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江温闲突然想起什么,她放下富贵,从二楼探出头去找唐枫,刚刚竟然忘记忘记问唐枫上次提起的和孟骁的过节究竟是什么。
大街上已经没了他和唐易的身影,江清音抱起富贵,问道,“师姐?你找什么呢?”
“啊,没事,等下次见到唐枫再问他吧。”江温闲回道。
片刻之后,江家姐弟也返程回了家,路上遇到一个摊子前面围了好几层人,有热闹怎么能不看?江温闲使劲扒拉人群,才挤了进去。只见人群中央是一个小姑娘,笑吟吟地卖着花,那不是一般的花,是姑娘们用来给指甲染色的花。
江温闲也起哄买了一些,江清音抱着富贵在原地等她,过了一会儿,只见她挤出人群,肩上的披风都有些歪了。可是她似乎毫不在意,她举着买到的花,朝他笑着摇了摇手中的花。
“师姐,你要染指甲?”江清音问道。
“嗯,就是不知道这个染出来是什么颜色的……”江温闲说着,突然狡黠地笑了一下,她让江清音坐下,然后开始夸他的手好看。
江清音自然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但是架不住江温闲的软磨硬泡,二人支开了丫鬟,在院子里拿出事先藏好的瓶瓶罐罐和花瓣,开始鼓捣。
江温闲将花瓣碾压出汁水,然后用纱布包着汁水和一些残片缠在江清音的手指头上,二人静静坐着等花瓣的汁水渗透干净。
不消片刻,纱布有些干了,江温闲帮他拆下来,然后在阳光下仔细揣摩这颜色,暖阳下有写偏粉,避开强光的时候,红色稍微按了一些,无论是哪一种,都甚是好看。
“师姐,你要答应我,这事不能告诉第三个人。”江清音郑重说道。
“放心吧,阿音!”江温闲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了江清音的尝试,江温闲稍微控制了温度和花瓣颜色的渗透率,最后染出来的颜色由粉白渐变到深粉。
江温闲很是满意,过儿几天又去街上买了一些指甲花,然后和江清音二人直奔忘忧阁去了。
青卿见他们来了,有些意外,她屏退了侍女,告诉她二人,一言的事情有了一些进展。
“有人在东域见过一个和你师父很像的和尚,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红色斗篷的小姑娘。”青卿一边伸出手,让江温闲帮她染指甲,一边继续说道,“那天风很大,酒肆里没什么人,晌午的时候来了一个和尚和一个姑娘,那姑娘穿着一件红斗篷,两人要了两碗素面和几碟素菜,他们坐在角落里,也并不交谈。大概快吃完的时候,听到小二多嘴问了那和尚一句‘大师瞧着不像本地人,这是要去哪儿呀?’那和尚斯文有礼,说道:‘寻亲。’那店小二还准备继续追问,却被一旁的红衣女子冷冷地瞪了一眼,便识相地闭了嘴。随后这二人离开了酒肆,此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出现。”
尽管青卿并没有说出二人的去向,但是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一言的消息,江家这姐弟两都难掩喜悦之情。
“还有一个在东域流传很广的传说,听闻东域的黑礁山上有一个部落,部落的人信奉一位名叫娅的女神石像,石像有五人多高,且双手拥有十一指。据说每一年的春季,石像都会流泪,流下的泪水落入泪池,她们喝下池水,变能孕育生命。她们不允许与外族通婚,最为邪门的是,这个部族只有女性。每隔二十年,就会出现一个拥有十一个手指的女婴,人们都说,那是娅的替身。女婴被供奉为神女,神女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喝池水,但每一位神女都活不过二十岁便会死去。除了一位例外,她叫珏。珏在她二十岁那年怀孕了,并且生下了一个男婴。族人大惊,仿佛疯了一般要将她母子处死,珏带着她的孩子逃出了部族,可没过多久她又一个人回来了,听说她被钉死在式的石像前,尸体被烧了一天一夜,最后挫骨扬灰,而她的儿子,始终下落不明。”
江清音听到这里,强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追问道,“如果他们找到那个孩子会怎么办?”
“珏死后数年,再也没有十一指的女婴出世,部族人心惶惶,长老们都说是因为当年没有处死珏的那个孩子,神才抛弃了他们。”青卿看了他一眼,“所以我想,如果他们找到那个男婴,大概是和珏一样的下场吧。”
青卿抬手用袖子拂了拂香,“关于那个部族的说法还有很多,但都是传说,从未有人亲眼目睹,所以未必是最坏的结果。”
江温闲点点头,原本出门前涂过胭脂的脸上此时看起来有些煞白,她担心地看了一眼江清音,然后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道,“他有佛祖护着。”
清音的手很冷,他看了一眼自己,又迅速的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