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天剑所留下的鸿沟,对外声称是人仙两道的划分,实际上是当年为了惩治恶龙尼德霍格颜圣翼所范下的罪行。
当年恶龙尼德霍格降临于世,作为邪恶的存在,对人界和神界范下了滔天罪行,他无恶不作,让整个人界人心惶惶,要说他为何做出如此邪恶之事,只能说他生来如此。
一个天生邪恶的人,必然会做出对世道不利之事。
斩天剑,便是让他的罪行付出代价的正义化身。
然而,事情不尽然也,自打将龙族封印起来,已有千年,对真相熟知的人,唯独虚空老人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虚空老人盯着紫灵仙子许久,她不敢抬眼一看,稍许一段时间虚空老人才发话:“知道了,你派人去看看。”
良久,虚空老人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既然无事,各大门派就按照刚才所说进行测试吧。”
“是!”众人齐声说道。
夜月无声,一抹淡白色的月光浅映连绵不绝的百家山青绿不齐的树叶上。
树下一缕清风浮过,站在树枝上的乌鸦“嘎,嘎”地叫嚣,深邃的眼球划过一道光,扑地飞到了地上。
百家山水光一色,山明水秀,连续的山峰高耸入云,山峦重叠,广阔辽际,时常有野兽出没。
如今,降临在世界的人类,有一定几率的仙根,有资质飞升成仙,长生不老。也有无资质的人类,一心向神,努力求学成为仙人。
百家山,即是成为仙人的第一步,穿过百家山,便是百家仙堂,有识之士对有资格的学者教学指导。
自收徒日期已有六日,从始到终已有百人来到此处,而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说起别院,是男女夜晚休憩之地,院内四周装饰着白色的小花,参差不齐地散落在四角,进入院内,一入眼中的是被华丽楼阁环绕的清莲池水,碧绿的水光倒映明静的斜月。
别院的绿地上,突然出现了两人,因是夜晚,自然是没人注意到。
颜圣翼早早醒来,看着倒在身边的女孩,她双眼禁闭,满头大汗,幼小的手抓住他的手臂,狠到出了两道红印。
他把玩地看着她,又好奇地看着她。
乐雯雯还沉浸在水生火热的梦境之中。
在梦里,她倍受煎熬,一边忍受着失去亲人之痛,一边被长风所抛弃,身边无一人留在她身边。
直至身体不断地往下沉……
下沉……
身后的黑暗悄然而至,一下子进入了她的口鼻之中。
无法呼吸。
“长风!”
她大叫一声。
没想到紧靠她面孔的,是那张熟悉的脸。
他敞露坚实完美的胸膛,风流韵至的像至魔之人,红色的眼眸暗送秋波,巨大的身子压在了乐雯雯身体上,快要将她拢在自己的怀中。
他的双唇如花瓣红润,白色的肤色映得他俊美鲜明,乐雯雯试图从他的怀中逃出来,只是这力气实在过大,难以抵抗。
“在梦里都想着你的祖宗?”
颜圣翼的声音过于天籁,一说话眼里就闪过一道琉璃的光。
对!长风!
她试图在脑海里不断呼唤着长风,但是无一回应。
“怎么回事……”平时在她脑海里聒噪的长风没有回应,她心里震了一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颜圣翼听到,便无情道:“本就是一缕残魂,还耗尽最后的仙力将我们传送出来,你说他是不是作死。”
乐雯雯听到这里不乐意了,她挥起自己的拳头,全力一击朝他俊美的脸庞打去。
颜圣翼像小猫挠痒痒一般和她打闹了起来,她打左就躲右,打右就躲左,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仿佛在蔑视眼前的这个人。
他一边躲,一边嘲讽道,“说到你的长风,就这么急躁?果然是一个族人,连……”
还未落话音,乐雯雯学聪明了,用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却使用了最让人忽视的一击,将下腿微微抬起,趁他疏忽之时朝下体狠狠一击!
“啊!”
可以明显地听到蛋碎的声音。
颜圣翼疼得翻倒在地,乐雯雯趁机反败为胜,一个翻身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眼里尽是怒火。
“长风他怎么了?”
颜圣翼被她这般模样惊吓到,刚才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突然这般凶神恶煞起来,居然还有那么点意思。
“你掐着我的脖子,下的去手么?”颜圣翼没有回答她,而是更好奇这个喜欢威胁人的小家伙。
乐雯雯使上的力道大了几分,“快说!长风怎么了!”
长风,他自称是自己的祖宗。
然而,身体本能地告诉乐雯雯,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一路走来,长风帮了自己许多,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但帮了就是帮了,长风从未害过自己,还一次次将她从危险中拯救出来,这个人情她必须得还。
颜圣翼面不改色:“我还感受到他的气息,他依然在你的身体里,只不过,他元气大损,需要休憩一段时间后才能出来罢了。”
说完,乐雯雯的手稍微松动。
“这不,你通过了修士,可以从练气开始,所修炼的仙气能助他恢复。”颜圣翼继续说道。
成为了修士?
乐雯雯环视一圈,自己似乎是在某个别院?
难道长风将自己传送了出来?
她想起来长风说另外一个洞口出去是学院的别院,看着四周的装潢,那她现在就应该是在学院的别院内。
乐雯雯松开了那只手,平静地坐在了草地上。
颜圣翼也跟着坐起来,刚才闹腾的她,突然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小白兔又开始思考人生了?”
乐雯雯将脸埋进了双膝里,一言不发。
颜圣翼不明发生什么事了,突然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和我这么强大的龙族结契,让你太激动了?”
乐雯雯拼命摇头。
“长风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知为何,她关心长风,超出了关心自己和自己的爷爷。
她的眼泪,哗啦啦从眼里掉了出来。
这股哀伤,像溢出的水,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