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用传音符唤我师父来。”
今宵说着从蓑衣下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被被雨水浸湿的黄纸。
林无霜无语,连个正经传音符都没有,这种门派能有洗髓丹这种天才地宝,真是老天不公。
“能否劳烦真人,帮我把这个……”
今宵看向二人,嘿嘿一笑,话还没说完,方映柳已经贴心的掐了个诀,将传音符给她烘干。
今宵道了声“多谢。”然后念动与师父传音的符咒。
不一会儿,清虚散人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找我干什么?可是青云宗没给钱?不是让你去主山长明山直接找方映柳吗,她好面子肯定会多给……”
“师父!”今宵赶紧打断她,“你带着洗髓丹来一趟吧,有要事。”
“怎么,那药把方映柳吃死了?不应该啊,我放乌合参到时候应该没有打瞌睡啊。”
“不是……”
“不是?难不成事她自己不行了,不会啊,按理说她那身子虽然修不了剑道了,但吃着你送去拿药应该也不会有大事啊?难不成我搓……”
“师父,别说了快来吧。”今宵偷偷觑着方映柳的脸色,冷汗直冒,赶紧掐断了传音符。
方映柳倒是涵养极好,还是挂着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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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散人气喘吁吁感到长明山主殿时,方映柳正着人来给雁朝治伤。
玉韶卿守在一侧,今宵在殿内来回的踱步。
“春晚儿!春晚儿!是谁把你打伤了!?”清虚散人三两步跑来,挤开玉韶卿拉住雁朝的手哭嚎。
“清虚掌门,你认错人了。”
雁朝看着眼前瘦削高挑,一身灰青道袍的年轻女子,淡淡抽手。
按理说修行之人也会变老,修为越低微老的越快,清虚子已经五百岁了,可身形面容还和二十多岁的青年之人一样,和前世她抓她时一样。
一般来讲,即使是化神期的修行者,没有飞升,五百年也该是老者的样貌了,比如说前世同玉重锦一起围攻她的连剑山慕长生。据雁朝所知,这清虚子身上并无一丝修为。
雁朝所想也是方映柳所想,这位清虚掌门是她父亲的朋友,当初自己中毒去信清虚门,清虚子也是看着她父亲的面子才答应定期给她送药的。
可她父亲那一辈的大多都已经仙逝了,尚存与世的慕长生师叔也已须发皆白,可观这清虚子除了眼下青黑、唇色青白之外,看起来还不到凡人的而立之年。
“师父!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今宵的呼喊,把两个人从思绪里拉出来。
方映柳柔柔出声,“前辈误会了,小友并未受伤,叫您过来主要是小友说……”。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如此不知轻重,把人打成这样,即使她得罪了你,先动了手,你适当毒一下也就算了,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清虚子回头看了一眼今宵,又看了眼满身血痕的雁朝,打断方映柳揪着今宵骂道。
说着她又看向一旁的方映柳和林无霜,肉痛道,“二位,实在对不住,小徒顽劣,我这就带回去教训,此次灵髓丹的药钱就不用给了。”
“师父!”今宵拖住清虚散人要走的手,使劲拽着不让她走,“你让我把话说完啊!”
方映柳挑挑眉。
今宵继续道,“您没认出来吗?那是您的救命恩人吗!”
“恩人?”清虚散人狐疑的看向雁朝。
“对啊,您的救命恩人。雁国前皇太女的独女,上元节马车里救过你,喂过你血珠的那个。”今宵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掐,“你日日同我提起,怎么人到跟前又不认识了。”
“嘶~”清虚散人吸了口气,再次看向雁朝,又看向今宵。
“还真是?那我们带回去?”
“自然要把恩人请回清虚门,只是这恩人的父母与是青云宗掌门有故,我们得拿出一点诚意……”
今宵的声音越来越小,林无霜和玉韶卿也偷偷瞧了眼方映柳的脸色。
“多少钱。”清虚子咬牙看向方映柳。
方映柳面色如常,“前辈,我听小友说,您手里还有一枚洗髓丹。”
雁朝不着痕迹的看向清虚子,林无霜和玉韶卿也看向她。
“有。拿这个换?”清虚子松了一口气。
方映柳没说话,今宵点了点头。
“那就换吧。不过我手里也只剩一枚,用过就没有了。”
清虚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将视线停在方映柳脸上,“你体内的毒,洗髓丹也无法根治,只能保证用了之后十年内不会毒发。若想根治还是得找合适的人换髓。”
换髓之事蓬莱阁和药仙谷的人都说过,方映柳不意外,“前辈,若是用洗髓丹后十年内换髓,可否还能重拾剑道。”
“可。”
清虚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还记得第一次见方映柳时,她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那时候的方映柳骄傲率直,是仙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十三岁结丹、十九岁便已经是元婴中期了,一手苍山落雪使的快、准、狠。
几十年没见,怎么变成这样了。
清虚子默默感叹,又看向那个满身血迹的“恩人”,竟是个半妖。雁国……倒也算是故人之后。
今宵心中雀跃,又怕方映柳改变主意,再次确认道,“方真人,那咱们就说定了,用我清虚门仅此一颗的洗髓丹换雁、雁庭霓同我们一起归清虚门。”
方映柳点了点头吐出一口浊气,似乎下了大决心。
清虚子将洗髓丹交给方映柳,林无霜不死心的问,“清虚掌门,这洗髓丹当真只有一颗?”
清虚子点头,上下打量他一眼,突然眉开眼笑道,“林长老要是想提升修为,我倒是还有一丹。”
“哦?是什么?”清虚子从袖口掏出一枚紫绿色的丹药,“青竹丸,十万灵珠一颗。”
“敢问清虚掌门这药是何时炼的?”
“昨日,昨日刚刚炼成,林长老是第一个主顾。”
“那还是算了。”林无霜摆摆手,若是从前的清虚门掌门炼制的,他倒是会卖,现如今你徒弟皮都给你扒掉了,还想忽悠我买呢。
清虚子对林无霜前恭后倨的态度有些无语,不过她也不在意,一手今宵一手雁朝的往外走。
一个六七岁的小童跑进来,从雁朝身边擦身而过,直冲前面的方映柳奔去。
雁朝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今宵和清虚子坐上酒葫芦飞远了。
“母亲,你回来了,锦官呢?怎么不曾瞧见他,他身子可好些了?这次回来你们要住多久。”
“怎么跑来了,热不热?”方映柳逃出帕子给他擦汗,“锦官身子又不好,在冰室里躺着呢,别去扰他,自去后面玩吧,母亲有要事要处理。”
“母亲,我想同母亲待会儿。”说着他又往方映柳的怀里钻了钻,“刚刚那几个姐姐是谁?我看有个姐姐受伤了,她们怎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