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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会好起来的

旷漠 于之玏 2314 2024-07-10 13:52

  时间总是像水一般,你明明觉得它就在手中,可是,张开手来才发现,它早已不知道何时流走。当你苦苦去追寻逝去的流水时,你也就错过了更多的风景。

  钟埃就这么静静地给柏憧研着墨,看着他写下飘逸俊秀的字。她觉得自己好幸运啊,比起言欢,柏憧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可触可感可以去爱。她又十分嫉妒言欢和远鹏,他们两个人可以用以后的时间相知相爱相守,可是自己与柏憧却像是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一般。他们心里都知道,分别的时候就在不远处,但是他们绝口不提,不要让以后的事情来打扰现在的生活。一切应该会好起来的吧?

  今天柏憧忙到了很晚,钟埃早就在桌案旁边打起了瞌睡。看得出来,她在很努力地保持清醒了,可是终究是抵不过睡意,一头趴在桌上睡了起来。烛火映着钟埃圆圆的脸,很可爱。柏憧托着腮,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合心意。烛火映着两张脸,暖着两颗心。

  柏憧抬手又拿起放下的笔,蘸着钟埃给他研的墨,非常认真地在钟埃脸上作画。左眼一个圆,右眼一个圆,鼻子上一个圆,嘴边全是圆。“噗~”一个没忍住,柏憧不禁笑出声来。

  “陛下~”阿碧前来看看钟埃,恰好看到这幅情景,牙关不觉咬了一下。

  “嘘~”刚才还带有弧度的嘴角霎时就落了下来,恢复那一如既往地声音:“她睡着了,今日就在我寝宫里歇息吧。你回去吧。”

  明明还是那么冰冷的声音,可阿碧却觉得这冰也好似带着些许温度似的,可惜,就算这冰沸腾起来,其中半分也不属于自己。

  阿碧走后,柏憧一把抱起钟埃,将她轻轻放置在床榻之上。有些人不能相信他的外表,表演是一门艺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钟埃中毒以来,柏憧就喜欢一直盯着她看,他怕终究有一天她会离开。但他希望,钟埃是活着离开的。

  烛光下,柏憧轻轻擦着钟埃那张大“花脸。”

  没走的不止言欢,还有顾水。虽然她不喜钟埃,但那天的事情属实是吓着她了,顾水也确实是担心钟埃的性命。当听说钟埃醒了的时候,她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前去探望。今日,用完午膳,顾水就前来青鸾殿探望钟埃。

  正好,柏憧也在。

  “陛下,娘娘。”顾水稍稍欠身,问候两人。

  这顾水天生生得一副柔软模样,若不是钟埃身体虚弱,在旁人看来,身子不好的怕是顾水了。

  人家有心,前来探望,钟埃立马起身上前,“快来坐下,可用过午膳了。”

  “劳娘娘记挂,顾水已经用过了。”偏偏坐到了柏憧的旁边。柏憧下意识地将身子向钟埃那边挪了挪。

  几个人都坐在那里,干巴巴的,也不说话。顾水是客,自然不宜多说什么,更何况天帝天后还在这里。柏憧就是单纯地不想说。可钟埃不行啊,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一圈,什么也不干,真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钟埃与顾水又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诶,顾水,你在寿宴之上的那支舞可真是令人惊叹啊!”谢天谢地,钟埃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聊的话题。

  顾水捂嘴笑笑,眼神往柏憧那边瞥了瞥,“我也是为了此次寿宴学习了良久。”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为了柏憧,我才学了这支舞。”顾水期盼着柏憧能给她一点回应,可是柏憧的视线从来不曾落到他的身上。

  “你不要谦虚,你就是跳得好,这是天赋。你要是让我跳,那肯定是不行的!嘿嘿,你说是不是啊,柏憧。”钟埃虽说是聪敏机警,可她从不把这些聪敏用到生活中来,更别说是男女之事了,顾水的言外之意她自然也没有听出来。

  “嗯,确实是,你跳舞应该是不行。”嘴上说着钟埃不行,可柏憧已经在脑海里想象钟埃跳舞的样子。钟埃跳舞,一定很好笑。

  顾水不可思议地看着柏憧,一个看起来有些甜蜜的柏憧,她从来没有见过。

  “谁让你说这个了?我是让你说人家的舞。”钟埃瞪着柏憧说道。

  “那我怎么知道啊。”那日寿宴上,顾水小姐的舞蹈他也就大致看了两眼,脑海中属实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印象,“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见柏憧要走,顾水也连忙起身,“既然娘娘安好,顾水也先告退了。”她想着,此时出门还能赶上柏憧,来个同行也未尝不可。可当她出去时,连个人影儿也没有了。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至于走这么快吗?

  远鹏跟在柏憧身后,心中疑惑:今日也没有要紧的事情,为什么又走得这么快?

  众人走后,钟埃也觉得有些乏了,便要上床休息。阿碧边给她收拾边说:“娘娘啊,这个顾水小姐可是对陛下有不少心思呢?你可得注意啊?”

  “诶,你挠我痒痒干什么?哈哈哈。”

  “你这小脑袋瓜整天想些什么啊?看我不挠你,来啊。”两人一时嬉闹起来。

  “不公平,你怎么能欺负病人呢?”被阿碧塞到被子里的钟埃故作嗔怒道。

  阿碧得意地笑笑:“好不容易能赢一次,不得利用好机会。你呀,快睡吧!”

  大概是打闹也耗了些精力,钟埃不消一会儿便迷糊了起来。

  朦胧间,她看到有个黑衣人在桌旁,正在往杯子里加些什么东西。她想问他是谁,在干什么。可是喉咙又干又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突然,那个黑衣人转身,她蒙着脸,钟埃的眼睛好似也模糊了一般,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黑衣人端着那个不知道加了什么的杯子,缓缓向钟埃走来。钟埃想逃,可是一动也动不了了,仿佛被钉在原地。

  那人来到钟埃身边,粗鲁地把钟埃的嘴掰开,将杯中的水灌了进去。

  “啊——”钟埃惊醒,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原来是一场梦啊?这真的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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