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上楼,感觉多少有点儿不同。
每走一步,海银花都觉得自个十分的谨慎,生怕稍微不注意又掉下去了一般,其实以她的功夫,这点高度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齐皓云倒是压根没有在意这一点。
进屋,倒茶,一些列动作他都做得相当的娴熟,而那茶透过杯沿向外透着淡淡的热气,显然已经泡了好一会儿了,用这样的茶来招待人,多少有点不太合适的感觉。
“你有心事?”
海银花缓缓的端起了茶杯,但她并没有喝,而是有些试探性的问了声。
齐皓云的嘴角微微的往上一跳,似乎有点儿轻笑的感觉:“看来我到底还是一个不太会掩饰的人,就这样被你给看出来,你说她为什么就不知道呢?”
“她?”
承认得这般坦率,海银花倒没有能够料得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面有点儿好感的作用,瞧着对方那姿态,她也觉得不太好受。
“侯爷家的大小姐,她可算的上是真正的王公贵族,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喜欢她,可为什么却偏偏的!”话到这儿,齐皓云明显的顿了一下,那种轻笑味变得更加浓郁了些:“看上我呢?”
这话说得,海银花都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才好!
按理说,被这样的女人瞧上不知道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特别是像齐皓云这种,身为探花,要是能够搭上那条线,未来往前走就会明显顺利得多,这又有什么好去抱怨的呢?
“她很丑吗?”
这或许是海银花能够想到的唯一理由了。
齐皓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虽然没有正面见过她,不过呢,也曾经在侯府和她有过一个擦肩,那张脸,让人瞧了就很难忘记,可以用一句毫不夸张的来说,她是那天上的仙女也不为过!”
仙女?
海银花刚找到‘安慰’自己的说法,可一转眼间这种感觉又消失得干干净净:“那你为什么要?”
“她再漂亮,再有权势都是她的事情,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要和一个全无感情的人在一起,那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额,感情是这样啊!
海银花正想伸出手去拍拍对方,才猛然间发现那茶杯还在自个手上端着,她轻轻的笑了笑,将那茶又朝着嘴唇递了过去。
“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那茶水又没有倒得进去,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硬生生的将她的动作给压了下来,而紧接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便出现在眼前。
他的气息显得十分的宁乱,嘘嘘个不停,显然是因为事情儿比较紧急,折腾之下才会这样:“公子,不好了!”
“齐伯,怎么了,休息一下,慢慢说!”
齐皓云一下子便将那神情收了起来,而那手,顺势的将案桌上茶水递了过去,老人顺势接了过去,咕噜咕噜便吞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茶沫儿在嘴边都没有发现得了:“公子,下面有几个女人在闹事,你再不下去瞧瞧,指不定就!”
就什么,老人没有说完,齐皓云便已经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极快,甚至连海银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齐伯,你替我招呼一下这位姑娘,我去一会就回来!”
瞧着那背影,海银花嘴里面轻轻的嘀咕道:“几个女人?”
不知道怎么的,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弥漫了她的全身,东平郡距离这儿并不是想象那般远,要想彻底的躲开她们,并不是十拿九稳的事。
“姑娘?”
“如果来的真的是她们,那么他这一下去,恐怕就?”想到这儿,海银花心里面不受控的冒出一种冲动来,那身形也向前冲了去。
大厅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来沾光的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又有谁敢强出头的,那几个家丁模样的中年人已经躺倒了地面上,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的痛楚,显然,他们已经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几位,不知道我齐家下人怎么得罪你们了,要真是我们的不对,齐某人先在这儿像诸位赔礼道歉了!”
齐皓云的态度显得很谦恭,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这样的举动而有半点儿生气的感觉。
海银花刚到门口,整个人又退了回来。
那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难看,站在齐皓云面前的三个女人,都不用细瞧都能够辨认得出,那分明是在魏家躲过的几个‘恶魔’!
而她们出现在这儿,分明是冲着自个来的。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海银花快速的思量着,可人越是着急,就越来有好的想法。
“姑娘,你怎么了?”老人就在她的身后,自然能够瞧得出着一丝异样:“大公子让老头子招待你,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他要是回来,恐怕要怪罪老头子了!”
“我,我没什么的!”
海银花刚想要去否认,忽然间,她的心里面又像是想到了点什么一般:“对了,齐伯是吧,我能够问你一件事情吗?”
“姑娘你尽管开口!”
“那几个女人一瞧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现在他,不,是大公子一个人面对她们,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
老人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很快便摇了摇头,否认得很干脆:“别的人或许老头子还需要担心,但大公子就没有这个必要了,他的功夫,可不必老头子瞧过的任何一个人差,那几个女人到这儿来找茬,恐怕是选错了目标了!”
有这么厉害吗?
海银花似乎还有些不愿意去相信,她虽然知道齐皓云是有功夫的,但玉女门的人本来就不简单,而且这次四煞之中还来了三个,就算是江湖顶尖的高手,估摸着也讨不到便宜,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恐怕!
“人家盛情款待,我却要让他陷入险境之中,这样未免太不厚道了些!不,我不能!”
想到了这儿,海银花猛的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那已经退回来的身躯,又朝着门外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