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离随着这道黑影追至一片荒无人烟的草地,四周查看后并无人影。
这三年来自己一直到处寻找,却鲜少见他踪迹,直到前几日也是无意中在南愚一带探寻他的踪影,便追寻而来,经过南愚山看到之前那一幕,见一女子在南愚大杀四方,所学之术似是来自魔族,本想一问究竟,又忽而看到他的踪迹,追寻而来后又被他甩掉目前已无踪影。
几年前还真以为他早已放下成见忘却过往悔过自新,轻信他言,却没成想被他逃脱,寻遍世间他都刻意不见,现在又是杳无音讯。
这边鸩山几名弟子骑着马带着他们颜屠玉的尸体正在赶往鸩山的路上,一派掌门出来参加个寿礼只因一言得罪了那魔界妖女就惨遭割喉一命呜呼,也是极其惨烈,回去之后也不知该如何跟鸩山众弟子交代,鸩山一派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已是傍晚时分,一行人的影子被夕阳照射拉在地上长长的,几人无不垂头丧气,骑着马拉着马车紧赶慢赶。
突而听到后面一声巨响,众人不禁赶紧回头,就看到马车车厢已被粉碎,拉着马车的那名弟子已经被掀倒在地,马儿顿时惊慌失措四处狂奔夺走。颜屠玉的躯体被一男子用鞭子勒住在地上拖行一小段距离后又被高高挂到旁边的树干上。
剩下五人见此无不勒转马头甚是惊慌失措看着眼前这人,约莫三十左右,一袭紧袖黑衣,随意坐在树上嘴角笑意玩弄着手中的鞭子盯着他们。
“你是何人,把我们掌门放下来!”其中一鸩山弟子开口叫道。
“我给你们几秒钟时间,现在逃还来得及。”并不理会他们的问题,伊卓航对着他们笑道。
“我堂堂鸩山弟子,绝不会弃我们掌门于不顾!”这五人之中个子较高的那人理直气壮道。
其他四人见眼前这人似是修为颇高十分诡异看起来不似是什么正经名门正派弟子,而且掌门已死无人撑腰,不禁有点害怕小声接耳道:“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好惹,要不我们先走吧....”
“对,我们先走吧,掌门不在我们也打不过啊...”
那个个子较高的听到他们这么说有点气愤道:“要走你们走,我一定要把掌门带走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受辱。”说罢就从马上跃起拔剑像眼前这人刺去。
那弟子跃至高空还没到他跟前就被伊卓航一鞭子打下来,后又将他从地上捆起跟那个颜屠玉并排挂在树上。
其他四人见此情景心中顿时害怕个个马上调转马头转身就跑,伊卓航在树上看他们这惊慌失措的样子甚是满意,人人都怕他,这是他最欣赏的一种表情,实在是太有趣太好玩了。
看着他们跑出一段距离,伊卓航再飞身追去。
这四人骑马狂奔头都不敢回一下,就只听的耳边一阵风声传来四人被一鞭子纷纷抽至马下从马背上滚至地上,那些马犹如惊弓之鸟向前死命狂奔。
四人被他手中长鞭捆在一起,不得动弹,其中一人害怕忙说道:“不是说放我们一马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听到这里伊卓航蹲下来紧盯着这人慢慢笑道:“你这耳朵不太好使啊,我只是说,给你们机会逃跑,可没说过要放你们一马。”
四人听他这一言,见他虽是笑着但是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都不禁哆嗦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见他们如此伊卓航又起身哈哈大笑起来:“再说了,我伊卓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说话算数。”说完这句话瞬间眼神已是阴狠异常。
一分钟后,“这些小喽啰就是不经打....”伊卓航拍拍手边走便玩弄着自己手里的鞭子往回那大树方向走。
后面空旷的草地上赫然躺着几具被鞭打的不成人形的四具躯体。
见他回来,树上这名弟子又瞬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师弟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伊卓航走过来举着一个火把,朝他一笑道:“你放心,他们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等我处理完这个老东西我就送你过去和他们团聚。”
说着便将火把烧向颜屠玉,火势马上将颜屠玉的衣服点燃,颜屠玉的身体瞬间被点燃,一时间黑烟滚滚。
那弟子见此不禁失声大喊:“你这个禽兽,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
正烧的得意的伊卓航听到他这一言轻瞥他一眼淡淡道:“我这怎么就禽兽了,那你是不知道十多年前你这掌门做的事比我还要禽兽呢,跟他比起来....我还真是只小白兔呢...”说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却是越发是凶狠。
颜屠玉的身体被烧得乌漆嘛黑,瞬间就被烧成一具黑炭,环绕一周,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满意,伊卓航拿起手中的鞭子对着这具黑炭又是抽了几鞭,这具黑炭瞬间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摔的个稀碎。
那弟子被吓得全程瞪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之中皆是惊恐。
伊卓航测过身来打量着他,轻笑问道:“就剩你一个了,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你...你...你...”那人顿时惊恐万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人啊?”伊卓航忽而凑到他面前挑眉轻笑问道。说罢便提起鞭子绕住他的脖子说道:“同你那些师弟比起来,你看起来还是比较顺眼的,只可惜你投错了胎拜错了门投到了鸩山门下,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死法。”
手一抬鞭子瞬间紧勒住他的脖子顷刻间这人便一命呜呼气绝身亡。
伊卓航收鞭,拍拍手整理下衣服,转身离去头也不曾回一下,一个人走在这片荒芜的草地上,落日黄昏,天边全是一片金色,他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无比的长,形单影只一时间竟显得落寞无比,一阵风吹过地上青草一一波一波似浪翻滚。
等他无意间往地上一瞥时,夕阳下,他身后又赫然多了一个影子,是他熟悉无比的那个人。
四周荒无人烟,一片茫茫,他二人,一个一席黑衣站在前面,一个身着白袍衣袂飘飘跟在后面,时间画面仿佛静止,不曾言语,不曾动过。
伊卓航停下来,但并未回头,淡淡说道:“是不是我走到哪里你便跟到哪里。”
“是。”凌离淡淡答到。
“你也可真是阴魂不散,你跟着我,你是对那本书也有兴趣吗?”伊卓航又道。
“我有无兴趣,你当知道。”。
“那就是那五个秃驴让你来抓我回去。”伊卓航道。
“也是也不是,三年前是我不小心将你放出来的,现在将你带回去也的确也是我责任所在。”凌离答道。
听到这里伊卓航不禁一声轻笑,转过身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那个地方关了我十年,我为何要回去。”
“回去认错,回去悔过。”凌离往前走近一步。
见他上前,伊卓航不由得向后退一步,脸上已是笑容全无,言语中带着几分愤怒:“我何错之有,我从不认为我有错。”
“你错就错在你不自知,十多年前你犯下多少杀孽你可还记得。”
“什么是杀孽,人族欺我魔族就是正义,就是理所当然,我魔族反击就是杀孽就是罪恶就是该死吗?”伊卓航讲到这里眼神已是愤怒情绪也瞬间激烈起来。
听闻这里凌离眼神也瞬间柔和黯淡无光,低头沉吟一会才缓缓说到:“即便如此,当初在静平寺,你也不该欺我说你已然悔过。”
“我既无错便无需悔过,说到欺瞒,你有何颜面说我。”
凌离不禁抬起头忙说道:“我早同你解释过,那件事当年我的确不知情,并不是有意瞒你诓你。”
伊卓航听到又轻声苦笑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当年那事,我也一直耿耿于怀,我对你...也一直心怀愧疚,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魔族已然覆灭,何不认清事实。”
“好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伊卓航苦笑,继而轻声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已无话可讲,你也不要妄想我能知悔认错跟你回那囚笼。”
“我若是一定要带你回去呢。”凌离道。
伊卓航转过身,朝他挥挥手笑道:“那就老规矩,追得到我再说吧。”说罢纵身一跃一道黑影划过瞬间无影无踪。
凌离见他逃走亦是赶紧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