。”
乐雯雯点头，收下了灵石。
“还有……”他顿了一顿，堵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她歪着头，不知道他想表示什么。
空气凝固得十分尴尬，最后，他终于呼之欲出。
“还有，路上要小心，或许我真的，不是个好人，很自私，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希望你能成功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