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声音即便轻的像风一样,可还是会在心底留下涟漪。
萧珏静静地坐着,看着静谧的夜空,晚间无云,银钩东挂,四处都寂静起来。
叶轻棠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过了一瞬,萧珏道:“喜欢。”
叶轻棠美目一瞥,娇笑着问:“有多喜欢?”
萧珏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道:“这一辈子,我恐怕不会喜欢别人了。”
叶轻棠怔愣了片刻,对上那双眸,仿佛心神都要被吸引进去,心脏跳动的不像话,一声一声仿佛就响在耳边。
叶轻棠回过神来,避开了那眸子,“夜深了,我们回吧!”
萧珏没动,“你呢?”
叶轻棠脑子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喜欢我吗?”萧珏问。
叶轻棠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道:“喜欢又如何?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萧珏几步跟上来,一把将叶轻棠拉入怀里,“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语气急促又带着轻颤,好似她是一件珍宝,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被珍视,被在乎,怎能不动容。
眼泪顺着叶轻棠的眼角流下来,她鼓起勇气抬手抱住萧珏削瘦的腰身,“可是我们…”
萧珏更加抱紧了叶轻棠,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等我们回到了中原,我就去辞云教向教主提亲。”
叶轻棠微微退出来,瞧着面前的男人,“我爹不会同意的。”
“会的,不论怎样我都会让教主答应我们的婚事的,你放心,一切都有我。”
若是萧珏有一点的犹豫,叶轻棠都会严防死守住自己的心,可是萧珏没有一点犹豫,眼神坚定如铁,她知道,她沦陷了。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二人虽互通心意,日常相处却守得住君子之仪,一切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白日里二人一起去爬山打猎,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切磋一下门派武学,傍晚的时候,坐在洞口看着日落星移,而后互道晚安,各自入睡。
待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二人才惊觉,如今已是芳菲四月。
这几日,叶轻棠移栽了不少奇花异草种在洞门外,远远瞧去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萧珏也都由着她折腾,他清理出一片空地,想着过些时日就在空地上盖一间房子,如此也算是他们的家了。
只是房子还没盖,千秋叶先来了。
他一身素缟,神情带着些哀伤之意,人也削瘦很多,不复先前的俊美之姿,倒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魅力。
半年未见,千秋叶仿佛一夜之间从阳光俊美的男孩子变成了积石有玉、列如松柏的男子了。
萧珏见他来了,又是如此打扮,略带了几分诧异,邀他进洞来。
叶轻棠为他沏了碗新鲜摘来的花茶,“给,快尝尝,看好不好喝。”又给他拿了些花饼小食尝鲜。
千秋叶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眼睛便有些湿润了,他主动道:“萧大哥,之前我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就被师尊赶去闭关了,你不会怪我吧?”
“秋叶兄弟说的哪里话,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只是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担心还是有的,如今见你无事,我和轻棠就放心了。”
千秋叶情绪有些低落,一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
叶轻棠为他续了些水,问道:“秋叶兄弟,你这身衣服是?”
千秋叶:“是我师尊,一个月前仙去了。”
萧珏和叶轻棠听闻俱都惊讶不已,二人相视一眼,萧珏这才道:“秋叶兄弟请节哀!”
叶轻棠又问:“秋叶兄弟,一直听你说起你的师尊,能否告知我们,你师从何派呢?”
千秋叶虽不再避女人为老虎,可是对着女人说话还是有些不自在,所以他还是对着萧珏说话,“我的门派名叫惊鸿殿,如今师尊走了,整个门派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说到此,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萧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秋叶兄弟可以随我们去中原,那里人多热闹,还有好多好玩好看的东西,到时候我带你好好领略一番,怎么样?”
千秋叶听他说起中原景色,面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模样,“萧大哥待我真好,我从小没有亲人,除了师尊,萧大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和萧大哥相处,很是自在。”
叶轻棠闻言摆了脸色,佯怒道:“你只想着你萧大哥,可是忘了谁给你泡的花茶,又是谁给你的花饼?”
千秋叶窘迫不已,手足无措的模样又将叶轻棠逗笑了。
萧珏无奈,“好了,秋叶兄弟,你叶姐姐逗你玩呢!”
千秋叶也回过神来,弱弱道:“叶姐姐也是对我好的。”
萧珏继续道,“不如我们三人今日结拜为兄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三弟,是我们的亲弟弟,怎么样?”
千秋叶精神大震,又不敢置信,“真的吗?你们要和我结拜?”
叶轻棠应道:“你萧大哥亲自所说,那还有假?”
说着便另拿了三个碗,这里没有酒,每人只取了一瓢白水,对着皇天后土跪下。
萧珏:“我萧珏对着皇天后土立誓,与叶轻棠、千秋叶义结金兰,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叶轻棠:“我叶轻棠共立此誓,从今以后待千秋叶如亲弟一般,若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千秋叶激动的看看萧珏又看看叶轻棠,不知说什么好。
萧珏和叶轻棠俱都微笑着看着他,萧珏提醒他,“秋叶,该你了。”
千秋叶这才道:“我千秋叶在此立誓,与萧大哥和叶姐姐结为金兰,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我亲哥哥和亲姐姐,若是以后有人敢伤害他们,我定要那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若违此誓,叫我生不如死。”
萧珏笑着扶起叶轻棠和千秋叶,“今日高兴,秋叶你便留下来,尝尝你大哥我的手艺。”
“好。”
叶轻棠:“你大哥烤肉如今是越来越好了,你肯定喜欢吃,昨日掏来的野鸡蛋还有些,我给咱们炒个野鸡蛋,还有花饼和野菜饼,再炒个菌菇也就够了。”
“有劳叶姐姐。”
待三人茶足饭饱,收拾妥当,这才移步到洞外说话。
千秋叶:“大哥,中原真的像你说的那般好玩吗?”
萧珏:“那是自然,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叫白帝城,它位于夔州,那里四季如画,人文鼎盛,不论是学子诗人还是江湖侠客,都会去那里游览一番。到时候我们顺江南下,既可领略两岸青山绿翠,又可长歌当空,倾听荡气回肠。”
千秋叶目露羡意,“既是如此,我们明日便动身吧!”
二人都惊住了,他们怎么会想到,惊喜来着这么快。
叶轻棠:“你说的可是明日?”
“对啊,你们不想回去吗?”
萧珏:“想,你愿意带我们出去了吗?”
千秋叶真诚的笑道:“大哥所想即是我所想,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们回不去呢?”
萧珏拍拍他的肩膀:“那就说定了,我们明日便动身。等出了沙漠,我们先去你叶姐姐那里,我要向你叶姐姐的父亲提亲,请他同意把女儿嫁给我。然后我们再回白帝城,向我师父秉明成亲之事。之后我们三人大江南北,畅游痛快,从此不再过问这江湖之事。”
千秋叶同样搂上萧珏的肩膀,“大哥会心想事成的!”
叶轻棠含笑看着二人,她心中喜忧参半,有他父亲这个变数在,也不知这番豪情壮志何时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