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就请,难不成还怕了?
怪老头在前面带着路,其实呢,这地儿也不算难,里面有淡淡的烛光照射着,瞧起来虽然不怎么的明亮,但也能瞧得清楚。
客栈里的装饰,很简单。
就像是一个破落了很久没有装修的大堂一般,要不是中间零星的放着几张桌子儿,还真没有人会把这儿当成喝酒的地。
“就这样的地儿能有什么好酒?”海银花忍不住嘟囔了一下嘴,她的声音放得很低,毕竟有些话,是不能够轻易的说出口的,特别是瞧着那缓缓向前的背影,一种谨慎的味道显得更加浓郁了些。
“姑娘喜欢喝烈酒?”那怪老头终于停了下来,他并没有回头,而是将那目光朝着一旁的墙壁儿瞧了去,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一般。
被他这么一带,海银花的目光自然也转了过去。
那不是一堵普通的墙,只是颜色啥的,像极了普通的泥土墙面,有些掩盖了它的本色面目,木柜这种东西,倒也常见,可像眼前这般精细的,却端的很少,其上纹路勾勒,龙凤回转,可谓是活灵活现,那感觉,就像是真的一样。
这一来,那感觉可谓是格格不入了。
“酒这东西,自然是烈的好,江湖人吗,命都悬在了刀尖上,那还能像那些个文弱书生,将什么雅字挂在嘴边呢?”
“烈酒好,就烈酒!”
怪老头稍微的重复了一下,他那手,已经朝着木柜伸了去,果然如同海银花想的一般,他可不是个普通人,手指还没有碰触到柜门,只听得嘎的一声响,那木柜已经打了开来。
哇!
海银花只觉得自个眼前一亮!
那可不只是一排酒而已,上上下下,足足的摆下了三层,每一层都足足有十坛的样子,高低大小啥的,虽然有些不同,但无一例外的事,那坛子的精细程度,比起木柜还要夸张一些,就算是没有启封,也能够隐隐的闻到其中传来的那抹‘香味’。
谁能够料得到,在这样的客栈里,还能有这般的存在呢?
一时间,海银花都不知道该去说点儿什么才好,怪老头也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分明是在选择,他的手又那么一招,处于木柜底层最为边缘的酒坛子,便已经到了手上。
转身回走,嘴里面也紧跟着念叨道:“北冥之地,向来是阴寒无比,喝点儿烈酒倒也不错,正好可以暖暖身子,只是在这种小镇上,去很少有人能够懂那种滋味,老头子这坛酒放在哪儿,也不知道今儿个能不能遇上个知己!”
这话说得,感叹味十足。
可海银花的神情却明显的僵直了起来。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的话,这怪老头也自然不能例外,他既然开口提到了北冥,摆明是已经洞悉了自个的身份,难不成?
想到这儿,灵力顺着手往外流淌,戒备的心可没有半点儿做假。
怪老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又或许是他察觉到了,不愿意去表露出来,那坛子刚放到了桌面之上,手就已经朝着封口扯了去。
一瞬间,香气弥漫,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坦,即便是海银花怀着心思,似乎也控制不住这种的感觉。
“老头子就是一个嗜酒之人,至于别的事,既和老头子无关,老头子也不想去管,你心中若是还有顾忌,这就不喝也罢,还是那就话,醉仙楼就在街尽头,你尽管去便是!”
也对,对方若是想要对自个怎么样,也犯不着这样,偷偷摸摸的来,岂不是更好。
但不论如何,她还是不能太放松,毕竟身在江湖,而且是这般诡异的小镇上,小心一点儿总不是什么坏事?
打定了主意,海银花缓缓的坐了下去。
倒酒的举动,怪老头很娴熟,但他倒的酒并不多,偌大的一个碗似乎只有三分之一的样子,这未免太小气了些,要知道,在北冥之地,这样的碗都还显得小了些,更别说只有这么一丁点了。
“先喝一口试试!”
怪老头缓缓的端起了碗,他的喝酒幅度并不大,而且酒入口的那一瞬间,似乎还能够感觉到他的眉头儿皱了一下。
这也应该是一个嗜酒之人,能有这般夸张吗?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海银花也没有停,她学着那怪老头的样子,将碗放到了嘴边,就这么一个动作,忽然心里面已经明白了点什么。
那酒味,也太浓郁了些,直刺得那鼻子都有些受不了的感觉。
光闻就得这样了,还不知道那酒入口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海银花有些后悔自个先前说过的话,可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又岂会那般的容易呢?
她只能猛的咬了咬牙,将那酒往嘴里面灌。
果然,经过喉咙的时候,十分的难受,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她那眉头儿也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程度啥的,可比那老头子更加的夸张些。
“你这酒!”
话还没有说完,怪老头便已经朝着她摆了摆手:“先不要急着说感觉,再喝一口试试!”
还喝?
这喉咙里的味道都散之不去,再来的话,岂不是让自个无端的罪受,可瞧着对方那样,这般做定然有自个的深意,想来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
既然如此,死就死吧!
下定了决心,她又猛的仰起头,也不管那碗里面的酒还剩多少,咕噜咕噜的,都给它来了个一干而净。
原本是打算去受那罪的?
可这一刻,她那双眼却睁得斗大,就像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一般,眉头不但舒展了开来,甚至那张嘴还在不住的蠕动着,回味的举动显得相当的明显。
居然是甜的,不只是口腔,仿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在这一刻都能够感觉得到,那种舒坦的味道比最初闻到酒香的时候还要浓郁一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海银花想不明白,她喝了那么多的酒,这还是第一次有这般奇妙的体验,天上地下,瞬息转变,完全没有半点儿的征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