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和浔笛带着银汐回到了天庭之上。
看守天门的猫熊看着狼狈的二神,连忙过来搀扶。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这伤口怎么都发黑了啊?”
“嗯?这是银汐殿下?”
猫熊慌里慌张的行了一个不太规矩的礼。
银汐在结界里面急得团团转,一直在想办法破开眼前的结界,所以根本不在意其他兽是受伤了,还是在行礼。
猫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圆润的身体笨拙的挪到了一旁。
“我们在下界遇到了凤。。。”闻天刚要回答猫熊的话,就被浔笛一胳膊轴怼了回去。
闻天看着伤口都在发黑的浔笛心想,这孙子怎么受伤了,劲儿还是这么大!
浔笛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闻天先不要说,等禀明了天帝再说。
猫熊虽说身材笨拙,但是脑子还算是灵活。
“你们两个过来,送二位大人一程”
猫熊一抬手叫来两个手下,两兽化作人形,一人接手一个,搀扶着向医馆走去。
“银汐殿下,还得委屈您,先跟我们去治下伤,浔笛的伤是拖不得了”
银汐冲着他们呲了呲牙,有些烦躁的刨着地,想要冲过去咬死这一猫一狗!
他知道自己不能迁怒眼前的二兽,真正想找他回来的,应该父帝和母后。
可是一想到凤玄的伤,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愤怒,都是眼前这两个兽造成的,还是想咬死他们!
闻天看着银汐殿下愤恨的眼神,知道这个梁子是结下了,所以也不再开口,直奔医馆的方向。
天界有两个医馆,一个名曰治不死,一个名曰救不活。
这次去往的是治不死医馆,别看名字带死字,但鲜少有在这里能死的,是名副其实的治不死。
“杰林上神,杰林上神,您快出来啊”
药堂里,一个手扶着胡须的老头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这不是犬神和猫神嘛,这是怎么了?”
这老头看着是上了年岁,可声音却是有些少年感。
“绵羊神,来不及和你多说了,快将杰林上神请出来吧”
“这,师傅,额,正在闭关啊,那个,打扰到他,他老人家可是会打人的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多了几分局促,仿佛回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
闻天看着昏迷过去的浔笛,咬了咬牙开口到“只要能请动杰林上神,我就让他老人家打个够!”
“真的?”绵羊神仿佛开心的快要跳起来,就差点把眼睛里看热闹的火苗窜到闻天的脸上。
浔笛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昏迷中的他仿佛也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
闻天苦大仇深的说,“我骗你是狗!”
“滚蛋,你本来就是狗,不与你多闲聊了,师傅就在药堂后面的静室里,你自己去寻他吧”
“记住,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顶死你!”
绵羊神说罢摸了摸头上的角,转身走回了药堂!
闻天打发有两个猫熊手下,又接过银汐,最后安置好浔笛,才向着药堂后面得静室走去。
此时得静室内,一个刚过大人膝盖的奶娃娃,坐在摇椅上,手里还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另一只手里拿着凡人才会吃的糖人,津津有味得舔着。
“这人间的糖,怕已经是绝味了吧,这世上恐怕在也找不到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
小奶娃娃,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舔着糖人,仿佛是舍不得大口吃掉,就这么一下一下的舔着,好不惬意。
咣!咣!咣!
小奶娃娃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手里的蒲扇掉了,糖人也紧随其后得掉到了地上!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找打搅他品糖的孙子还是心疼那没吃几口得糖人。
“谁啊,特喵的这个时候找老子,你最好有事,否则老子把头给你拧下来!”
“杰林上神,是我,我是小狗子啊,我有很重要的事儿和您说”
“你个狗儿子,你不知道老子的耳朵经不得吓吗,你还敲门那么大声,你看我不出去把你狗耳朵拧下来!”
闻天有些无奈,他也只不过是用爪指甲轻轻得划了一下门。
这杰林上神乃是一诛百万年的老山参,说他是天地间第一棵人参也不为过,由于他常年生长在地里,所以化成人形以后,也还是喜欢乌漆麻黑得静室,可他偏偏还是个胆小的,稍微声音大一些,在他耳朵里都宛如洪钟。
杰林骂骂咧咧的从静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萝卜大小得人参,对着闻天一顿胖揍!
寻常人打架,都是上三路的拳对拳,掌对掌,但是杰森个头矮小,专门往人家的下三路招呼,通常打的人不仅恼火颜面无存,而且还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谁能忍心对这么一个小东西,不是,老宝贝下手啊!
人参浑身是宝啊!打掉片叶子,都觉得是罪过!
“杰林上神,您老先去诊治浔笛,等他好了,我任您处治!”
“浔笛?他是你相好啊,你对他这么好,宁可挨老子一顿打,也要我替他诊治!”
“不是,不是,您可别瞎说,被他听见了,又是挠一脸的花!”
“呼,算了算了,我也打爽了,就去看看你相好的吧”
闻天无语对天,幸亏那个猫现在听不见,不然是不是有可能吃一顿人参丝?
杰森看着焦黑的伤口,暗道一声不好,在不施救,这猫崽子就要嗝屁了。
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头发瞬间变化成了几根人参须子,“绵阳,过来,佐以天坛水喂他服下”
绵阳接过人参须,又接了杯天坛水,来到浔笛面前。
“二狗,帮我把他的头抬起来,我们来灌药咯”
根须不似液体,无法直接进入到浔笛嘴里,二兽尝试了几次皆是无果,急满头大汗。
“你看看你俩笨的呦,把须子嚼碎了,在嘴对嘴的推过去不就结了吗,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蠢货!”
杰林在旁边上下翻腾的指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绵阳将手中根须推到闻天手里,“他是你相好的,你喂!”
“你是大夫,救死扶伤是你的本职工作你让谁喂啊!”杰森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道。
“好,我来吧”闻天想的是不能在耽搁下去了。
师徒二兽在一旁都发出来哦的声音,表情也都出奇的猥琐。
闻天嚼碎了口中的根须慢慢靠近了浔笛。
嘴唇上的触感使得闻天一愣,平时那么冷艳高贵的猫,嘴唇却是出乎意外的温软。
许是,闻天的睫毛太长扫到了浔笛脸上。
许是,浔笛的伤口此时又疼到惊醒了他。
许是,这一吻太过美好,月老也不想让他们就此错过。
闻天将嘴中咀嚼过的根须一点点的渡给了浔笛。
嘴在微微动着,睫毛在微微颤着。
可是那双眼却没有睁开,便也错过了那双正在注视着他的眼。
这狗子睫毛真长。
浔笛吞下嘴里的根须,又接过一口口的天坛水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杰林上神,根须服下,他何时才能好啊?”
“谁说吃点根须就能好转了啊?”
“啊?”
“啊什么啊,这病我治不了,但有兽比我更擅长!”
“绵阳,去叫赤敛过来,就说找到彼岸了”
“是”
过去许久,久到杰林又开始了上奔下跳。
一个身材修长得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子书生气息。
“杰林,我听说你找到彼岸了”
声音也是柔柔和和的,如沐春风。
“是啊,是啊,你过来看这猫崽子的伤口,是不是彼岸的毒?”
“伤口黑红色,血液变为黑绿色,伤口红色象征着彼岸花,血液绿色象征着是彼岸叶,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是说花叶永不见,确实与我传承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说到此处,向来儒雅的赤敛也不经透漏着愉悦。
“这兽是在哪里受的伤?”
“在凡间,一个凤族使用的黑色火焰伤了他”
“凡间?凤族?”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这彼岸不可能会生存在任何兽的身体里,更何况还能使用它!”
“师傅,赤敛上神这是怎么了?”
绵阳蹲下身,扯了扯杰林的袖子。
“徒儿,你可知何为赤敛”
“赤敛大人的真身是何首乌,天庭人人皆知啊”
“那你可知他日日夜夜研习毒药,他所做的毒药,一但服下,就再也救不活,但他本身却是世间万毒的克星!”
“师傅,您的意思是,赤敛大人可解世间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