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往常一样,江淮规规矩矩的伸出手臂让京墨扎指尖取血,京墨和字真认认真真的做着,灵仙在一旁百般无聊的看着,屋里又是一阵寂静无人发声,江淮不禁道:“这扎指只是个小事情有字真一人就足够了实在不用劳烦医仙先生日日来此。”
“我家公子,行医用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我等只是在一旁下手。”字真答道。
江淮看着这京墨,还是那样认真专注,身旁之事仿佛莫不关己,就好像刚才他和字真谈论的人与他无关,一直未发声未曾抬眼看向他人,只一心专注着自己手上之事,江淮心里也不由得佩服感叹,这昆仑医仙虽然话语很少,甚是清冷,但是于行医用药一事事必躬亲不曾马虎丝毫,实在是令人敬佩。
正想着京墨突然抬头看向江淮淡淡问道:“右胸伤口如何。”
见他忽然发问江淮一下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右膛讪笑道:“无事无事,没什么大碍。”
“打开看看。”京墨轻声道。
“打...打开....”此时京墨,灵仙,字真三人同时盯着江淮的右膛看过来当着三个大男人面江淮一时间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必了吧,我感觉都好的差不多了...”
“昨晚玉竹姑娘前来,说她昨日不小心撞上了公子的伤口,据她所说公子右膛伤口似是破裂血流不止叫我们今日特来医治。”字真道。
这玉竹,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自己昨日下手重了,就刚刚还在门前讥讽揶揄了他一顿,明明豆腐心偏偏刀子嘴装着一副牙尖嘴利模样,想到这里江淮不禁嘴角轻笑。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灵仙见他这扭捏模样瞬间坐不住了不等江淮反应过来上前就撕开他的前襟,江淮的右膛瞬间袒露出来。
伤口附近紫红一片,结好的痂又破裂开来暗红色的血液堆积在伤口附近,甚是严重。
“你这还不严重啊,你这要处理一下呀,处理不好定是要留疤的。”灵仙叫道。
“留疤也没什么的,修习之人身上留疤甚是常事。”江淮故作轻松笑道。昨天他右膛被玉竹不小心碰到一直渗血他也没怎么在意一直坚持在地间劳作,晚上回到住处后自己用清水简单处理了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就你这点修为还修习之人呢,连这梨山上面的小姑娘你都打不过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灵仙嘲道。
“我那是不想动手让着她,人家一个小姑娘未必你还真要还手不成。”江淮反驳道,可能觉得反驳的强度不够又激烈道:“反正我江淮是不会对老弱妇孺下手的,我可是有君子风范的人,但是你嘛,那就不一定了。”
面对着赤裸裸的挑衅灵仙马上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急道:“什么君子风范,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哪来这么多借口,再说了我灵仙从来不屑和比我弱的人动手,像你这种修为低下的我压根就不屑和你动手。”
“你这小孩口气倒是挺大,我好歹也是天虞...”
“闭上嘴。”江淮正欲要反驳就突然只听得京墨这冷冷的一句,话虽没说完一时之间不由得马上闭了嘴。
“天虞又怎么样还不是...”灵仙见他话被京墨噎回去一时间甚是高兴的就要回怼,还是话没说完就又听得京墨冷冷开口道:“你也闭嘴。”
灵仙顿感委屈看向京墨娇嗔道:“先生,他骂我不是君子。”
“百草全书十遍,没抄完不得出门。”京墨淡淡一句,未曾抬头理灵仙,从那药箱里面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和些许纱布就给江淮处理起伤口来。
江淮见灵仙被罚顿时嘴角笑容挂不住,暗暗偷笑看向气的鼓鼓的灵仙,眼神甚是得意。
灵仙看着江淮如此模样也是气得鼓鼓,见京墨未曾理会他心里也是一急怕是自己今天话太多也是惹得先生不高兴了于是连忙道:“那灵仙就先行告退,前去抄书去了。”
灵仙白了江淮一眼继而愤愤走出门外。
“公子,三遍太多了灵仙他...”字真看着灵仙走出门后知灵仙最厌抄书,京墨这惩罚于他而言比甚是难受就想着开口求情。
“这次你不得帮他。”未等他说完京墨就是淡然一句,以往灵仙幼时顽皮常做些糊涂错事,每次罚他抄书,暗地里字真都会帮他抄写,每次一看字迹他心里也知情但是也从未点破,现在灵仙逐渐长大也确是懂事省心了不少,但是性子冲动总是好些嘴上功夫,势要与人嘴上争高下吃不得半点亏,如若再不收敛长此以往以后吃亏的必定是他。
“是,字真知道了。”字真听到京墨发话轻声点头道。
江淮看着这字真性格和那灵仙确是相反完全不同,一个活泼好动嘴皮子麻利,一个性子沉稳文静话语不多但通晓事理,明明二人年龄看着差不多,但是这子真确是看着成熟稳重许多,明明在同一个人身边待着怎么这教养出来的两人性子相差这么大。
而且这几天来江淮也观察到这二人对这京墨的称呼也是不同,灵仙称这医仙为先生,而字真称他为公子,但京墨将他二人同比为家人,也不知这三人关系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