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沙山被称为神沙山、沙角山。东汉辛氏《三秦记》记载“河西有沙角山,峰崿危峻,逾于石山,其沙粒粗色黄,有如乾糒……人欲登峰,必步下入穴,即有鼓角之声,震动人足”。月牙泉包裹在鸣沙山之中,称月牙状,当地叫药泉,也叫月牙泉。
谢渊和米萨多来到药泉旁边,给水囊装上鼓鼓的泉水,即将分道扬镳。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鼓角之声,轻若丝竹,重若雷鸣,米萨多大惊失色,袖中抽出峨眉刺,严阵以待。
谢渊向他摆摆手:“长老不必惊慌,声音由沙砾摩擦而响,此乃鸣沙山一绝!”
米萨多放下警惕,不由夸赞道:“谢公子果然见多识广!”
雷音寺外,夜风四起,风沙悲鸣,月落乌啼,米萨多道:“谢公子,我往西,你回东,不如在此分道扬镳!”
谢渊看着虚掩着的寺门,不觉微蹙眉头,“米萨多接应之人在寺中?”
“不错,雷音寺乃是我无影门的一个据点,寺中长老是我老乡。”米萨多笑道,说着将包裹抛给谢渊,抬脚踏入寺中。
谢渊接过包裹,杀在腰上,扭头便回。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跟着米萨多也踏入寺门。
“布袋长老?布袋长老?”米萨多在寺内呼唤着,前行数米,竟无一人,跟往日景象截然不同。
许是睡了?米萨多走进长老室,敲了几声门,无人应答。他心下猜疑,一脚踹开禅门,但见布袋一人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双手瘫软落地。
“布袋!”米萨多大惊失色,连忙探其鼻息,竟是气息全无,然而身体温热,应是刚刚断气!
米萨多慌忙出去,与刚进来的谢渊碰到,谢渊道:“我刚去转了一圈,此寺已无生机!”话音刚落,一道道流光箭矢夹杂着火球飞射而来。
“有埋伏!”谢渊和米萨多使劲挥舞兵器阻拦,那箭又急又密,二人翻滚入布袋长老房间躲避,然而夹着火球的箭将布袋房间点燃,一时间浓烟四起。
“咳咳咳咳!”他们呛得喘不过气,房屋很快被射得如同筛子一般。
谢渊拉着米萨多说:“米长老,你冲出去!我掩护你!”
米萨多道:“好,此次任务失败,你把宝物还给我!我回门派不至于……咳咳咳……被杀!”
谢渊眼神微缩,直接把包裹给了米萨多,面上如初:“走!”
“星移斗转!”谢渊软件如鞭,数百道剑影喷薄而出,将飞射而来的火箭汇集成一团,最后朝反方向回射出去。
“啊!啊!”对方的房顶上传来士兵中箭的声音。
米萨多趁机背着包裹从侧面飞奔而出,他的峨眉刺向前一抛,将前方箭雨根根阻挡,最后峨眉刺如长了翅膀的鸟儿飞回到他的手里。
二人一路奔逃至药泉旁边,后面追兵四起,火光漫天,冯豪骑着高大战马来到二人身前:“窃贼!交出宝物,束手就擒,还能绕你们一命!”
“狗官,休要多言!”米萨多将两根峨眉刺同时向冯豪抛出,两根峨眉刺一左一右从侧面对冯豪包抄而来,冯豪不敢大意,长陌刀起,将左侧峨眉刺一刀劈开,同时飞离战马,右侧峨眉刺从战马马背横扫而过,飞回米萨多手中。
“杀!”多名铁甲骑兵策马砍来,米萨多和谢渊二人全力应战。谢渊使出祖传无量剑法,如流光之剑一路横杀过去,一剑砍掉一人,而米萨多趁机抢夺一批好马,飞奔而逃。
“哪里走!”冯豪拈弓搭箭,一箭而出!
“小心!”谢渊提醒,米萨多转身,峨眉刺回击,然而那一箭已至面门,峨眉刺将击偏了一点,一箭扎入了他的颈窝。米萨多翻身落马,包袱掉在地上。
“你先走!”米萨多喊道,眼神中尽显无奈和痛苦。
谢渊一路砍杀数十骑兵,本已杀了出去,此刻又急转回来,立在冯豪面前,手中软剑发出悲鸣,月牙泉水在月光下泛出红光……
“怎么?竟敢回来挑战本官?”冯豪大笑,手下慌忙递上去将其八尺长的龙虎宝刀递上,然而冯豪一掌将其推翻,“杀鸡焉用牛刀!”
说罢,竟飞奔朝谢渊杀来。谢渊竟闭上了眼睛,在冯豪提着长陌刀直砍的一瞬,睁眼!
一剑出,万生死!
千钧长陌刀如薄纸般被砍断,冯豪被剑气飞震而出,重重倒在沙地上,扬起数米灰尘!
“大人!大人!”属下吓得大惊失色,面对步步紧逼的谢渊连连后退。
数秒后,冯豪起身,哈哈大笑:“幸好本官身穿金丝软甲,你的剑法再高,也砍不断!”
说完,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手抓一个士兵对着谢渊扔掷过去,而谢渊面色不变,一剑一个,步步向前。
冯豪的手使劲往后抓,群兵无人敢上前,冯豪大怒:“癔症什么!我的龙虎宝刀!”
属下慌忙将宝刀递上,冯豪一把夺过,将倒霉的下属如踢皮球般踢了过去。谢渊一剑而过!沙地上又是一道血痕!
“你真是无情!”冯豪讥笑道。
“草菅下属,无情无义的是你!”谢渊的剑指向他。
“龙虎下山!”冯豪大喝一声,佯装来攻,将宝刀一挥舞,竟将身后的五个官兵齐齐扫向谢渊,而自己趁机骑上宝马,将地上的包裹一挑,狂奔而逃!“拦住此人,日后重重有赏!”
米萨多失血已多,无力阻拦,眼睁睁看着他逃走。而谢渊被五个官兵和携带而来的黄沙迷了眼睛,只能听声杀人,待睁开双眼,五人已死,冯豪已带着包裹逃出生天!
剩下的数十名士兵群龙无首,举着陌刀,连连后退。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他对月长叹,“先祖们空有一腔报国情怀,大好河山竟落到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手中驻守,真是可惜可叹!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
那些士兵一听,立刻放下兵器,丢盔卸甲,四散而去。
米萨多此刻已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我有话……”
谢渊将其扶起身,只听米萨多竟扯出一个笑道:“呵呵……谢公子料事如神,提前调包,冯豪未必知道里面应装的是什么!”
谢渊疑惑:“长老知道?”
米萨多笑:“你调包时我还是发现了!反正都要给你,早点转移更好……可怜你年纪轻轻已修至宗师级别,千机阁竟还瞒着你?……”
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谢渊问道:“长老想说什么?”
“传说大夏高祖皇帝为情所困,出家为僧,百年坐化……实际上,他……是成仙而走了……去了灵界……”
谢渊瞳孔一缩,灵界?跨入修仙大道的灵界。华夏大陆上皆是凡人,练习武艺强身健体,只是延长数十年寿命,并不能长生不老。而据远古书籍记载,凡界之上还有一个灵界,灵界中灵力充沛、仙籍众多,人类可通过服用仙丹、修习技法成为仙人,即达到所谓的长生不老!
但这只是传说!
“那包裹中的,便是他走前给后代留下的,定然与成仙有关!……可怜我二人,都只是宝物转移中的一粒棋子……”米萨多说完,竟眼神开始涣散。
“米萨多!米萨多!我问你,无影门在沙漠之流中发现了什么?”谢渊喊道。
米萨多嘴角动了动,谢渊将耳朵凑上去听,只听一个“门”字尚未说出,便再也听不到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