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暗如常,月亮早已爬上云梢,冷霜睁开眼睛,月亮的影子在白骨旁边轻轻晃动着,零零碎碎,风中夹杂着阵阵轻弱的呼吸声,冷霜抽出插在地上的刀,她突然脑袋闪过一个念头,总觉得在那下面肯定藏着什么,便在那月亮影子上挖了起来,泥土越挖越深,越挖越硬,灰黄的泥土沾满了刀尖,随着叮的一声,刀尖一片碎片落下,冷霜觉得心里灰冷,她把刀扔在一旁,然后很快又捡起了他。“阿月,倘若是死路一条,我们直接出去吧。”
“死也有死得有其所,否则这样算什么,我的命并不是烂命,我可是一个武士。”
阿月拿起她的刀继续挖了下去,才挖了几刀,一个木瓶子一角便露了出来,冷霜脸上先是一阵惊愕,然后是不甘,“你看,你没有输。”阿月刚把瓶子递给冷霜,身后三支箭就朝着冷霜飞了过来,冷霜拿起右手的刀一下子将三支箭拨了下来,霜将木瓶子放在腰间的锦囊中,左手同时抽出自己腰间的刀,然后便一跃飞出门外。
阿月接着也飞了出去。十几个黑衣人迅速围了上来,这些黑衣人一上来便摆出奇怪的阵法,圆圈中的人一前一后地交换着出刀,他们使用的刀又软又长,看似削的是手,实则削的是腰,声东击西,变化无穷,阿月冷笑一声,“冷霜,用飞花神曲。”飞花神曲是阿月在深山之中专门为对付这些变化招数,以快,恨,毒这些不变的武术奥义来应对千变万化。冷霜点点头,双手持刀,飞身而起,身影像那飞落的花瓣轻盈俏丽,只见一团白影空中在舞动,处处是剑花,是虚是实根本让人分不清,瞬间十几个黑衣人手腕的筋骨全都割破,血花飞舞,溅入了黑冷的夜,十几把刀具一并落下。
“慢着,不杀还等着有后患啊。”阿月随手捡起一把地上的刀,提刀便将这十几人一举杀了。“这些刀依然没有任何的标记啊,真是奇怪?现在要取一把刀,真的如此的容易了吗?”
“阿月,你的手臂受了伤,你不知道吗?”冷霜站在阿月的身后,看着她的右手臂上染红的衣衫已经被削破,手臂皮肤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所以,是不是很失望,我不是自己所说的那么无敌,忘了跟你说,我手上的刀也是夺来的,可是,就算是这样的我,也可以一刀杀了你。”
冷霜别过脸,没有说话。
“走吧。话说你拿到的是什么?”
“我没看。”
“那就不要看,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不这样认为,知道得多,手中的筹码便是多了,不是吗?”冷霜拔出瓶塞,瓶子里是一张卷着的纸条,抽出纸条,上面只写着寥寥的几个字,“楚昭,反。”
“有意思。”阿月抽出腰间的酒壶浇在刀尖上,“下次到了好地方,还是先弄到一把好刀。”
看完后,冷霜把纸条撕得粉碎,然后用打火石敲出火光烧了。
“反正我们对这里都不熟悉,那随便往一个地方走吧。”阿月轻轻在刀尖上吻了一下。“还是有血的味道。”
走了十天十夜,终于远远见到白烟数缕,听到嚷嚷人声。这个地方四处皆是白泥砌成的房屋,行人穿着皆为白色皮毛缝制的衣裙,不过多为男子,少见女子。
阿月和冷霜的衣着引得多人瞩目,但是从他人的目光,可以看得出对他们的身份很尊敬,阿月带着冷霜在一酒馆的角落坐下,这家酒馆的客人较为稀少,店小二马上上前,“两位客是来自奉天国的武士吗?”“是的。”
“久闻奉天国楚公子大名。我听说楚公子是要成为你们王的人。”“楚公子?”阿月脸色露出惊讶之情,眼神认真地看着那位小二,却见那人一脸的严肃与尊敬,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客官,难道我说错了吗?”
“没有。我大概是离开奉天国有一些时间了。”
冷霜也甚是惊讶,虽然她之前大部分时间一直在深山,但是外面的事情,阿月一直有和她说,楚昭国早已被邻国灭了,怎么还有楚公子之说,而且这里的人的说法和河西的说法大有不同?
“那么你们听闻仁王吗?”阿月问。
“没有,我们只听说楚公子,那是奉天国一位十分出色的公子。年纪轻轻,却是百战百胜的人。”
“你们凭什么认定他是楚公子,而不是白公子或者是其他的公子?是因为他告诉你,还是因为你们看见什么物品?”冷霜突然眼睛一亮,眼睛直直盯着那店小二道。
“这个问题吗,因为听说楚公子射死了我国的第一勇士,而使用的那支箭上面有楚昭国的标志,所以大家认定那是楚公子。”
“那么兵旗呢?”
“不清楚。”
“哦,我问完了,麻烦,给我们一些上好的肉和酒,还有茶。”冷霜微微一笑。
“不知客官要什么酒,什么茶?”
“最好的酒,最好的茶。”阿月抢先答。
“等等。这两位奉天国姑娘的酒和肉,我替她们免了,看在楚公子的面上。”旁边一位下巴蓄着长黑的须子,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绿色的星形的石头,手上拿着一把蓝色的丝质扇子。身后站着两位穿着青衣的童子。
“那感激不如从命。”阿月说。她有点狐疑地看着那两位童子身上的衣着。这两位青衣童子的衣着款式倒是有点像阿月和冷霜身上的服饰,虽说质地差了,也没有白底素花的内领。
这时候,两个年轻的店童为阿月和冷霜端上了酒和菜。端来了三道菜,一道为大块的马肉,一道为碎肉伴干菜,一道为羊肉汤,阿月见了这些菜,顿时觉得肚子涌起一股胀气,她想起月下国的五色俱全的精致小菜,眼里不禁有点沮丧之情,不过也很消退了。
“不过你们口中说的仁王是什么回事?”哈那似乎对阿月的神情好不察觉。
“仁王也是奉天国国君。”阿月继续道,“对了,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
“我名字叫哈那什那。你叫我哈那就可以了。”
“对了,请问这个地方是?”阿月道。
“这里是你们所说的异域之一,阿尔什国,我们是你们所说的异族之一,星邻族,想不到楚公子刀法方面这么了得。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楚公子的武艺是我们见到的,当日在勇士之战时,他战胜了我们国多个勇士,夺得勇士第一,本该就可以选取族长女儿作为妻子,但是也许我们只是小国,没有佳人气质配得上楚公子,我们相信楚公子一定会当上王的。你们是他们的人,我们会好好接待你们的。”
“谢”。”阿月心中满是疑惑,哈那什那这番话可是要遭来杀身之锅。
“不过,身为美人,在这小国,可是要多加注意,这里来往人较多,并不是很多人都像楚公子那么是翩翩公子,德艺双全。如果不介意,我先留下一童子,保护两位美人,如果想欣赏明日的勇士之战,我的童子会带你前进。”
“那就尊敬不如从命,阿月实在十分感激。”
“哈哈,容许哈那再问一句,你们的公子是否都爱戴面具啊。”哈那旁边的一童子牵来两匹马。
“这是要看公子心情了。”阿月哈哈一笑。
哈那和童子先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留下的青衣童子尊敬地看着阿月和冷霜,却只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你是楚昭国的人?”阿月招呼着童子过来。童子笑笑,却站在原地,嘴角微微张开,但只是静静看着她们。这时候酒馆外的客人更加少了,只剩下靠近门口的一桌。上面坐着两个看上去二十岁的男子还有一个貌美的姑娘,眼角不断瞄向阿月和冷霜。
“这个人是哑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冷霜突然冒出一句。
阿月耸耸肩,“你说了,我也看不出来。”
冷霜眼睛扫向酒馆外面的大街上,她对外面的一切开始感到新鲜。这时候,外面的大街上出现了一辆由八匹马拉着的马车,马车上放着一个大的木箱,旁边的哈那甚是兴奋地说,“那是礼物,属于勇士的礼物。”
“既然这样,我们来好好玩一把,你猜未来的王是谁?我猜是那画中人。”阿月的神态突然变得认真。
“天下变化莫测,我可猜不出。”冷霜道。
“无趣。”阿月叹了一声。
两人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各自一饮而尽。
冷霜对这些肉也似乎不感兴趣,但是却也拼命吃着,“干嘛要那么拼命吃,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吃?”
“不知道,万一哪一天没肉了呢?”
“实在没有盘缠,就去抢不是吗?”阿月摇摇头,用银色筷子夹起一块马肉吞了下去,然后再次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酒的醇厚久久留在口中,还似有一阵花香绕在鼻头。不一会儿,阿月的脸上竟泛起了红,这是以前没有出现的情况。
“好酒是好酒。”阿月用袖子挡住杯子,轻轻闻了一下酒的味道,“真的是好酒。”
“奉天国的女子果然是豪爽之人,敢不敢与在下喝几杯。”角落一个男子站了起来。那男子看起来只是26岁左右,脸色有点黝黑。
“当然可以。”阿月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好酒量。”那边的一个男子也是举酒壶一饮而尽,冷霜别过脸,这个男子魁梧轩昂,只见他两根粗眉下一双浑圆的眼睛,右眼下一根长长的刀疤,旁边还有一个男子和女子,旁边另一个男子身材较为纤弱,看似面色有点苍白。那位姑娘不施粉黛,但是肌肤却如映雪。她们三人脖子上戴着各种闪亮的石头项链,那女子怀里抱着一株散发着香气的花,那花约有普通人的两个拳头那么大,中间的花蕾是蓝色的,外面是紫色白色的花瓣,样子实在是少见,阿月不禁出奇地盯着这朵花,那女子见冷霜看了自己一眼,眼光露出惊讶之情,“这位姑娘,你的容貌实在难得,不禁让我想起一句话,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哥哥们,我可否将自己的一点珠宝赠送给这位姑娘。”
冷霜听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眼光便躲闪起来。
“当然可以。”其中一个男子微笑着说。
听到应答后,那位姑娘小心翼翼地把花递给旁边的男子,然后便一把解下自己项子上戴的蓝色圆润的珠子,便想替冷霜戴上,冷霜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心中却是被风吹翻的海,她淘遍腰间的锦囊,只寻出两个纹金的香囊还有几粒夺目的珠子,也不问阿月,冷冷地把这纹金香囊塞入那姑娘的怀里。“这样我们两不拖欠。”那姑娘眼里低着头盯着手中的香囊,冷霜心一沉,是伤害了她吗?直至看到她脸上的微笑,冷霜才拿起杯上的茶抿了一口。
阿月见状,道,“姑娘,谢谢你。”那么礼貌的样子还是冷霜第一次见到。
“还有我想问一下,你那花叫什么名字?”
“是金兰香花,这花在枝蔓国有很多啊,据说那里都是这里的花,很奇怪的是,我们也是从最近才知道这花,据说是奉天国一位叫顾的商人说这花可以带来好运,价格才突然上涨。”
“哦,这真是怪事。”阿月道。
不一会儿,客人竟也渐渐增多了。阿月和冷霜也已经吃饱了,便带着青衣童子和那两个男子,姑娘告别。
“我们竟然忘了问他们的名字。”
“可是问了有什么用,终究也不会见面了。”冷霜道。
“还以为你赠别人香囊,是因为想再次见面。你要知道,以前我若见了我喜欢的男子,我会把最珍重的物品送给他,让他永远记得我。”
“我只是不想拖欠而已。”
“可是在这个世上,多认识几个人不是很好吗?”
“有什么好?”
太阳已渐近水平线,两人随着青衣童子来到哈那的府上,哈那的府殿也是白色的房子,先是经过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花朵,以金兰香花最为夺目,然后是大堂,里面的椅子、桌子却是黑得发亮,偶见几个白色的牙雕架子摆在上面,上面也是金兰香花。哈那坐在一张绿色的椅子上,旁边是穿着白色衣裙带着头巾的女子在侍候着。
阿月稍一鞠躬。冷霜不得已,皱了皱眉,学着阿月微微弯弯腰,在出山之前,她已才猜到要接触一些繁文琐节,但是依然不习惯,她的脸上的每一寸肌肉几乎都是僵硬的,那上扬的嘴角看上去是勉强之极的笑。
“姑娘,不必了,还没请教姑娘大名。”这人说话虽然有一定的口音,但是阿月还可以听得懂。
“本人叫阿月,旁边的是我妹妹冷霜,她平生一说起话来,便是十分难受,所以不爱说话。”
“那我定不会勉强冷姑娘,月姑娘和冷姑娘在这里吃过饭后,我会派人送你们去看勇士之战,不知道是否会耽误姑娘的行程。”
“先生真的是有礼之人,小女子真的感激不尽。”
“我这还及不上楚公子一半呢,没见过楚公子之前,我就是粗人一个,当年在王府殿亲眼见过楚公子,便是一辈子也忘不了,虽然是戴着面具,但是我十分肯定他一定是仪表非凡的翩翩公子,一身的紫衣,说话彬彬有礼,他就是我们的神。实话说,若没有他,我定不会以礼相待你们,话说得太多了,你们带这两位姑娘去吃饭吧。”
身边两位白衣女子便领着阿月和冷霜来到一处房子前,这个房子里面中间有一个低平的黑木桌,前后铺着方形的皮毛垫子。桌子上面已摆着好酒和肉。旁边是两支显眼的金兰香花。
阿月谢过那两位女子,便和冷霜跪坐在垫子上,两位白衣女子跟着进来,为阿月和冷霜斟酒,“两位姐姐,请先对着神灵献上祝愿。”说完,两位白衣女子闭上眼睛,左手按在右肩上,右手按在左肩上,然后在喃喃暗语。
阿月和冷霜学着她们做了一遍动作,待女子出去后,她们开始吃饭。
“冷霜,你其实可以不勉强自己,那些理解你不习惯便不做了,大不了我们就走。”
冷霜点点头,拿起前面的酒杯干了一杯。
不一会儿,却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在侍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她揭开面纱,露出一张有点憔悴的脸,她手中捧着两杯茶,一字一句地道,“不知道两位女客究竟要在这里呆多久,不知道我的夫君是否招呼恰当,我这里有两杯茶,是天下难得的好茶,特地来请两位品尝。”
“我们是奉天国来的人,今晚就要走了。”
“这样啊,我倒希望你们两位也是真的这么想,毕竟你们奉天国的好男人多的很多,也不必到这里来寻,对吧。”那女子的语气尽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辛酸。她的眼光不停地在阿月和冷霜的脸上探索上,那种眼神中透着一丝乞求,接着便是苦恨,“我是没有你们漂亮。”那女子最后苦苦长叹一口气。
阿月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你放心,我只喜欢奉天国的男人。”
冷霜觉得那女人有一种轻贱的感觉,她待她走后,压低声音问阿月,“女人真的会为了男人如此作践自己的语气?”
“何止是语气,你还是不明白,到了以后,等你嫁了人,若是嫁给了某个公子,说不定你会更作践你自己。”
“我才不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你不是说要达到武士的最高境界,必须要无情无欲吗?我何苦要寻苦。”
“这种生活多无聊,做人啊,何苦呢?人本来就要经历七情六欲啊。而且你看看,天下最厉害的刀客在这里,我也没禁欲啊。”
酒过三圈后,阿月、冷霜、青衣童子骑着马来到一处大草原,只见一处天空飘着众多红灯笼,这里人头涌涌,不少人高举着火把转圈圈。在不远处,多个白色树枝搭成的圆顶房子立在上面,白色和红色点缀下的夜色是格外的美。冷霜看着满天的红点,出了神,她从没有看见如此美的景色。
三人翻身落马,阿月和冷霜朝着人群转圈的地方走去,只见中间搭有一平台,平台前中对着一个最大的白色帐子,中间坐着一个彪形大汉,他约莫三十多岁,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裳,脖子上戴着一条用红色宝石串起来的项链。他的身边站着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最少的约莫十五六岁,最大也不过十九岁。
平台上一角一位女子在奏着蜿蜒乐曲,六个头戴红巾,身披红纱手持白色长纱的姑娘在扭动着曼妙身姿,想起了阿月曾经吟起的诗词“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这些女子简直若仙若灵,看得台下的男子纷纷停下来,目不转睛。
接下来,一个男人拉着一根绳子缓缓上台,那绳子后竟拖着5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这些女人都被捆绑着双手,那男人高呼着“这是我们最近一次战争的战利品,各位勇士,这是王赏赐给你们的礼物,今天请好好表现。”
台下的人一片欢呼,冷霜看着那些赤裸的肉体,心中却感觉不出悲凉,小时候她被扔在丛林里,肚子面对着那些狼的时候,她也曾为自己感到悲凉,可是最后只有自己能救自己,若是自己无用,早已不存在了,从那时后起,她就觉得这个世界残酷。所以这就是她追求最高刀法的意义,不用别人为她感到悲凉。
不到半时辰,女子便退到后面去了。先是跳上一个白鬓汉子,站在台角的彪形大汉喊了起来,“第一位勇士来了,有没有人要挑战啊?”
接着一位汉子也跳了上来,一上来,一拳欲击中那人面部,却在半空突然向下一翻,朝着肚子一推,另一个汉子一惊,连忙跳开,然后急急还击。冷霜仔细看着这两人的比武,这些人看来擅长拳法,这些人形态看似较为笨拙,但是拳法却极为灵活。冷霜仔细看着两人的腿法,头脑中飞快地旋转,想着破解之法。不一会儿,第二个汉子便将第一个汉子猛地打翻在地,胜负已分,这时候,冷霜却发现阿月不见了。不知道为何,以前的阿月也曾很多次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可自己从没有像这次一样,就那么想马上找到阿月。冷霜马上离开人群,并在人群外转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阿月的红衣身影,想了一刻,便朝着那些房子就去,猛地一项帐篷中传出哎呀一声,冷霜走近,从孔缝透过一看,却见两个男子在按着一女子,那女子看上去满脸痛苦,右脸颊被打得通红,手脚被捆绑着,冷霜看到此幕别过脸去,继续道别处找阿月,却见一处房子的木桩前系着一条熟悉的紫色丝巾,冷霜走上去,拿下紫色丝巾,
台上仍有两人在相互对打,新来的人显得特别高大肥壮,拳头却如同星罗密布,点点击中另一人的腹部,瞬间,另一人一口吐出鲜血,只得飞身下台,站在台角的大汉连拍三下手掌,接着便呼,“台下还有哪位勇士敢战?”一时间无人迎战。
冷霜轻轻冷笑,实在按捺不住,便飞身上台,轻轻落地,她和阿月的轻功可以说是轻如春风,台下众人皆轻叹,台上账中那位大王一见,“姑娘,这是男子的大斗,姑娘请下去吧,你是月下国的姑娘,伤了你,有碍两国友谊。”
冷霜不语,解下腰间刀,并把它扔在一边,“若我输了,任由你们处置。废话少说,说这么多话,究竟是怕了吗?”接着,冷霜把左手手腕固定在身后,伸出右手两只手指直指台上的大汉的左胸。那个大汉不得已,便晦气拳头对战起来,或者是看在冷霜是女子的份上,这下他的出手慢了许多,冷霜将气凝于两指,一跃而起,朝着那人脖子一抹,然后向下狠狠击中其胸部,便翻身跃在半空,落地前一脚踢于腹部,紧接着轻轻跳开,动作简直是在瞬间中一气呵成,但见那人捂着胸部和腹部,脸上满是痛苦,接着蹲在地上,冒着冷汗,久久不能起。
台下这时一阵沉默,“姑娘,还是请下台吧,这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我还以为奉天国的人都会像楚公子那么沉稳。”台角的汉子淡淡道。语气中没一丝的崇拜。
冷霜不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刀,便飞下台去。
台下的群众却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阿月的声音出现了,“是不是讨得无趣,你以为你打得过别人,这天下就能由得着你么。”
“不要不高兴了,我牵来了两匹马,我们走吧。”
“你这次可认得路。”
“不一定。”阿月眨眨眼睛,撩起耳边的发丝,“不过这地方的男子不怎么样,而且还被你打扰了。让我们快点到下一个地方。或者让我快点找到画中人吧。”
“如果画中人是个丑男子呢?”
“冷妹妹,你可真会乱说,奉天国的贵族公子都是美男子,总之人人都是这般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