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
海银花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是事实,她没打算去否认。
虽然闯荡江湖也有了些时间,但到底还是没有经历过这样一出,惶惶之下,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一直都在你的边上呢?”
既然这般问了,那她是什么样的心思,齐皓云心里面自然很清楚,所以呢,他安慰的话很快便摆了上来:“而且呢,这事儿也只能你出马才行!”
“只能我出马?”
海银花皱着眉,似乎不太明白对方那话是什么意思?
瞧着她那模样,齐皓云的嘴角微微的上挑,居然有点儿笑意浮现了出来:“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个理由!”
额,这话是越说越让人觉得糊涂。
海银花那眉头啥的,不由得皱得更大了些:“原因,理由,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原因是你去做这件事情合适,而理由呢,就是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件事!”
齐皓云这么一解释,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那两个原因,又是那一个理由呢?”
“原因嘛,第一,咱们既然到了这洛阳城,又刚好就碰巧了有这事,你说要是不去掺和一下,是不是了然无趣?”
“无趣?”
海银花忍不住的也将那头摇了摇。
还真就如同对方说的那一般,这是个盛事,以她的性子啥的,的确不可能去置之度外,掺和啥的,估摸是一种必然:“那第二个呢?”
“你有这样的能耐!”
“能耐?”
“玉女门的功夫,应该是相当的了得,这一点从你,还有你大娘二娘的身上都能够瞧得出来!”
“虽然有点儿强词夺理,但就算是你的话也对吧,最后一个理由呢,那应该才是你想要说的关键所在吧?”
说这话的时候,海银花的调子啥的,明显的抬高了些。
甚至有点儿挑衅的味道存在,要是对方给出的理由不怎么让她满意,就算是不至于去拒绝,嘿,至少调侃一下,耍点儿性子还是可以的。
这样的心思流露得很明显,齐皓云要是瞧不出来,那就假了。
他脸上的笑意比起先前来,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些,一个人只有在胸有成竹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样的姿态来,所以呢,海银花瞧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又明显的多处了几分期待来。
“你想不想拜那个老酒鬼为师?”
老酒鬼?
海银花明显的愣了一下,但只是一下而已,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对方口中的人,指的是楚长洲,那海树村里遇到的疯疯癫癫的老头儿。
“应该想吧?”
海银花的调子有点儿虚,过了些日头下来,她都有些分不清楚自个的心思了,毕竟当时多少有些冲动的意味在里面,而且呢,去拜那么个酒鬼为师,的确也不是像她这般的女儿家能够轻易接受的。
“他当时没有收你,而且还说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未到,对吧?”
齐皓云可没有去揣测她这样的心思,而是将那话继续的往下说了去,他自有自个的一套逻辑在,那有不把它说完的道理呢?
海银花又轻轻的将那头点了点。
一方面,这也是事实,而另一方面呢,总得配合那少年去演这么一场戏不是?
“那么现在,缘分到了!”
“缘分到了?”
“你想啊,咱们为什么要来洛阳金家,不是受了他的委托,要来调查清楚酒仙楚南风的事嘛,到时候要是以你为主力将这事完成了,他是不是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用这个人情去换那所谓的缘分?”齐皓云的话都说到了那般程度,海银花要是还没有听明白,那也太假了些,只是明白归明白,海银花还是眨巴着那双眼睛,像是觉得这样的方式有几分不妥一般。
“必须呀,你想想,他一个酒鬼,身无长物的,能拿什么来还你这个人情,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而且呢,还有另外一种更加夸张的可能!”
齐皓云脸上的笑意似乎都有点儿‘狰狞感’。
让瞧着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所以基本上是毫不停顿,海银花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什么可能?”
“这事儿和酒仙楚南风有着某种交集,虽然老酒鬼说他已经那个了,可谁又敢保证他说的一定就是真话呢?”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还活着?”
“你想想,洛阳金家是什么样的存在,江湖,庙堂,都得卖它些面子,一般的小毛贼,飞天客,敢打金家的主意,那不是诚心吃拧了嘛,而且还留了那么个提示的条,不但留了,他居然还成功了,你觉得这样的人,能简单?”
要这么一说的话,还真有点在理。
如果说酒鬼楚长洲还让她多少在静下心来有点犹豫的话,那么酒仙楚南风,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估摸着这江湖上的绝大部分人,遇到了他,嘿,能够指点上一两招,那都算是天大的恩赐了,更别说,要拜他为师了!
要真是那样,诱惑力当然满满。
“的确不怎么简单,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那么几分兴趣了!”
“这就对了嘛!”
齐皓云也将那头点了点,目光啥的,又朝着窗外望了去。
洛阳金家摆下的擂台,此刻人就是灯火通明,而且呢,细细听去的时候,似乎能够发现轻微的敲打撞击声,那应该是在做修复一类的工作,毕竟经过了白天的闹腾,有所损伤也是再所难免的事。
“不过你去归去,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稍微的顿了一下,齐皓云又压低了声音接着往下说道,即便是他没有把头转回来,那严肃的神情估摸着也骗不了人。
海银花自然能够感受出这一点,所以呢,她的调子啥的,也显得有些沉:“什么事情,你说?”
“江湖大了,什么都可能有,你的能耐虽然不弱,但难保不会遇到强劲的对手,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万万不能强求,明白嘛?”
这话题来得,未免太重了点。
海银花心不由得揉了一下,分明有种感动在,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将那种感觉忍了下来,脸上甚至有几分轻笑感:“所以,现在是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