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都说桃花树下的美人最是好看,在阿渊眼中阿舒也不例外。
当他换好衣裳出来时便看到站在桃花树下等他的阿姊,花瓣缓缓落下有些还停留在她身上,这一景象像极了画。
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阿舒转过身看去,眸子一亮:“果然,我家阿渊穿紫色最好看了。”
阿渊微微一愣:“真的好看吗?”
“当然啦,我家阿渊本就长得一表人才,再搭上这身紫衣,啧啧,这是谁家的仙长入了凡尘?”
阿渊笑着有些无奈:“阿姊,你可别打趣我了。”不过别说,他自己也挺喜欢这身紫衣的,确实很适合他,这说明他阿姊的眼光是极好的,也是极准的。
阿舒围着他又转了两圈:“好看是好看,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嗯?”阿渊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并没发现少了什么有些疑惑:“阿姊觉得少了什么?”
“一时说不清,就是少了什么。”阿舒想了很久但还是没想出来少了什么也不纠结,上前帮他把衣裳理好,交代道:“今日是去夫子那结业的最后一日,要好好听夫子说,知道么,阿姊等你晚上回来吃饭。”
“好。”阿渊笑着看着她,满眼温柔,今日是他学业结业的一日,今日过后也算是在夫子那毕业了,这些年一直都是阿姊上山采药变卖供他读书,每次见到她擦伤回来都心疼不已,虽也劝过,但阿姊总是笑道:“我若不采药变卖,去城里给大户人家做女红也不是不行,只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家。”
阿渊抿了抿唇:“阿姊,今日莫去采药了。”见她没了笑容继续道:“昨日我下课回来时碰见刘婶,她说城内谢大员外家中要为自己儿子办婚宴需要大批绣娘赶工婚服,阿姊何不与刘婶一起去,总比在山上采药安全多了。”
阿舒冷着脸看着他突然笑道:“好,你快去吧,莫要迟到了。”
“嗯,那阿姊等我回来吃饭。”见她答应不去上山采药阿渊也放心了许多,安心离家。
阿舒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知他为她好,担心她,可……哎,不过,谢府喜事她还真知道,并且听说酬劳挺高一早便于刘婶说好了,进屋换了件像样点的衣裳也出门进城去了。
栖梧宫内,石韫玉坐在一旁与韶光对弈,棋局看似死局却总能在下一秒绝处逢生。
“今日这局面,你是打算改变主意了?”韶光手执黑棋缓缓落下。
“当初答应你要助你等位就一定不会反悔,只是……”白棋落下:“我想留下她,届时与我一同回蓬莱。”
“你又怎知,她会在得知真相后心甘情愿放弃魔界一切与你回去?韫玉,你动情了。”黑棋落定,棋局已定,韶光赢了。
石韫玉放下手中的白棋,淡淡道:“我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
“真的只是觉得她可怜?”韶光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奏章:“昨日你与戚风还有缘机三人都在凡界,他俩为的是任务而去,你呢?难不成子渊渡劫与你还有关联了?”
“子渊星君下凡历劫一事是对外保密的,众人只知他在闭关罢了,我知道不过是碰巧而已。”石韫玉皱起眉头:“你监视我!”
“韫玉,对方是魔界魔尊,我必须这样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石韫玉笑了,笑得有些嘲讽:“所以,先是将戒律司的星使安排在我身边,如今又派人暗中跟着我都算是为我好?”
闻言韶光抬眸看向他:“何时起,你我已经没了当年的信任了?是因为她吗?”
“确实已经没了。”石韫玉站起身:“只要不伤她,之前的计划我依旧会照常进行,你若出手伤她,我不介意成为你另一大障碍。”
“石韫玉你!”
“太子殿下,小仙还有事,先退下了。”不予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石韫玉先行离去。这令韶光气的甩手将奏章全部扔到在地,自从他与墨谩语相识后,反驳他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看来,墨谩语是必须死!”
“阿嚏!”阿舒揉了揉鼻子,是谁在背后说她?
“阿舒,没事吧,莫不是感冒了?”身旁的刘婶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只见阿舒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突然鼻子痒,没事,刘婶,谢府快到了吧?”
刘婶往前望了望指着那处:“呐,就在那,到了。”
不来还真不知道排队的绣娘竟然有这么多,这令阿舒有些惆怅了,原本想着女红虽不算太好但也能拿的出手,帮大户人家绣绣东西应是可以,如今见到这么多人来排队,自己八成是没戏了。想着往后退了一步。
“阿舒,你怎么往后退了?快上前来,快到我们了。”刘婶见她后退有些不悦赶忙叫她上前来。
“刘婶这个……”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拽上前去。
“叫什么名字啊?”
人家已经问了,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阿舒。”
“可有在哪些人家家里做过绣娘?”
“并无,只是在家为弟弟缝制衣裳。”
那人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你既没在大户人家家里做过绣娘,又没经过提点就来应聘绣娘,你这不是捣乱吗!”
“我……”我也不是自愿上来的呀,阿舒心里这么想着,表面却赔笑着:“抱歉抱歉,我这就走。”说着转身准备离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站住!”
闻言阿舒转身看去,只见另一人从府内迎上来:“姑娘,我家老夫人请您进去一趟。”
“老夫人?”阿舒看向府内大堂内坐在那喝茶的老太太,便跟着家仆进去了。
“老夫人。”阿舒点头一礼表示敬重,那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朝她招了招手:“走近些,我看看。”
阿舒依言往前了几步,这才知道原来老太太是想看她身上的绣花。
“这绣法可有人教过你?”
阿舒摇了摇头,门口离这虽不远但还是有一定距离她是怎么看到的……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这离那那么远,我是怎么看到的。”老太太笑道:“我虽老,但视力却是极好,对这绣法的绣花有着独特的感觉。”
“这绣法是我之前在为家弟制衣时无意研究出来的,老夫人难道知道这是什么绣法?”阿舒见她如此据实相告,老太太微微一愣:“你自己研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