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乐山转悠到了悬崖的另一边,原来悬崖背面处有着一道长长的登天梯,起始处由两个身着盔甲将士模样的人守着。
乐山对着此二人作揖,恭敬地问道:“两位壮士,我等欲登上此峰,可否行个方便?”
这二人面容肃穆,一个看着稍年长的,面留髭须的修士出言道:“你等不必在此蹉跎,本宗规定,所有弟子不得由此道通往峰顶。”
“那这条道是修来作甚?”梁雍不解道,“不是剑宗的人是不是可以随便上啊?”
孙二捏着鼻子说道:“长毛怪终于问了句人话了。”
玓仪瞪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梁雍还在傻乎乎地盯着那两个修士,丝毫不觉得有人在讽刺他。
“非也,此处只有两种情况可过人,一是负责清理梳镜崖的杂役弟子,三是得到宗主批令的人。宗主曾言:天道酬勤,剑宗弟子万万不可依赖捷径,动脑动手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大兄见教的是。”
“说半天就是我们都没机会是吧?”孙二有些无聊地掏了掏耳朵。
说话的铠甲修士不再言语,又宛如雕木一般杵在路口。
“乐山兄,你让我们过来这里干什么啊?又不能从这里上去。”
“等。”乐山在此处坐下,在身后的背篓中拿出一本笔记,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众人看着太阳渐渐西沉,不由得焦急起来,有的人开始大声嚷嚷起来,“乐山这白面书生该不是自己没办法上山,干脆把我们也拖在此处,来个同归于尽吧?”有几个人随之附和起来,三三两两地走了,倒回去悬崖正面。
“爱信不信,不信滚!”孙二撩了撩额前的乱发,大声说道,“一群没主见的蠹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要是觉得他是骗人的就赶紧走人,不要在这逗留,不然晚了登不上山没了名额!”
“就是,还不是些来捡便宜的。”梁雍附和道。
“你们二人竟然有同仇敌忾的时候,真是让人心生慰藉。”纨青装模作样地感慨一番,好奇道,“你们不着急吗?”
孙二忽略了她的前一句,说道:“我才不急呢,我还有我的宝贝药膏,横竖都有出路。”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有个穿着灰衣道袍的人从登山小径下来了,那人长得瘦削,仿似风一吹就倒了,背着个大竹筐,看见众人作揖问好也不理,径直就走了。
众人心里想:这是个怪人。
乐山收起书本,开始跟着这人走,众人连忙跟上。只见这灰衣道人走到一空旷之地,双手定在口边,“呜呜”吹了几句口哨,就定在原地不动。
众人随着言行有些怪异的灰衣道人走到空旷之地,见着他发出那几声后便有些明白了,顿时兴奋起来。
“这怕不是要引来一群沙雕吧?”
“这位师兄莫不是剑宗饲养沙雕的弟子?”
“等等就知道了。”
“可是等来了沙雕,又要如何劝它上天?”
“我要是有这个想法我刚才见到那群沙雕早就用上了!”
“切!”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让灰衣道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过了半刻,就飞来了一群沙雕,嘎嘎地围着道人,甚是亲昵。
道人从竹筐中掏出一把血缨果,洒向天空,一群大鸟纷纷扑腾着抢夺果实。乐山看着他把一群沙雕喂饱了以后,对着众人说道:“吃饱了的沙雕更好说话了,大家可以跟它们交谈,有缘的可以一起登山。”
乐山对着一只健壮的沙雕文绉绉地说话,沙雕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神情颇是疑惑。
“鸟兄,我们要上山,载我们一程好不?”梁雍走过去对着沙雕粗声粗气地说话。
沙雕打了个饱嗝就半蹲下来,梁雍见后赶紧抓着公孙乐文骑了上去。
“原来跟这大鸟说话须得直白些。”原来孙二摸了摸下巴。
但是也有人无论说什么沙雕也不肯理他。孙二正是那个倒霉蛋。大鸟们在追逐玩耍,他过去打招呼,大鸟翅膀一甩,孙二就摔了个狗啃泥。
孙二也是不恼嘿嘿一声,又去跟一只离他最近的大鸟攀谈去了。不知道二人谈了些什么,大鸟理了理羽毛,撇下玩闹的兄弟姐妹就让他坐上去了。
万青和玓仪紧跟着过去,问他:“你做了什么?”
孙二带些猥琐地嘿嘿两声,小心翼翼地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点给纨青和玓仪看,又左右看了两眼,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我走了。”说罢催促着身下的大鸟赶紧起飞。
玓仪疑惑道;“那东西有些眼熟。”
万青道:“那正是巨鹰的绒毛。”
“啊!这孙二胆子太大了,剑庄宝贝巨鹰的羽毛也敢薅。这云山神兽岂是普通人可以欺辱的!乱薅羽毛大逆不道!巨鹰对于剑庄代表着什么他知道吗!”
“嘿嘿,玓仪姐姐。”纨青不好意思地笑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小根羽毛,说道“我之前呢不小心,是真的不小心地蹭掉了巨鹰的毛毛,就捡了起来,做个纪念。”
“哎呀!小青儿你真是个机灵鬼,太聪明了!我的小青儿运气就是好!我们也可以上天了!”玓仪见后夸个不停,仿佛刚才痛骂孙二薅羊毛的不是她一样,这巴人变脸的精髓竟让她学了个十成。
两人身子轻盈,相中了一只体格健壮的沙雕,就共乘一鸟飞天而去。
灰衣道人见着众人骑着大鸟远去,喃喃说道:“这届的学子,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