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什么钱?”万子零一头雾水,他对有关于钱的事特别敏感。
“堂堂南阳万庄主,非礼我之后就想这么算了?”
“笑话,谁非礼你了?你自己投怀送...哎呀!疼!”万子零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元掐住了胳膊。
万子零身边一直跟着的两个侍女见状立马上前护住万子零,眼看就要拔剑。那边春水看着面纱突然感觉到杀气,冷眼往这边一瞧,看有人要欺负傅元,放下面纱就要过来。
傅元冲春水笑了笑,安抚住春水,表示自己可以解决,春水虽然止步没有过来,但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傅元。傅元瞟了瞟那两个侍女,又看了看远处的春水,意思哎,我姐儿们那么厉害,你们还敢吗?
那两位青衣侍女在风满楼前见识过春水的厉害,如今见春水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冷冰冰,像冰刀子一般,哪敢造次。
“你快给钱,如果不给,我就去大街上嚷嚷,你万子零非礼姑娘,始乱终弃!”
万子零揉着刚才被傅元掐的地方,听到这番话,倒是笑了起来,“哈哈哈,整个南阳都知道我万子零正是这样的人啊。”
傅元没料到他竟如此厚颜无耻,还不按套路出牌,被他呛得无话可说,眼下又别无他法,心里特别着急,又想到自己以前哪会受这份罪啊,现在身处异乡,虎落平阳被犬欺,都没有嬷嬷可以诉苦,鼻头一酸,眼眶一热,竟然不自觉地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觉得这天地间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泣不成声。
万子零见傅元突然哭了起来,顿时手足无措,整个南阳城都知道,万子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姑娘哭,再加上刚才看秦歌对这丫头在乎地紧,万子零没辙只好蹲下来把荷包拿给傅元,“别哭了我的小姑奶奶,不就是借钱嘛,给,都拿去好不好,不用还了。”
那边春水早已察觉出异样,跑了过来蹲在傅元身边,对万子零怒目而视。万子零被瞪地汗毛竖立,赶紧摆了摆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钱都在这,想怎么花怎么花,不够了记我账上。”
傅元渐渐止住了哭声,见万子零这么怂,心情也好了,抹了抹眼泪,拉着春水站了起来,接过荷包,嫣然一笑:“看在万庄主这么大方的份上,我今儿就免费送你一卦。”
“愿闻其详。“万子零消息多灵通,知道这丫头是傅家出来的,自然想看看这傅家的本事。
傅元粗略打量了万子零一眼,五岳丰满,财富不俗,天庭额宽,地阁丰圆,忠于家庭,竟不是个浪荡相,枕骨象山峰,还是个怕老婆的。心里纳闷,真真是人不可貌相,书里讲的怎么和现实不一样呢,这万子零确是个花花公子不错啊。仰天扶额: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傅元看万子零那得瑟样,实在不想夸他,“我看你啊印堂发黑,脸色发紫,命犯太岁,怕是有血光之灾哦。”
万子零嗤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怎么跟街边江湖骗子一样。”
“哎,这话就不对了,江湖骗子说这话是要骗你的钱,让你破财消灾,现在这钱都在我手里了,我骗你有什么意思?”说罢拉着春水便去付钱了。
万子零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总是忌惮这个傅家出来的小丫头。鬼洞派虽名存实亡,但鬼洞传人算命的本事还是不容小觑的。他看着走远的两个丫头哭笑不得,叫身边的侍女搀扶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回客栈了。他可不想要什么血光之灾,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艺术品,尤其这脸蛋,可不能受伤了。
傅元有了钱,带着春水一通逛,给春水买了好多漂亮的小手帕小袄子,还有一大堆胭脂水粉,她总觉得春水现在打扮得太像个男娃了,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一路上春水兴致似乎不高,傅元问了好一会,春水嘴一嘟,说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傅元,是有错,现在傅元还给自己买这么多东西。
傅元轻声细语安慰她:“咱们俩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计较这些吗?再说了你刚刚在客栈可帅了,唰唰唰,那花花蝴蝶不被你吓住了吗?给你买的东西都是花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春水被傅元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在傅元手里写着字,这两人现在非常有默契,只要春水写一遍,傅元就知道她说的是啥了。春水写道:“你真的会算命吗?”
傅元淡淡答道:“算命算命,一个人的命运真的可以推演出来吗?这市井中的算命先生呀,老祖宗的书读没读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可都是人精,算命首先要察人,观察每一个细节,看得多了自然能猜得七七八八。”
“那你刚才是骗他的吗?”
“我可没有骗他,我说他有血光之灾,他若信,自然百般小心,有些时候越小心翼翼,越容易出问题,就算是偶然有那么一个小小的伤口,他也定会觉得我说得准。若他不信呢,他必然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中越鄙夷我的话,越要去做一些危险的事,那么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呀。”
两人说话间竟慢慢走到了风满楼门口,秦歌倚在门口,衣带飘飘,路过的小姑娘无不为其驻足。傅元看着秦歌身边一堆如狼似虎的姑娘大妈,心里竟然有点恼火,长得这么好看还不快藏起来。快步走上去横在秦歌面前,将秦歌与姑娘们隔离开来,看着秦歌:“你在这干嘛?”
秦歌似乎看出傅元的意图,嘴角上扬:“等你。”
傅元双手抱臂,故作清冷:“何事?”
秦歌抽出傅元的手,将一个荷包放在了傅元手中,傅元掏出布袋子一看,竟是银票,足足五千两,聪明如她,大概也猜到他知道刚刚与万子零的事情了,心里暖暖的,却还是嘴硬:“给我银子干嘛?”
秦歌不答,只是说:“一会别忘记一起吃晚饭。”之后便上了楼。
留下满心欢喜的傅元和感慨宫主真有钱真大方真帅的春水。
傅元很是惆怅,明明是秦歌说了要一起吃饭,可是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动静,自己又饿又困,无奈只好让春水去找秦歌,自己先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傅元蹦蹦跳跳,刚刚拐弯走到楼梯口,老远就瞧着门口站着一黑一白二人。两人身形俊朗,让人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可这看着看着,她就觉着这白衣少年的背影似曾相识。未等她细想,那边两人早已听到楼上的动静,白衣少年抬头望去,便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这楼上发呆的姑娘可不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佳人吗。
白衣少年快步上前,眨眼间就走到了傅元面前,
“我说过纵使天涯路远,终究会再见的。傅小姐。”
白衣少年摇着扇子,故意将傅字拖了很长的音。
“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傅元听着这个傅字格外刺耳,探头瞧了瞧秦歌与春水还未下楼,放下心来转头对着妙手空空咬牙切齿:“再敢胡说,我就去官府告发你!”
“悉听尊便。我妙手空空敢偷就不怕人告。”
门外的少年一袭黑衣正委屈地戳着木门,本是津津有味地听着自家楼主与小姑娘打情骂俏,哪成想原来楼主借着自己的名号调戏小姑娘,这会子还不帮着自己说话。
傅元见“妙手空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大声嚷嚷,生怕被楼上听见。气急败坏地推开面前之人,气鼓鼓地走至门外,与正委屈着的黑衣男子撞个正着。
傅元恶向胆边生,知道这一黑一白两人是一起的,指着黑衣男子怒声道:“你是谁?好狗不挡道知道吗?”
黑衣男子从未见过吼得如此有中气的女孩子,几乎条件反射迅速回到:“我不是妙手空空!”
傅元一头雾水,回头看向“妙手空空”,
“他是什么意思?”
却正巧看见“妙手空空”一直在向黑衣男子使眼色。
黑衣男子全然不顾,大声说道:“楼主,这事儿早晚要穿帮。”说完又龟缩回门外。
傅元纵使再笨也听得出这里面有蹊跷,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黑衣男子,恍然大悟,嬷嬷明明说过妙手空空总是一袭黑衣,如今看这情形.....
傅元气急了,瞪着白衣男子,一步一步走近他。白衣男子似乎被傅元的气势吓到了,一动也没动。傅元走到他面前,几乎与他脸贴脸,咬牙切齿道:“你骗我!混蛋!”说完狠狠踹了他一脚就上楼了。
楼上万子零趴在栏杆上听了好一会儿墙根,听到白衣男子的惨叫,嗤笑了一声:“青山兄,你也有今天啊。”
“彼此彼此,听说万公子今日吃了相思宫丫鬟的不少苦头啊。”名唤青山的人不甘示弱。
傅元气呼呼急匆匆地回了房。不一会儿春水就推门进来了。春水刚刚去找宫主,正碰上傅元在楼下与人吵闹。后来宫主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回房了。春水赶忙回来看看傅元。推门正碰着傅元发脾气摔枕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