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不置可否,低头喝了口汤,“还有呢?还发现了什么?”
叶衡整理了一下思路,“那个渝城知府,是替文悦坊办事的,而且,他上任已有三年了。”
“你的意思是?”萧宁停了动作。
沈长天接话,“那个知府嘴很硬,我们用了不少办法也只套出了他是文悦坊的人,他对文悦坊的忠诚绝不是两三年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们怀疑文悦坊可能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筹谋了,而渝城这任知府是文悦坊有意培养的。”
“呵,”萧宁气笑了,“堂堂知府居然是你们江湖门派安插进来的,这话放出去只怕朝廷脸面能丢光!”
“莫气,”云容轻轻拉过萧宁的手,声音轻柔却让人无法忽视,“事情发生了解决便是,正好借此机会彻底整治一番地方官员,而如何对待各地江湖势力也该是时候好好讨论一番了。”
萧宁反手握住云容的手,脸色稍缓,再转头看向沈叶二人时,眼神又冷了几分,“叶小三,你也算半个官家人,你说说,这事该怎么算?”
叶衡淡定喝了口茶,“首先,知府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让一个江湖中人坐上了知府的位置,朝廷肯定有审查不力的地方,如嫂子方才所言,各地官员都要好好查查,其次,江湖不应该成为法外之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家朝廷才是真正的掌权人,朝廷应该对江湖有所约束。
但江湖有着自己特有的行事规则,有很多事情江湖是可以自己解决的,文悦坊的行为已经是违反了江湖规矩,武林盟必然会做出制裁,宁哥不必太过担心。”
“如果武林盟能起到作用的话,你又怎么会来向我求援呢?还有之前祁阳城的事,也是江湖门派搅得整个祁阳城人心惶惶吧?”萧宁淡淡接道。
“但如今这些事并非是江湖常态,而是在宵小之辈挑拨谋划且天灵地宝出世等多种原因共同导致的结果,这种情况下,人心涣散,武林盟力有不逮,所以才需要朝廷相助。”叶衡冷静道。
天灵地宝出世……文悦坊……三年……沈长天皱了皱眉。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武林盟无法解决的时候,就需要朝廷出手了?”萧宁接话,眼中带了些许笑意。
叶衡点头,“正是,朝廷与武林盟应该达成一些协议,能解决的让江湖人自己解决,出现了像如今这样的情况,朝廷应该要介入……”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俩去办吧!”萧宁笑着看了看叶衡和沈长天。
“什么?”叶衡愕然。
“照你说的,让武林盟和朝廷达成协议,”萧宁笑眯眯,“小事朝廷不管,但江湖再出大事,朝廷有权介入。”
叶衡眨了眨眼,“宁哥你阴我……”
“你是最好的人选,”萧宁与他对视,“我不会放任江湖势力肆意发展下去,但若是让朝廷和江湖势力直接冲突难免两败俱伤殃及无辜,所以,让介于两者之间的你去谈,希望你能给我个好结果。”
“不是,宁哥你明明是早就有了这个想法故意让我说出来的!”叶衡不满,“这事不好办啊!”
萧宁笑而不语。
叶衡无奈转头想问问沈长天的看法,却见沈长天眉头紧皱,“沈长天?”
沈长天眨了眨眼,缓缓回神,“如果说文悦坊是为了天灵地宝才控制渝城,那三年前,他们在渝城安插人手的原因是什么?”
“安插人手?不是每个门派都会在各地设立分支吗?”叶衡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的意思是,控制渝城当地官府,”萧宁接了话,“你们也不会每个江湖门派都在各地官府安插人手吧?”
“意思是……”叶衡后知后觉,有些后背发凉,三年前,文悦坊在谋划什么?先前也想过是不是有人故意用天灵地宝对消息将各门派引到渝城,如果说,这事就是文悦坊谋划的……
“刚才说的事情结束你们就去办吧,”萧宁打断了叶衡的思绪,“至于文悦坊的事,你们还得好好查查,武林盟那边你们联系过没有?”
“联系过了,”沈长天点头,“早就去了信,算来落霞宫和武林盟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那你们去做就是,”萧宁道,“还有你们昨天带回来的那几个人,问出什么没有?”
“还没有,”叶衡摇头,“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说。”
萧宁微微沉默,“也罢,你们慢慢查,我的人也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查,但是照你们的说法,文悦坊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在渝城做了手脚的话,现在查起来并不容易,慢慢来吧,还有,再过两日,我会离开渝城进入西南。”
意思是……萧宁要先行一步去西南准备夺宝……沈长天和叶衡对视一眼,保持了沉默。
用完早餐,两人刚出门就被宁杞劫了,“落霞宫来信。”
沈长天看了看叶衡,随着宁杞一道回了房。
“怎么说?”叶衡眼巴巴凑过去。
“让我们多加小心,说派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沈长天顿了顿。
“怎么?”叶衡急道。
“还有,青青应该会和武林盟的人一起过来,还说,青青说,天灵地宝出世是假消息,让我们冷静判断。”沈长天断断续续道。
“假消息?”叶衡蹙眉,“青青说天灵地宝是假消息?她怎么知道?”
“没记错的话,青青的娘亲是柳庄人,而柳庄传闻能知天命,”沈长天微微沉默,“而且,如果姐姐完全不信的话,是不会让我们冷静判断多加小心的……如果天灵地宝出世真的是假相的话……”那父亲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叶衡沉默许久,“我倒希望天灵地宝是真的……而且天机老人不是预言过吗?说不定是柳意轻说错了。”
“文悦坊在三年前就往渝城安插了人,渝城是西南大门,也是在西南传出来天灵地宝出世的消息……”沈长天转头看向叶衡,“如果这一切都是文悦坊的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