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秋去冬来,魔界的忘川四季不变,世人皆说魔界墨谩语自从仙界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传言说是重伤难愈已经死了,也有说她在闭关让自己修为提高,好早日报仙界之耻。
“都说这三年过去了,魔尊墨谩语当初为情所伤销声匿迹三年了,今日又有传闻说在凡界见到她出现了。”
“可不是嘛,有人说在那郊外的梅林里见到过好几次呢。”
“你们可都见过那魔尊长何样?”
“没见过。”
“那还有人认得出她?”
“你傻啊,身着血色长衣,头簪彼岸,长得美若天仙的不就她一人吗?”
在这繁华的酒馆中,各位来往的客人一人一句商讨着墨谩语的事,冷心接过掌柜给她打包好的饭菜看了一眼他们转身离去。
墨谩语的确消失了三年,准确来说是睡了三年,这三年来冷心日日守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本还以为她还要再睡上几年,谁曾想就在前几日凡界的初雪刚落地她便醒了,醒后也没有任何不适,身上的伤也痊愈了,只是这修为只恢复了七八分。她一醒来就无言了很久,还是听闻凡界的梅花开了才在这三年来第一次踏出魔界。至于这些凡人看到过她,因为墨谩语根本就没有刻意隐去行踪。
冷心提着饭菜回了梅林,在里头寻了片刻才找到她,见她又躺在树上睡着了,走到一旁的凉亭里将饭菜给她布好才叫她:“尊主,用膳了。”
闻言,墨谩语缓缓睁开眼睛,眉间的额记闪现出来,她神了伸懒腰飞身落下朝冷心走去,很自然的接过饭菜尝了几口:“可有打听到什么?”
冷心为她另盛了碗汤摇了摇头:“其他并未有什么大事,最近都在传尊主你重现的事。”
墨谩语点了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消息是我故意传开的,为的是让仙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知道,也会让他们苦恼一段时间。”
墨谩语醒来的那一刻才知道仙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天帝应劫仙逝,太子韶光接任天帝一位,顾子渊因包藏她被罚静壁一年,结果到期满之日这家伙就不出来了,说什么静壁受益良多,有些还未悟懂得要接着悟,可把韶光气了一顿,最后只道随他去了。戒律司又重振旗鼓由聂芬尧来掌管,她的手段也越来越雷厉风行,在仙界也震慑了不少仙家。至于石韫玉,只听闻他在仙界照顾了几月聂芬尧,待她痊愈后就回了蓬莱了无音讯。
墨谩语又吃了几口后才放下,接过冷心递来的巾帕擦拭一下嘴巴后说道:“好了,你先回魔界等我,我去取回神魔剑。”
冷心手上的动作停下,面露担忧:“尊主……”
“我知你担心什么。”说着,伸手幻出一面具戴在脸上,身上的衣裳也变成与面具相呼应的款式:“我眉间的额记就是最好的伪装,放心,我去去就来。”
夜探是墨谩语最喜欢做的事,她隐去身形先是到仙界去看看她那与天帝闹脾气的弟弟。悄无声息的入了紫渊星君府邸,破天荒的发现这丫的根本不在府里,表面还装的那么好,实际上就是借静壁的名义不受约束罢了,无奈只好下次来看他。转身本想下了仙界,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姻缘府的方向去了。
戚风嘛,他现在可与一堆红线纠缠不休,墨谩语到时见他这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好心问道:“需要帮忙吗?”
“需要!非常需要!”见有人来戚风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向她求助。解了大半时辰两人才将那堆乱糟糟的红线理清,戚风累的直接坐在地上还有些喘气:“累死了,多亏......”说着说着发现都不知道是谁帮的忙,这才抬头打量她。
“咦!”他站起身朝她转了两圈:“这位仙子,老夫怎么都没见过你呀?”
闻言,墨谩语含笑揭下面具,戚风激动地指着她:“你!你你你!你是墨谩语?”不对啊,他怎么记得墨谩语没有额记啊。
见他认出自己后又将面具戴上笑着回答道:“月下仙人,我帮你这忙,你是不是也要帮下我?”
“那当然,互帮互助才有长久来往嘛。”这点戚风还是有原则的,只要帮了他,不管你是谁他都会帮回去,当然除了姻缘的事,其他事找他也没用啊。
“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求一姻缘。”墨谩语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直接说:“我有一下属名唤冷心,待找机会我让她去入轮回,届时仙人帮忙给她寻门好姻缘便是。”
“这好说,好说,冷心对吧,老夫记下了,记下了。”说着就拿出姻缘簿果断记上一个:“待日后她入了凡,老夫定然给她寻个好夫家。”
“那便多谢仙人了。”如此一来,又少了一件心事,墨谩语致谢后转身就离了姻缘府,待她回去后定要带冷心去轮转王那洗涤一身魔怨之气,入轮回重塑下模样。现下还有一事,便是去蓬莱取回神魔剑。
到蓬莱发现石韫玉并未设结界轻松进入,这里变化还挺大,这凌殿旁另修了一座宫殿,还未赐名,殿前种满了彼岸花,想来就是她之前种的那些,还有一棵木兰树。墨谩语轻轻推开殿门,里头的装扮倒是与凌殿是不同的两种风格,凌殿若是清雅,那这就必定是邪魅之风,这装扮到与她的魔殿有些相像。
欣赏完后她又轻轻观赏门,她可是来找神魔剑的,可没忘了正事,说来也奇怪,从她入蓬莱起连神魔剑的气息都没感觉到,她醒来时也曾试着召唤它,可召了半天,无果,不免有些怀疑神魔剑是不是被石韫玉封印了。
一手凝气做好准备,另一手慢慢推开凌殿的大门,没人,殿内还点着灯,人去哪了?原先放神魔剑的剑架上也空空如也。墨谩语无言只好自己再在其他地方找找,轻轻关上殿门准备离去时,这时传来一声音。
“姑娘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