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见那身影翻窗逃走连忙拿起剑从窗口跃出跟上。
那人从窗口跳出后一直沿着江边跑,江淮一直跟在他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眼前这人大晚上一袭黑衣,所幸跑的倒是不快,瞧着这功夫也不怎么样。
“你还跑!”江淮看着那人还在没命的奔跑顿时发力飞身一跃跃到他身后,伸手揪住他的后颈衣领用力往后一甩,那人一个趔趄顿时翻倒在地。
江淮转过身抽出剑指着这黑衣人,见这人黑巾蒙面看着甚是神秘,冷冷喝道:“你是谁,为何半夜在我房内鬼祟。”
那人看江淮拔剑走来忙从地上爬起,看着街旁竖着几根枯木将这些枯木纷纷推向江淮自己拔腿就跑。
江淮稍稍退后几步侧身躲避这些木头,就这几秒功夫见那人跌跌撞撞又跑了蛮远,江淮忙追上紧紧跟在那人后面,离他背影越来越近,江淮停住脚站在原地使用灵力,剑出鞘,伴着一道白光直指那黑衣人背后而去,稳稳扎在他背后。
那人背后受了一剑顿时扑倒在地,江淮飞身而上稳稳落在他身边将佩剑从他身后拔出,继而一脚踩在他背后将这人踩在地上起不了身,那人在江淮脚下使劲挣扎几下终是动不得。
“蠢货,我看你跑到哪里去。”江淮脚稍稍加了点力度,那人被他踩的低哼了两声。
“是你自己揭还是我亲自来?”江淮蹲下来居高临夏的紧盯着他眼睛,这双眼睛看着倒是很眼熟。
这黑衣人趴在地上也是一声不吭,江淮见他不回话也不跟他再废话直接上手一把扯下他的面巾。
贼眉鼠眼,嘴角两撇胡子,果然是熟面孔。
“果然是你。”江淮冷笑道。
那人见面巾被摘也不惊讶也不紧张,还是闭紧牙关死鸭子嘴硬一句不答。
“怎么了罗兄,哑巴了这是,我看你白天不是挺能说的。”
“你先把脚放开,你踩我身上疼。”罗平痛的满目狰狞咬牙道。
“终于舍得说话啦?放下也行,你先告诉我,你半夜在我房内做什么?”江淮道。
“我没做什么,我就去看看...看看你们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哎哟喂!”江淮见他这时候还满嘴胡言不由得在他背后伤口处用力一跺道:“当我三岁小孩呢,再不说实话我就将你扔到这江里去喂鱼。”
罗平被这一踩又是面目狰狞摆手道:“没用的,我水性极佳,这水他淹不死我。”
“这时候嘴巴子还又贫又硬,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江淮站起来将剑猛地架在他脖子严厉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稍稍用力一压,顿时罗平颈间一道血印。
见这是来真的了罗平也不由害怕道:“我说我说,我就是想找下那本书。”
“所以你大半夜在我房内翻来翻去就是在找那本《伏魔渊》?”江淮道。
“是,我就是想着你们喝了酒睡着了来找找看,看这本书是不是在你们身上。”罗平苦笑道。
“我白天都说了,我们天虞没有这本书,你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清?”
“是是是,我现在相信了,这书确实不在你们身上。”罗平忙点头答道。
“白天我就有一事好奇,你说在外听人说那《伏魔渊》在我天虞,现在我问你,你是在哪里听闻又是听何人造谣?”
“我就是听一个外人讲的,他说的神乎其神句句在理,我这不就信了,一时鬼迷心窍。”
“哪个外人,他在哪里?”江淮追问道。
“就在崇州,就在不远,你放开我,我带你去。”罗平讪笑道。
江淮狐疑的看了几眼罗平,看他功夫平平更无修为谅他也作不出什么花样,便将剑放下将他拉起身道:“你连世间最低阶修士都不如还想着找那书入那昆仑门呢?你还是好好在这凡尘做你的普通凡人过好你这一世,别天天痴心妄想。”
罗平听到这话心里甚是不悦但还是脸上笑嘻嘻道:“谁还能没个梦想追求呢,不过你说的是,以后我一定断了这心思好好做我的普通凡人不再痴心妄想,我这就带你去。”
说罢领着江淮沿着江边向前走去,江淮紧紧盯着他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走了一段。
沿着这江边走了一会,罗平忽然停下身指着江心处说道:“到了,那人就在那里。”
江淮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江中心停了一艘比较大的木船,船上灯火通明,不由发奇,这都已是亥时街上早无人影,世人此时多半在睡梦之中,怎么这船上还是烛光摇曳似是有载歌载舞之声一片热闹,正想着忽然只听得叮咚一声,水里顿时溅起一片水花,江淮忙侧身看过,这罗平已经不在原地趁他刚刚不注意猛然跳入了水中,此时正奋力往那大船游过去。
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跑,真是不自量力。
江淮一跃而起御剑空中正要去追那罗平,只听得身后似有声响,继而就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牢牢套住,还没回过神就被从空中拉下来狠狠甩在地上。
江淮在地上翻了几个滚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忙从地上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皎洁的月光下,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他身前,看不清面容,一个大大的斗篷帽几乎将整张脸遮住,手里持着一根黑色长鞭。
“怎么,你是他同伙?”江淮狐疑道。
那男子听到后嘴角一抹弧度轻笑道:“看着像吗?我从不与弱者为伍,何况还是这么弱的人,说他是人都算抬举他了,简直是个废物。”
“既然你跟他不是一伙的为何拦我。”江淮愤愤道。
“自然是路见不平,拔鞭相助。”说着便是玩弄着手里的长鞭。
江淮见这他这大半夜的着装奇怪,脸都不敢露,怎么看都不像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之人:“你哄鬼呢你,就你还路见不平,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我就管了又如何。”那人挑衅的看向江淮。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江淮将剑拔出指向这黑衣人。
这人听到江淮这言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玩笑话瞬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朝着江淮一字一句道:“恕我直言,你也是个废物。”
“你!”江淮听到他这羞辱之话顿时气极,好歹他也是师承天虞,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持剑就像那人刺去,那人像是根本不惧他站在原地看着江淮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躲避之意,等江淮剑尖几乎就要刺到他身上之时,那人忽而之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江淮扑了个空忙顿住身形四下张望都不见其影,这人就像一阵来去自由的风,在他眼皮底下不见踪影,这究竟是谁,修为竟如此高深变幻莫测,简直可怕。
“你在找我吗。”江淮右后方传来那人的声音。
江淮忙持剑警戒向右后方看去,等他看过去时那道身影又瞬间消失不见,左后方又传来他的笑声:“我在这呢。”
“看我。”
“往哪里看,在你后面呢。”
这人仿佛逗他好玩一般将江淮玩弄于股掌之间,两人就这样捉迷藏般来来去去了好久,江淮神情高度紧张握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终于鼓足勇气喊道:“你有本事就别藏着掖着,出来和我光明正大打一场。”
那人听后终于现身停下来看着江淮问道:“现在是何时了?”
什么何时?这人怎么突然之间问起他这个问题,实在是令人琢磨不透,江淮抬头看了看月色狐疑答道:“亥时,怎么了。”
“亥时,亥时就是你的死期。”这人看着江淮冷冷道。
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江淮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这感觉让他瞬间头皮发麻,这个人修为高深远远在他之上,别说苏越尧没在这里,就算苏越尧此时站在这里,他们两个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才是他成年后第一次下山,难道今日就是他江淮身死之日?
江淮见这人此时忽而紧紧盯着远处,也不由紧张的看过去,似是隐约有道青光拂过,除此之外也并无异样。
这人回过神来,看着江淮甚是警惕紧张,忽而又笑道:“亥时了,好困啊,回去睡个觉,等我醒了再来找你玩。”说罢身形一闪一道黑影晃过就不见了。
??不见了!!江淮走上前四处望了望,不确定这人是故意像刚才那般逗他好玩,然后来个突然袭击还是真的不见了,江淮紧张的在这块地方来回找了好多次,张望了好久都确实没看到他再现身,难道真的走了?江淮一时之间奇怪莫名,这人真是个怪人,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行为怪异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见他确是走了,江淮忽然想起刚刚罗平趁他不注意逃走了,连忙跑到江边,看那罗平已经游到船边,下一秒便见他已经上了那艘木船。
“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江淮御剑空中,直朝那木船飞去。
这个蠢货游了这么半天才游上船,江淮一眨眼已经到了这船附近,收剑而下稳稳落在这船板上。
两人几乎差不多就是前后脚的功夫一前一后进了这艘船。
江淮推开船帘佝身走进去,一时间有点傻了眼,这船上将近一百双眼睛正齐齐盯着他,那罗平此时衣裳褴褛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跪在这群人面前,一时之间不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