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冰肌玉骨功
“雪儿,何必跟他比什么武,我这就一掌毙了他!”林中鹤一巴掌拍在桌面之上,怒然而起。
“爹爹息怒,女儿主意已定,我若身怀绝技,自可让人高看一眼,若是技不如人,又何必去攀这个高枝?”
“好!”白帝子见林慕雪一介女流,然而心胸宽广,非寻常男人可比,可惜遭了采花大盗花满吟的贼手。不然嫁给翎儿,可说是个良配。
“果真是虎父无犬女!”白帝子喝道。接着又说:“都是江湖中人,就按江湖中的规矩办,比武决断!”
“即使如此,那便三日后擂台相见,这便请离开吧。”情势已定,林中鹤当即下了逐客令。
“林叔叔,今日之事,侄儿向您道歉了,日后若是有空,请到百花山庄来做客!”萧翎临走之际恭身对着脸色漠然的林中鹤行了一礼。
然而林中鹤并不理会,更不搭话,萧翎也不自讨没趣,随白帝子和徐沐风离去。
“这雪莲也带走!”林中鹤手掌一挥,桌上的玉匣子,便是被他冷冷的甩飞了出去。
徐沐风手掌向后一探,稳稳的抓住匣子,苦笑了一声,将之收回。
萧翎不禁回首看了林慕雪一眼,只见此时阳光从门窗缝隙中投射而进,刚好将林慕雪包裹其中,远远看去,宛如在俗世中盛开的莲花,清净优美,不惹尘埃…
林慕雪似是察觉到萧翎的目光射来,随即抬起了精美的小脸,萧翎望着那双宛如秋水的美眸,萧翎的心里竟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可惜。
待百花山庄的人全部走后,林慕雪由于心力交瘁,再也支持不住,娇柔的身躯轰然倒地…
………
次日醒来,已是深夜,林慕雪第一次将三年来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当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林中鹤那一张好似瞬间苍白了多年的脸。
“雪儿…你醒了…”
林中鹤的话语带着三分哭腔,久经江湖的他,很难想象此刻居然落下那不易轻弹之泪。
“啊…爹爹……”
林慕雪意欲起身,奈何心力憔悴,周身不适,稍一动弹,便头疼脑胀。
“你都睡了一夜了,可急死为父了…”林中鹤看着醒来的林慕雪,那突起的皱纹瞬间展开,笑着说道。
林慕雪心头一暖,世道虽凉,好在还有这么一个父亲关心着我,便道:“多谢爹爹挂怀了。”
林中鹤端起床边上的一碗米粥,轻轻的搅拌了两圈,最后用那精致的玉勺盛起一勺送到林慕雪的嘴边,说道:“来…饿坏了吧!”
林慕雪张着小嘴接过,只觉得这一碗米粥实在是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不经意的,已经吃去一半,然而林慕雪安然醒来,作为父亲的林中鹤该是高兴才是,但是林中鹤的眉宇之间,却愁眉不展,似有心事…可眼下还会有什么事比百花山庄的人前来退婚之事更为,紧要,林中鹤所忧虑的,是林慕雪答应和萧翎三天后的那场比武。
“唉,早知道就好好炼功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三天后和萧翎的比武了!”林慕雪肩膀轻轻的耸动,那低沉的自嘲声,缓缓说道。
林慕雪在林府与大哥、二姐感情都不好,唯独他的父亲林中鹤对她疼爱有加,此番百花山庄的人前来退婚,林慕雪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使的林中鹤脸面无光,所以才想出比武一计,尽管林慕雪自己认为不是那个萧翎的对手,估计就连十招也不下吧!但就算是比武输了了,退婚一事也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而被退婚的,和林中鹤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也就顾全了林家的脸面。
林中鹤也开门见山说道:“雪儿你怎么那么傻,干嘛要和那姓萧的小子比武?你打的过他吗?”
林慕雪挤出个微笑,说道:“爹爹是怕我输对不对?”
林中鹤有些怒道:“我哪是怕你输,我是怕你在比武中受伤。”
林慕雪知道林中鹤是在关心自己,心生宽慰,尽管知道自己不是那萧翎的对手,也向林中鹤安慰道:“怕什么,那个萧翎看样子不过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能有多少能耐。”
林中鹤见林慕雪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便说道:“百花山庄的三位庄主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姓萧那小子又是这三人的亲传弟子,尽得三人真传,绝非你口中的纨绔子弟。”
林慕雪见林中鹤当了真,便打趣道:“萧翎的功夫是他三位师父教的,我的功夫是你教的,你说我打不过萧翎,岂不是在说你自己打不过他的三位师父?”
林中鹤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被这丫头给耍了,但听她言语中提到武功高低之分,林中鹤却是十分自信的说道:“别小瞧你爹,他那三位师父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至于你打不过姓萧那小子,怪只怪我太过疼爱你,连教你练武都怕你累着,索性就不教你了。”
“所以这二十年来你就传了我一套《冰肌玉骨功》就这么算了?”林慕雪问道。
林中鹤听她话里有责怪之意,只得说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套《冰肌玉骨功》,武林炼成此功的人寥寥无几,懂得修炼之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传闻这套内功心法,功法奇异,无破而立,唯独女子处子之身才能修练,依‘外净根骨,内净真气,意无旁骛,心若冰清’之法,方可大成,功成后,圣不可侵。我见你心性纯净,极为适合修炼此功,才将此功传你。只是此功非女子不能练,所以我也没练过,也指点不上你,修炼之路全凭你自己琢磨,至今也不知道你练到第几层了。”
林慕雪闻言,才知道这《冰肌玉骨功》的来历,却又不禁问道:“此功既然只有女子能练,爹爹一个大男人又是从那里得到这《冰肌玉骨功》的秘籍的?”
“这…”林中鹤欲言又止,看了林慕雪一眼,目光柔情,顿了顿只得扯开话题道:“来,雪儿,你先休息,待明日身体好些,我先和你过两招,看看你的《冰肌玉骨功》练到第几层了。”
林慕雪闻言,便说道:“既要过招何必等到明日,女儿纵然身有不适,爹爹你还会真伤了我不成?”
“可是……”
林中鹤顾及林慕雪身子有些虚弱,本想等到明天,但既然她话已至此,林中鹤也就依着她了。
林慕雪见林中鹤心有顾虑,直接下床来,当即抱拳说道:“爹爹看招。”
话音一落,掌随身动,朝林中鹤击来,只见林慕雪身法灵动,虽远远不及林中鹤,但这一动,着实让林中鹤有些意外。因为这《冰肌玉骨功》是林慕雪独自修炼,旁人无从指点,林中鹤本以为,以她的悟性,最多就练到个三四层,可林慕雪此时一出手,周身真气护体,那掌中看似飘飘然的攻来,实则暗藏内力。
莫非她在不知不觉中,已将这《冰肌玉骨功》练到了顶层?
林中鹤忽然在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林中鹤一闪即过,随即出手去接林慕雪攻来的一掌。
两人双掌一交,林中鹤只觉得一道浑厚的阴柔之力延绵不绝的涌来。
看来雪儿真的将此功炼至炉火纯青了。林中鹤已试探出林慕雪功夫的高低,随即撤掌。
林慕雪被林中鹤强硬的内力往前一带,险些摔倒在地,幸亏林中鹤及时接住。
林中鹤扶了她起来,便立即问道:“雪儿,这些日子里,你是怎么练功的?”
林慕雪闻言以为是自己没将此功练好,便说道:“女儿每日早上按秘籍所说,运功调息一个时辰,中午练剑,傍晚和夜里又在运功调息一个时辰…怎么了,爹爹,是不是我没练好?”
林中鹤听了她的话,心想林慕雪平日里与林远、林青疏远,常常一人为伴,无所忧虑,以专研练武为乐,才将此功练至这般地步。
心中轻叹一声,林中鹤对林慕雪的愧疚,似乎又多一分。这虽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却让他心安。
林慕雪有此功防身,三天后与萧翎比武,纵然不胜,定也不会受伤。
既然这丫头不知道自己已经将此功练至顶层,我索性也不告诉她,以免她徒增顾虑。
想到这些,林中鹤便说道:“不是你没练好,只是此功太过深奥,能参透三四分,已是不易。”
林慕雪听到林中鹤说她已参悟了三四分,不禁欢呼雀跃,高兴道:“爹爹!你是说我已经将《冰肌玉骨功》练到三四层的境界了!”
林中鹤见她听说自己将此功练到三四层便高兴成这样,心里不禁好笑,只得点了点头。
“那这点功力对付萧翎如何?”林慕雪高兴问道。
林中鹤不忍心看她灰心,便说道:“你和那姓萧的小子…我看半斤八两,差不多。”
“哈哈,这么说,输得人还不一定是我了?”林慕雪喜道。
林中鹤点头说道:“那还得看这三日谁的状态最佳,要是你想着整天不睡,练武来临时抱佛脚的话,到哪天打着瞌睡上擂台被人家一脚踢下来,就怪不得人了。”
林慕雪知道他在催自己赶紧休息,随即上床躺下,说道:“爹爹,女儿这就睡觉,您也快休息吧!”
林中鹤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转身就出房间去了。
尽管如今林慕雪的功夫已有根底,但林中鹤不得不以防万一,若是哪日比武林慕雪受到一点伤害,林中鹤已做好了出手将百花山庄的人杀了为林慕雪雪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