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还是拿到了文悦坊在渝城的势力分布图……”沈长天推门出来,抖了抖手中图纸。
“你觉得他们的话可信吗?”叶衡摸了摸下巴。
“不像假话,但也不见得就是真相,”沈长天仔细看着图纸,“他们自己也说了他们只是最寻常的那一队,听命令做事而已,上面的动静他们可能根本不知情。”
“也不知道咱们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叶衡微微叹气,“这些地方也不好让宁哥的人去,还是得咱们自己走一趟才成,就咱们俩又太危险了些……”
“再等等吧,应该快了,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沈长天回头看着叶衡。
“什么?”叶衡抬眸。
沈长天微微蹙眉,“先前渝城被控制,西南与外界消息无法联通,各门派也无法通过渝城,但如今宁王接管,幕后之人暂时停手,渝城恢复成流通状态,各门派势力可以穿过渝城直入西南,而西南的消息也会传出去,现在各大势力派出来的人多半已经在路上了。”
“我把这茬忘了……”叶衡扶额,“现在渝城还乱着,这帮人现在过来简直是乱上加乱,而且肯定会有一批人抢先进入西南准备夺宝……”
“不然找宁王封锁渝城吧?”沈长天提议,“这样乱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不可能的,”叶衡摇头,“文悦坊拦截江湖势力到底也是江湖中事,但宁哥是朝廷中人,他若是下令封锁渝城,城中普通百姓必然会受到影响,这事不可能做的。我现在只能希望咱们的人和武林盟的人赶紧到,不然这么下去,其他门派迟早攻上文悦坊。”
“也不见得是坏事?”沈长天挑眉,“文悦坊嫌疑可不小。”
“确实不小,”叶衡点头表示认可,“但是无组织的情况下找上文悦坊绝对是两败俱伤,即便要讨伐文悦坊,也得是武林盟牵头,绝不能是各门派混战。”
“也是……”
“叶公子!沈公子!”一个侍卫急急奔过来。
“怎么了?”叶衡按住人肩膀,冷静道。
“属下失礼!”那侍卫缓过气来,后退一步抱拳道了个谦,“我们在渝城南部的一座荒宅里发现了一群被困的江湖人,目前正被我们的人看着,公子可要去看看?”
叶衡瞬间来了精神,“带路!”
“是!”
两人赶到时,那座荒宅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衡回头看了看沈长天,眼中有着一致的疑惑。这座荒宅与他们先前被困的那座都意外的不是在偏僻郊区,而是人口众多的市区,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沈公子,叶公子。”领头那人冲他们打招呼。
“辛苦大人了!”叶衡发自内心的行了个礼。
“公子言重,这边请!”那人转身给两人带路,“我们搜查到这座荒宅的时候,听到枯井里传出来异样的响动,派人下去查看之后发现井下有一条暗道,而暗道后是一群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人,据他们所说,他们是江湖中人,被人埋伏后关押在此。”
“我们把人带出来之后就近安置到了空房内,到了,就是这儿。”那人推开了房门,“我等就在门外看守,随时听候公子差遣。”
“多谢大人!”沈长天抱拳行了一礼,转身迈进了房间。
这其实也算不上安置,许是由于身份不明,宁王下属只是把人带出井换了个地方看守而已,房内七八个蓬头垢面的人零零散散靠在墙边,听到有人进来,瞬间看了过来。
“几位是?”沈长天打量着他们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想要判断他们的身份。
其中一人勉强撑着墙向沈长天二人行了一礼,费力道:“承蒙几位相助,在下浩然宗孙亚。”
“你们是浩然宗的人?”沈长天讶异,“可有证据?”
“有,”孙亚点头,从脏兮兮的衣服中取出了一块玉牌,“这是浩然宗弟子才有的玉牌。”
沈长天上前接过仔细看了看,神色稍缓,“多有得罪,在下落霞宫沈长天。”
“原来是沈公子!”孙亚欣喜,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叶衡,“那这位是叶三公子吧?多谢二位搭救!”
“孙少侠言重,看几位情况,是中了毒?”叶衡仔细看着几人。
孙亚点头,脸色有些难看,“实不相瞒,我等奉宗主之命调查西南情况,却在路过渝城时遭到埋伏,醒来时便发现四肢僵硬、浑身无力,也无法催动内力,在地下一困就是数日,我等实在惭愧。”
沈长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们也是……但是我们同行人中恰好有人能解此药,这才侥幸逃脱。”
“几位稍等些时候,我已经让人去找他了,”叶衡从门口过来,“几位可知是什么人埋伏了你们?”
孙亚闻言回头和其他几人交换了一番眼神,神情坚定道:“我等认为,是文悦坊。交手时他们用的是文悦坊的武功,后来被困时也曾听到过他们提起,而且,他们身上还有文悦坊的令牌。”
沈长天缓缓接道:“我们也觉得是文悦坊,当时埋伏我们的人也是用的文悦坊的武功,但是目前还找不到具体证据……”
“这些不就是证据吗?”孙亚疑惑,“还是说要人赃俱获才算?”
“事实上,”叶衡皱眉,“我们抓到了文悦坊的人,但是他们说是有人控制了他们在渝城的势力,栽赃他们,既然各说各话,那就得找出实证才行。”
“……”孙亚沉默半晌,“这个不大可能吧……”
“公子。”宁杞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沈长天回头应了,“得麻烦你给他们解药。”
问得差不多了,沈叶二人把事情扔给宁杞,一道出了荒宅。
“浩然宗这边也是指证文悦坊,”沈长天仰头看了看天,“目前一切证据都指向文悦坊啊……”
“明明一切都指向文悦坊,但又无法给文悦坊定罪,这种情况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