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被架到床上,白杰用劲一拍她颈间,夏沐头一歪晕过去了。
风灵坤对白杰厉声道:“你……”
白杰长吁一口气回答:“早该这么做了,你看他现在怎么起来闹,像个窜天猴儿似的,可累死我了。”
随即白杰招呼身旁的师兄师弟:“没事儿了,大家赶紧回去睡吧啊,都回去吧,这林木脑子抽筋了,多包涵,多包涵。”说完那几人怨声载道地离开了。
白杰又谄媚对着风灵坤说:“灵坤啊,咱们是好师兄弟是不?”
风灵坤:“怎么了?”
白杰:“我估计林三木这小子醒来后不会放过我的,这几天我去后山避避风头,你得帮我在他面前说点儿好话啊,把他拖住,千万不要让他来找我。”
白杰接着又故作可怜道:“七师兄,拜托你啦,你一定要帮我。哦!还有如果六师兄找我你也不要告诉他我的去向,谢谢师兄!”说完便迅速溜走了。
风灵坤本还想问他和姜涣之有什么关系,还没问出,白杰已经不见了踪影。
风灵坤一夜不敢入眠,就怕自己一睡着三木又会闹出什么来,但明显担心多余了,直到第二天晌午一直风平浪静,心想该无事了,便去跟掌门禀报了周鸿枝的事。
掌门听完思索一阵问道:“你是说鸿枝要杀你,被林公子刺死了是吗?”
风灵坤连忙解释:“三木……林木确是为了救我,当时情况危急,鸿枝师弟他……请掌门不要责罚林木,是因为我,弟子甘愿受罚。”
掌门和颜悦色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罢了,此事我知道了,要离开的早晚都会离开,我不会责罚林公子的。”
风灵坤虽不明白掌门是什么意思,但高兴地说:“谢谢掌门!”
掌门:“对了,听说昨晚林公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风灵坤似乎有不祥之感,难为情地说:“林木平时和白杰师弟一向爱开玩笑,白杰师弟就弄了一点儿失心散逗逗林木,没想到竟惹出了祸,我代林木和白杰师弟向掌门请罪。”
掌门一听,笑了起来:“哦?原来如此,咱们熍峰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啊,你这表弟了不得啊。”
风灵坤:“拙弟让掌门见笑了,昨晚把熍峰顶搅得一团乱,我也为他不能辩解,任凭掌门处置。”
掌门:“拙?他可一点儿都不拙啊,哈哈~至于责罚一事,我既把凌律阁交给涣之,便让他处置吧。”
风灵坤:“是,那弟子退下了。”说完便离开了大殿。
掌门坐在椅上,微微颔首笑着,忽然从后殿传来爽朗的一声大笑伴随一个微胖的身影来到掌门身前,“哈哈,我的好哥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掌门看见来人,神情轻快,高兴问候:“华俊,你回来了,没什么,咱们熍峰顶来了一个有趣的人,想着好玩儿。你说说你,多大一个人了,这里孩子们都尊你为前辈,你怎么就不知道做点正事振兴咱们熍峰顶,整天就知道游山玩水,跑出去就许久不见踪影。”
姜华俊:“得了,你啊,三句话离不开叨叨我,我这辈子就这么着吧,乐得逍遥。咱们熍峰顶有你这个大掌门就可以了,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放过我吧,华凯哥哥。”
姜华凯:“算了,你那性子原也指不上你能帮我什么忙,别给我惹祸就好了。”
姜华俊:“知道了,老头子就是话多,我大侄子呢,好久没见过他了。”
姜华凯:“说来也怪,平时他一早便来向我请安,昨天已经回来,可是至今也没来见我。”
姜华俊:“你瞧瞧,你这是当的哪门子二叔,一点儿也不关心侄子,我看他那冷冰冰的性格就是因为你太过严厉所致的。罢了,也不指望你了,一会儿我自己去看看大侄子。”
……
夏沐醒来后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儿就想一头撞死在床头,隐约中还想起自己大闹梨苑的情形,还把姜涣之给……脸都丢到家了,夏沐烦躁地搓着自己的头,头发乱做一团,这几天都无颜出去见人了,不如在房里自生自灭,白杰那臭小子,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仍强忍怒气。
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是风灵坤在敲门并向屋内喊着:“三木,你醒了吗?三木,三木。”
夏沐:“灵坤兄,你别管我,我脸都丢尽了,就让我在房里自生自灭吧。”
风灵坤:“你瞎说什么呢,没关系的,过几天就好了。”
夏沐:“那我过几天再出去吧。”
风灵坤不禁想笑,转身去膳堂用膳,用完膳给夏沐带了些吃的回来,敲了敲门,放在门口。
夏沐听见没动静,悄悄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看见饭菜后立刻拿起,关门。
……
梨苑,姜涣之坐在桌前,还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男子……的事实,门一下被推开,姜涣之吓了一跳,身体一颤,看清来人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起身恭敬行礼道:“小叔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华俊:“今天刚回来,来看看你。你病了吗?闷在房里做什么?”
姜涣之:“没有的事,练功遇到瓶颈,在思索如何突破。”
姜华俊啧啧道:“好好一孩子,别整天想着练功啊,练字啊,有空多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草草。别怕你二叔,他就是太刻板,别听他的,你小叔我回来了,我给你撑腰。”
姜涣之:“二叔也是为我好,小叔叔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不如多待段日子吧,二叔时常想您得紧。”
姜华俊:“谁要陪他那老头子,整天就唠叨我,我躲还来不及呢。下个月吴郡昆山县有一场读诗会,许多风雅人士都去,我当然要去啦。”
两人又闲聊了些家常,姜华俊见姜涣之无碍便离开了。
接下来三日,风灵坤每日给夏沐送餐,照常在膳堂用午膳时,有一胖一痩两个弟子在聊着,瘦子:“哎,这几日都没见到林木啊。”胖子:“是啊,兴许觉得丢脸丢大了吧,那天晚上真是比噩梦还可怕,我长这么大真没听过那么难听的曲子,还听了半个时辰,是我我也没脸面出来啊。”
瘦子:“还挺奇怪的,这几日也没见过六师兄,从前虽不常见到他,但也能见到啊。咱们二掌门不是回来了吗,前两天吩咐我给六师兄送饭呢,可是送了两日,愣是没见着六师兄,饭也一口没动,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像是受了刺激。”
胖子:“还有这种事,真是奇怪。”
一旁的风灵坤愈发好奇,难道三木做了什么事让六师兄生气了?风灵坤回到小院,夏沐站在院中气呼呼的。
见风灵坤回来,夏沐跑过来道:“灵坤兄,你的剑呢?”
风灵坤:“在房里,怎么了?”
夏沐:“借我一用!”
说完直奔风灵坤房里,在桌上找到了剑,直接拔出剑正欲出门。
风灵坤见夏沐提着剑被惊吓到,急忙问:“三木,你干什么,你干嘛要拿剑啊?”
夏沐:“不行,我想了三天,不能放过白杰那家伙,想我一世英名,居然着了他的道,如今颜面扫地,越想越气。灵坤兄,你别拦我,看我把他屎都给打出来。”夏沐怒气冲冲提着剑就要离去。
风灵坤大喊一声:“可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夏沐转过身,双目似冒着火光,慢慢走回来,咄咄逼人道:“哦?看来灵坤兄知道他在哪里啊。”
风灵坤连捂着嘴巴,被夏沐这气势吓了一跳,毫不犹豫道:“他在后山竹峰之巅……”
夏沐对着风灵坤笑了一笑,却让风灵坤毛骨悚然,他心里暗暗想着“白杰师弟啊,师兄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夏沐提着出鞘的剑直冲山上,许多路过的弟子见状满是好奇,悄悄,不对,是正大光明地跟在夏沐身后,不一会儿夏沐身后跟了乌泱泱一堆人。
竹峰之巅,白杰躺在一块小草坪上,叼着一根马尾草,翘着腿一摆一摆甚是悠闲自在,但是突然背后感到强烈的寒意,似乎有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夏沐一字一顿地说出“白~杰”两个字,前方的白杰突然像个木头人似的呆住,打了个寒颤,转过头看见人群前方的夏沐,嘴巴里叼的草都掉了下来,面色瞬间白了一片。
夏沐废话不多说,提起剑就要去打白杰,白杰及时反应过来,闪避着夏沐出剑的锋芒。
白杰一边躲一边说:“我说,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先住手。”
夏沐:“赢的人才有资格说话,你先打赢我再说。”
白杰被夏沐剑的走势逼的退无可退,又见这么多弟子看着这边的一举一动,自己好歹是个熍峰顶弟子,不能失了脸面,若被林木一个外门弟子打趴下就糗大了,索性拔出随身的佩剑回击。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不相上下,都是拼了全力,刀剑无眼,两人身上渐渐挂彩,各有擦伤。
旁边的熍峰顶弟子看的那叫一个兴致勃勃,大有端起凳子坐着看戏之态,观看人群还划分了两派,有的认为此战必为白杰取胜,而有的则认为林木更胜一筹。
一打已经打了两个时辰,此时风灵坤也赶来此地,打架的两人越打越激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观看的弟子兴致已褪去大半,见风灵坤赶来,有弟子问:“七师兄,你终于来了,我们打了个赌,赌谁能赢,你更看好谁呀?”
风灵坤:“我也不知道啊。”
那弟子回应:“这俩人已经打了两个时辰了,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另外一个弟子道:“我不想看了,真无趣,肚子都咕咕叫了,不如咱们去膳堂吧,一会儿快要没吃的了。”
这一说立即得到了其余弟子回应,那弟子又对风灵坤道:“七师兄,咱们去吃东西吧,这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让他们自己打吧。”
其余人也附和道:“就是啊,七师兄,咱们走吧……”
风灵坤一想,也好,去给他俩带点吃的回来,他们总会饿的,于是一群人下了山……
太阳落山,山上只剩夏沐和白杰还在打斗,俩人就要打急眼,白杰:“好啊你,还真是不依不饶,不过你也不怎么样嘛,不也不能打败我?”
夏沐:“少废话!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