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镇以北的一段路上,青沐衣等人在此地休息等史泺等人,青沐衣心中恶气难消,一定要等到史泺出气。
等了约有半个多时辰,突然有人出现在视野中,青沐衣原本以为是史泺等人来了,等到近了却发现是个蒙面人。
青沐衣瞬间戒备起来,升栾宗众人也同样起身戒备,随时准备战斗。
来人扫视一圈,轻蔑的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出声警告:“不要紧张,我是朋友,今天现身就是有些事要警示你们,今天跟你们起冲突的那个小女孩暂时不能动。”
青沐衣闻言皱眉道:“为什么不能动?还有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升栾宗的事?”
蒙面人闻言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令牌是木质的,赫然与史泺当日得到的那枚令牌一模一样,青沐衣等人见到那枚令牌瞬间变了脸色。
“你是....”
“哼,你们此次去长岳宗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东西,我也不怕跟你们明说,那个小女孩身上也许就有那东西,即使身上没有,她也极有可能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她是那位点名要暂时保护的人,若是因为你们那点微不足道的个人恩怨让她有个什么闪失,后果你们清楚。”
说完那人收起了令牌,再不看升栾宗众人一眼,转身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身影。
见那人离开了,升栾宗众人都将实视线转向了青沐衣与青莫风:“师姐,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青莫风看着青沐衣道:“那人有令牌,说的话怕是不假,我们这次出宗门原本就是为了那东西来的,既然那小丫头可能有那东西的下落,又是那位护着的,我们便暂且忍了这口气,免得节外生枝,反正她也是要去长岳宗的,师妹的仇有的是机会报。”
青沐衣冷哼一声,“算她运气好,等到那东西到手了,我定不会放过她,立刻出发,火速赶往长岳宗。”路上已经耽搁许久了,她们要尽快赶去才行。
一行人快速整好行装,驱使着骏马朝着长岳宗赶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史泺拿着筷子食不知味,偶尔偷偷瞄一眼云景又飞快的收回视线,眉眼间全是纠结。
终于云景放下了筷子,看着史泺神色莫名的问:“我方才没有为你挡那一鞭子.....讨厌我吗?”
他想问她是不是很失望,但是问不出口,他还是不适合承受“失望”这种严重的字眼。
闻言史泺连忙表明心智,脑袋摇的都快将脖子折了:“不讨厌.....我很喜欢哥哥,哥哥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史泺想了想接着开口,微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没关系的,哥哥也不会武功,又跟我离得那么远,哥哥是想帮泺儿的,只是离得太远了,来不及......”
“是吗....吃饭吧。”
这是相遇以来两人之间出现第一次沉闷的气氛。
史泺感觉得到云景心情不好,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埋头吃饭,等过点时间就好了。
五天后,无路。
没有花草树木,鸟兽虫蛾,没有蓝天白云,没有清风,没有声音......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迈出这一步之前整个世界还是光明的热闹的,目光所到之处是一片明媚充满生机,只是向前迈了一小步,看到的就不一样了,仿佛一步的距离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史泺也许是怕了,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缰绳,身子也微微抖起来。
这里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就好像周围的空气都是阴森森的,随时都会有人毫无防备的突然出现的身边,让人头皮发麻。
“呵呵”
突然出现的笑声让史泺身子陡然一僵,随即松了口气。
云景坏笑的凑近史泺:“泺儿怕了?”
史泺不满的看向云景:“哥哥你又吓我。”
“都说不做坏事就不会害怕...泺儿莫不是从前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才会害怕?”
“我才没干过什么坏事......”
不满的嘀咕一声,史泺抬眼看着周围:“哥哥,这里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奇怪?明明刚刚我还看到了一只兔子了呢,还有草,还有树,怎么这会就都没了呢?”
“这里啊,这里叫‘无路’,意思就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刚刚看到的兔子、树什么的自然就没有了。”
云景嘴角依然挂着坏坏的痞笑,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没什么额外的神情,双眼透露着漫不经心。
“前面就是无声城了,泺儿,进去城里之后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好奇,不要开口说话,除非有人问你,记住了吗?”
史泺听着这话觉得奇怪,但是她一向依赖云景,云景说的话她知道一定都是有道理的,所以只乖乖的点头答应了:“知道了,不过我还想再说一句话。”
“恩,你说。”
“......我不喜欢这里。”
“刚好,哥哥也不喜欢这里,所以只住一晚上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好”
无声城是去长岳宗的必经之路,其两侧均是深长广阔的寒崖,没人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危险,也或许没有危险,但是想要跨过寒崖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修行之人御剑可以过去,否则绝无可能。
漆黑的城墙铁门高高耸立,仿佛透着无尽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整座城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很不舒服。
史泺渐渐的将眉头皱的死紧,犹豫的频频看向云景,低声小心的询问:“哥哥.....我能再说一句话吗?”
“泺儿想说什么?”
“我以后一定不要再来这里了。”
“好,泺儿以后不来这里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恩,为什么叫无声城啊?是因为里面没有声音吗?”
云景看向眼前威严耸立的城池眼底沉静。
片刻,云景嘴角弧度加深,“声音啊,自然是有的,有人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声音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云景回头迎上史泺好奇的眼神:“只不过不是跟我们一样的声音。”
“跟我们一样的声音?我们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声音?”
云景轻拍了一下史泺身下小驴的屁股,小驴慢慢朝着前面走去。
云景缓步跟上,说出口的话一如往常的漫不经心,“我们的声音是......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