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步法不对啊!”
“你的手法有问题!”
“你的眼神不太好!”
“你的身法太糟糕了!”
“你练习气力功是在开玩笑吗?你真的是剑宗弟子吗?”
万青额头青筋跳了几跳,喝道:“臭石头,你再乱说话我就把你扔到臭水沟里去。”
“哼!你就欺负我出不来远门!”小石头抱怨了一句就闭口不言。前几日万青不顾剑灵意愿把她取名为小石头。这个小石头素爱指点万青剑法,最爱在她练剑的时候说话。
“嘿嘿!”万青傻笑了一声,这个傻剑灵,自己多言败露了自己不能离开石剑超过百米,让她可以老是说要把她扔了来吓唬她。剑灵虽然可以把石剑变大变小,但是却没有能力可以把石剑搬走。
万青练剑练了没多久,就看见孙二和他的室友石智勇,两个人都顶着着两个黑眼圈出现,两人困得连抓剑都抓不稳。
“你们两个昨晚干什么去了,是做贼去了吗?”万青悄悄问道。
“我去你的,你哥哥我昨天悉心开导我的朋友,我们相谈甚欢,所以干脆彻夜详谈。故而今日我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孙二打了个呵欠说道。
万青眯着眼睛,慢悠悠地哦了一句。
“啧啧啧,你们趁我不在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儿?”玓仪爽朗一笑,走上前来。
“哈哈,玓仪姐姐你终于来了。”万青冲上前抱住玓仪撒娇。
“当然,在剑宗当弟子规矩多得很,搞得我们姐妹相见的日子甚少,今日难得休息,就不免起得晚了些。”玓仪笑道。
“孙二、石智勇,你们今天怎么了,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你们竟然连拿剑都拿不稳?”玓仪疑惑道。
“注意,只是大石头不行,我还是可以继续把剑给舞起来的。”孙二辩驳道。
“可恶!果然还是不行吗?没有办法得到你的肯定吗?”石智勇神经兮兮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玓仪疑惑脸。
“可恶,请带着我的意志继续战斗下去吧!加油!”石智勇又对着孙二说了一句,就合上眼睛瘫下。
“你要死翘翘啦?说的都是啥?”万青瞪大了眼睛。
石智勇滚去旁边呼呼大睡起来。
玓仪哈哈大笑起来,“孙二狗,你的朋友真是个怪人,跟你甚是相配!”
“去!”孙二浑然不理她的胡言乱语,“这里没个正常人。”
万青看了看石智勇,跟孙二说道:“二狗,你和你的朋友是不是晚上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这么快就不行了,看来虚得很。”
“去去去!”孙二像赶苍蝇一般赶走两个女人。
“可恶还是被发现了呢!”石智勇爬起来又说了一句,对着孙二说,“你的话,一定能懂我的吧。”
玓仪和万青又一起盯着孙二,八卦地说道:“你俩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孙二皱着眉说道:“哎呀,我就是昨天跟他晚上聊天啊,我们相识不久,肯定要闲聊一下自己丰富的人生啊。智勇说他从小到大是别人眼里的怪胎,因为看的小人书看太多,他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的,没几个人能跟他正常交流。我觉得还好,毕竟你们都不太正常!我都习惯了。”
玓仪和万青一人揪着他一边的耳朵,“哎哎哎,不可以打人啊!”孙二拼命呼救。
“我的话,第一次向别人展示这样不完美的我呢,第一次,有人不讨厌这样糟糕的我,自卑的我,真的是太好了啊。”石智勇又爬起来流着泪微笑说道。
孙二把鞋脱了扔了过去,喝道:“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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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四人打打闹闹了半日,安静下来就各自讲述些近日趣事。万青因近日遇到的烦心事较多就给三人大倒苦水。
“哎呀,我被别人欺负了,你们可得给我主持公道。”
这事还得从初冬某日说起:
众人入宗后没多久就到了初冬,云山因地势较高,故寒意更甚。不过剑宗弟子勤于练习,大多数人身强体壮,仍旧是穿着薄衫练功。
带领着人字班的卢棣眉头轻皱,这些弟子差不多入门三个月,这基本功还是不甚扎实,竟然还有零星几人穿着甚厚的衣服来练功。
“嗯嗯,好冷。”万青裹着棉服,瑟瑟发抖。
“天哪,你是练功之人吗?太弱鸡了吧。”小石头悄声讥笑道。
“哎呀小石头你不懂,这是‘冬捂’,不要让寒气入体,女人最怕冷了,冷到关节就有老寒腿,冷到肚子就有宫寒,冷到头就有头风。”
“不要为自己弱鸡找借口。”
“你,马步扎稳,膝盖微微内扣。”卢棣喝道,万青吓了个哆嗦。
“你!不要看别人,再往下蹲深一点,手打直。”卢棣转头继续说道。
“你!脚不要抖,给我蹲好了!”
“不许偷懒!不要趁我转头了就站起来!”
等众弟子练得差不多了,卢棣才让众人散去。
“快!快!快!放饭了!”
“冲啊!慢了没饭吃!”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跑走了。
“哎呀,这群饿死鬼,每次都跑这么快!”万青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只见万青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长得个子矮小,肤色黝黑,一身皮包骨样,双眼无光,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
“啪!”
万青察觉身后有声响,往后面看去,发现女孩晕倒了。
“喂!你怎么了?”万青拍打了她几下。女孩悠悠醒来。
原来这女孩名叫苗婳,因为没吃早饭又练得狠了就饿晕了去。
“女孩子要记得爱护自己啊,记得吃早点,如果亲朋好友知道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得多担心啊!”万青关心道。
苗婳默不作声。
万青决定好人做到底,扶着她去了弟子食居。
有个男生长得贼眉鼠眼,在食居门前看见苗婳来了,就对她说:“脏猫儿来啰!”
顿时屋内好几个男孩子站了起来,抱着饭碗走了,边走边喊道:“脏猫儿来了,脏猫儿来了,大伙注意啦!”
苗婳看见这般,显得更是胆怯,转身欲离去。
万青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去领吃食,说道:“阿猫阿狗在那狂吠,你就不要去理会,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便是。”
两人领了自己那份吃食,万青问苗婳为何不吃早餐,苗婳解释因自己早上去食居去得晚了,有个人告诉她早点没有了,如果给钱的话就可以给她一个包子,那人要价一两一个,她买不起就走了。
“岂有此理!哪个混蛋欺负你!”万青硬要苗婳告诉自己谁干这等好事。
苗婳认出那个欺骗自己的男孩,偷偷指给万青看,万青暗暗记下此人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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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青衣男孩喝饱吃足之后,就分道而别,何嘉树拿着自己的剑,想着等会去找表姐给自己开个小灶,好让自己在人字班扬眉吐气。
“何嘉树是吧?”一把长剑横在他的去路上。
“你怕不是叫假仁假义的假,竖子的竖吧?假竖,假竖,这名字挺适合你的!”一把甜美的女嗓飘了过来,话里的内容却让他勃然大怒。
何嘉树望了过去,只见旁边站了个清秀女子,身后躲着那个貌丑的脏猫儿。
“哟,原来这脏东西带了人来欺负老子啊!真是不知死活。这位姑娘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何嘉树怒道。
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不过这何嘉树实在是菜鸡,嘴上讥讽得别人厉害,手上功夫却不太济,万青天天被小石头鞭笞,招式练得滚瓜烂熟,几招就把他打得个落水狗似的。
“锵!”何嘉树的剑被挑得脱了手去。
“哼!欺负苗婳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何紧咬着我不放,你有本事全都打个遍。”何嘉树恨道。
“我会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教训一下你小子!”万青慢悠悠地说道。
“你给苗婳道歉。”万青用剑指着他的额头。
“苗婳,对不起。”何嘉树不情不愿地说道。
“不够,你还要说以后要怎么做,以后不许再欺负她,不许用侮辱性的字眼称呼她。”万青逼近了一步。
“好,好,好。我何嘉树以后肯定不会再叫你脏猫儿了。我也不会欺负你的。”何嘉树低着头说道。
“好,你走吧。”万青收了剑。
何嘉树捡起自己的剑,一溜烟地跑了。末了传来一句,“你等着,等我表姐收拾你!”
“哟,还会打小报告,搬救兵,好,我等着。”万青被气笑了。
苗婳紧张地抓着万青的衣袖,说道:“万青,我很感激你帮了我,但是你为了我得罪人就不好了。”
“苗婳你不要怪我,我就好奇,他们为何老是叫你脏猫儿?”万青才不理得不得罪人的话,问了一直好奇地话。
“因为之前我不是很会梳洗,脸上总是弄得脏脏的。”苗婳郝然道,“而且我喜欢画画,总是不小心把颜料弄到脸上去。”
“哇,真厉害,会作画的女子心思细腻,胸中总有无穷的诗意。唉,我这个大老粗总是学不好画画。”万青笑道。
苗婳眼睛亮了起来,说道:“不,这个很简单的,你可以常常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学着作画。”
说起作画,惯是沉默的苗婳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