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起标题
“啊!谁在咬我?”叶挽灵是被疼醒的。
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危险,她下意识就薅住身后人的头发使劲往后撇。
薅不动……
头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呆滞了一瞬,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
复盘一下,她早上被大师姐拎到了藏书阁见师尊,但是冷漠的师尊似乎并不是很想见她,她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于是无奈之下,只得在门口凑合着就地睡下。
所以现在趴伏在她身上做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人,大概率就是师尊那个老东西。
大师姐说老东西没书看会乱啃,也没说他看见别人睡觉也会啃啊!
她更没说遇见老东西啃人的情况该如何解决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办不了就不办了!
或者让别人办!
不带丝毫犹豫地,叶挽灵掏出了灵珠,迅速拨通夏羡星的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关切询问道:“怎么了,小师妹?”
夏羡星很疑惑,这个时间小师妹不应该正被老头子折磨着认真阅读吗?怎么会有时间给她打电话。
但其实她也没猜错,叶挽灵确实是在被玉霁折磨。
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
“大师姐,师尊他发病了!”叶挽灵声音里带着哭腔,想来也是疼极了的。
“啊?”听见小师妹语气里的哽咽,夏羡星也急了。
“他咬我头!我怎么掰都掰不下来他……
“大师姐,我好痛啊呜呜呜……
“他好像疯了一样一直咬我呜呜呜……
“大师姐,你快来救救我!”
听见玉霁又开始啃人了,夏羡星慌了,急急忙忙就准备赶到藏书阁去。
想到老头子的战斗力,她赶紧烧了一个扩音符,给全宗门上了警报。
一个人肯定搞不定,必须摇人!
于是,在贯彻全宗的警报声里,所有人都到了藏书阁。
就连资深透明人宋晚絮都在夏羡星的威胁下参加了这项宗门久违的“集体活动”。
七人集合在藏书阁的大门口,默契地掏出防御法器,齐齐冲向大门。
随着大门的轰然倒塌,几人气势汹汹地踩上千年雷击木制成的门板,搜寻着两人的身影。
意料之中的,他们没有找到。
他们必然是找不到的,因为……那两个人就在他们的脚下。
可怜的叶挽灵原本已经挣扎着要挣脱身后的男人了,然而门板的倒下又一次压垮了她。
就好像生活压垮她一样……
然后玉霁就被压在了她的身上,动弹不得。
她推不动他,一点也推不动。
黑暗,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耳边的嘈杂并不能改变什么,回忆如洪水般铺天盖地涌来,将她湮没。
她发不出声音,她做不出动作。
只能哭泣,不断地哭泣。
眼泪从脸侧滑落滴在地上,留下痕迹又快速消散。
哭泣并不能改变什么,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好难过,她好难过。
她无法与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抗衡,也无法与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对抗。
所以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那天他说她的设计稿有地方需要修改,将她带去了办公室。
她很开心可以得到教授指导,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优秀,也颇受众导师青睐,于是她更加努力地学习。
她参加各种比赛,拿了不少的奖项,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
她想在这个行业里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这是她一直都很敬/重/的/教/授,她无比激动,自己可以在专业上获/得/指/点,从而产/生/更/深/的/见/解。
可是错了,一切都错了。
那是个恶/魔,他拉/上/了/百/叶/窗,用花/言/巧/语/蛊/惑她。
他许给她无数动人的好处,被她拒绝后恼羞成怒,态度强硬地侵/犯了她。
他留下了她情/动时的照片,妄图以此威/胁,获取更长久的欢/愉。
他想让她堕/入/地/狱。
可她不怕,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错,她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她没有错,再一次又一次的被那日的记忆折/磨。
她的眼睛被蒙/上,双/手/被/桎/梏,耳边是男/人/动/情/的/粗/喘/声。
她/想/反/抗!
(审核员我求求你了,让我过吧让我过吧让我过吧,这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剧情!我没有暗示!这件事情也不值得我暗示!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惹人遐想的事!您就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吧QwQ)
可是她动不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
她没有办法推开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附在她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告诉她跟了自己后会有无尽好处。
她听不下去,她只想哭。
在那之前她曾无数次幻想她的第一次,那是她的新婚之夜,她脱下厚重的婚纱,换上舒适的睡裙。
她的爱人、她决定相伴余生的男人走进房中,朝她温柔地笑。
浴室水声淅淅沥沥,她坐在床沿,双颊发烫,她对接下来的事情无比期待,也无比忐忑。
她的爱人也是如此,她看见他擦干了身子走出浴室,一步步走向她,然后无比郑重地询问她的意愿。
然后她羞怯点头,他缓缓将/她/的/衣/物褪/去。
她看见他也红了耳根,他动作生涩,却也无比小心地对待她。
她是他的宝贝,于是他无比珍视她所珍视的第一次。
无关“清白”,无关“贞洁”,只是她想把初体验,把前半生从未接触过的内容,交给自己最珍爱的人。
而不是这样!
在冰凉的办公桌上,她被/强/迫/着/失/去了她所幻想许久的第/一/次。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错误的一切。
然后她开启了往后错误的人生。
他动作娴熟,清理了她身上的痕迹,让她无法收集到证据。
她悄悄留下了卫生纸和避/孕/套,离开以后直奔警局。
她出示了证物,她要求鉴定,她说她的指甲缝里有他的皮屑,她说她可以描述出他身上每一处咬痕。
没有人愿意帮她,所有人都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就好像在说:
小姑娘,你真是太天真了!
然后事情不了了之。
他人脉广,在这个讲人情的社会里,有数不尽的关系可以帮他脱罪。
然后她被威胁了。
她看着手机里对方发来的照片,咬牙切齿地读着威胁的话语。
她不甘心!
于是她拨通了电话,打开了录音,装做一个被威胁到了的、害怕又愤怒的女孩。
她问他想要干什么,她引导着他承认自己的罪行。
可对方经验老到,只笑着跟她讲,这些小手段跟挠痒痒一样,根本不可能打败他。
语气轻松地就像在跟一个喜爱的小辈闲聊讲笑话。
呵,还真是“喜爱”的小辈,她讽刺地想。
可她不会认输的。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遭受不公的女生,于是多处寻访,她辗转着联系到了已经在工作的学姐们。
她态度恳切,恳求对方与自己一起反击,一起让恶人获得应有的惩罚。
同时她还不断道歉,她知道自己是在揭她们的旧伤疤。
不出意外地,她被拒绝了。
有人反应激烈,不愿意承认曾被伤害过的事实。
有人摇头苦笑,告诉她这根本是徒劳,是做无用功,她们根本斗不赢他。
有人娇笑着朝她吐了一口烟,跟她说,这怎么就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呢?
她接受了她们的拒绝,然后前往最后一家。
那个女孩已经离世了,是因为抑郁症。
她无法接受自己被玷污,又被接连弹出的威胁短信与艳色视频日夜折磨。
最终她解脱了。
她从十八楼一跃而下,像折了翼的鸟儿种种跌落在地上。
血色模糊了她的眼,她的世界,终于不是一片黑暗了。
后来她的家人多次前往学校,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她的家人一定也是很关心她的吧,就像她的爸爸妈妈很爱她一样。
于是她去找了那个女孩的家人,她想要获得他们的帮助,让旧案重启,让那个女孩得以安息。
可她又被拒绝了。
他们不愿意旧事重提,说不想人都死了还拿出来说事。
她看着眼前房子里奢华的装饰,看着那个女孩的弟弟浑身名牌,突然笑出声来。
她记得……那个女孩是个贫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