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好像是这个问题又好像不是这个问题。”苍梧子苦思冥想,“抛开无忧的事,诸位觉得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呢?”
对于如何解救无忧,蜘蛛七子可是开心地很,围拢在无忧面前热热闹闹展开了讨论。尽管无忧只是一缕魂识,都能明显看出他的无奈和嫌弃,好像在说:“为什么抛开为的事?”
“要是鸡生蛋蛋生鸡这种问题就好说,大不了无忧死了再让他生个蛋,关键不是这个问题啊!”汨罗子哀叹道。
“怎么不是这个问题?大不了让无忧生个孩子,咱们等他有了孩子再杀他取火,也算是替他解决生命延续的问题了。”太虚子最近安静了很多,但对这个问题明显很感兴趣。
“你们这个比喻不对。解救无忧这个问题,其实就好像……”云实子拿起一块石头道,“你睁开眼睛看,这块石头就存在,你闭上眼睛不看,这块石头就不存在,那这块石头到底存不存在呢?你总不能又睁眼又闭眼吧。”
“那是你在那睁眼闭眼的,我们可看着呢,这块石头一直都在,你睁眼的时候在,你闭眼的时候也在。”潇湘子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们一直都睁着眼睛,你们都闭上眼睛试试。”云实子举高了自己的石头,指挥大家道:“听我口令,一二三,闭眼!”
其他六子果然闭上了眼睛。
云实子大声问:“石头还在不在了?”
大家纷纷摇头:“不在了。”
“所以在与不在只是针对自己而言,和别人无关。”云实子洋洋得意道。
“那你想说明什么问题呢?”吉页子问。
“嗯……活与不活也是无忧自己的问题,和咱们无关。”云实子东拉西扯的样子让大家觉得好笑。
“可是石头在你手里,我们闭眼时可以说石头不在,你闭眼时,也敢说石头不在你手里吗?那你手里拿着什么,难道是狗屎吗?”吉页子一板一眼地说道。
……云实子无言以对。
“所以我们说这么多,就是让无忧晚死两天吧,还能有什么用。”野草子说着还看了看无忧,无忧简直愤怒地想吞了他。
“野草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讨论的是无忧的生死,你不要阴阳怪气的。”汨罗子很绅士地批评了野草子,野草子也不在意。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取昆仑圣火呢?冥界黑就黑点,大不了像人界一样装上电灯,我相信人界完全有能力在冥界装电灯,我们不把昆仑圣火带走不就好了没?冥界存在那么多年了,没有昆仑圣火不是也好好的。”阿宝突然说道。
放弃?可能吗?朱知知看了看无忧,无忧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一脸冷漠。
朱知知不确定无忧死的话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既然是无忧认自己为主,按理说他死应该自己不会死。可是已经有了承诺,甚至还进行了血祭,她就应该兑现承诺,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昆仑圣火是一定要取的。阿宝,你知不知道这里跟天庭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这里的昆仑圣火能过让天界永远处于光明之中?这里会不会和天庭有特别通道?”这个问题朱知知一直想问昆仑的,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机会问。
如果昆仑在这里,取昆仑圣火应该就不会这么艰难了吧?想到昆仑,朱知知心中莫名心痛,他应该是和蜘蛛七子一样,出了红鸾殿就吓得逃跑了吧,红鸾殿里爱的誓言犹在耳边,尽管那可能只是心心制造出来的一种假相,可真的很美好啊,美好的假相给人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没什么特别通道,天庭的光明是因为昆仑镜,昆仑镜可以百分百复刻它所照到的事物并且发挥他们的功用,建造天庭时就把昆仑镜放在天庭照明了,只是没想到天庭竟然被毁。”无忧回答了朱知知的问题,对呀,无忧甚至比昆仑还古老,应该知道更多,有问题直接问他就行了。
朱知知本来剩下一点点的希望也破碎了,还幻想过这里和天庭有特殊通道,把昆仑圣火送进通道就逃走,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用悔仙丹来破掉誓约,虽然无忧的实体不在这里,无法吃掉悔仙丹,但是朱知知和他有血契关系,所以朱知知可以代替他吃,前提是无忧必须把内心百分百向朱知知敞开,接受朱知知走到他心灵最深处去。
无忧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办法,他实在有些为难,毕竟要把他最隐秘的空间交付给另一个人,就算这个人不会害他,他也会感到不安和惶恐,何况活了这么多年,他心里总有些秘密不想别人知道。如果这是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他也只能同意,但心里还是会有根刺吧。
蜘蛛七子立刻停止了他们的哲学大讨论,他们对悔仙丹更加好奇,都恨不得跟朱知知一起进入无忧的记忆,无忧活了这么多年,记忆一定很精彩,他们现在只能靠猜测了,可惜这么好的机会。他们都深情地看了无忧一眼,无忧甚至有些感动。如果无忧现在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这些,一定会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朱知知对这个方案也没有把握。经过这段时间朱知知对仙器的了解,她搞明白了一个道理,仙器是具有等级压制的。比如朱知知手中的传神笔,写低一级人类的故事就会成真,但是写高一级的上仙就没有作用了。对于悔仙丹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问题,无忧的仙力要比朱知知高出太多,又是她替无忧吃下悔仙丹,就靠一点血脉相连,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有反效果?朱知知这也算以身试药,为以后其他仙丹的越级使用做出一点贡献。
如果看到现在朱知知这样小心谨慎的样子,有个人一定会大发雷霆,他就是酆都大帝,朱知知给他的那颗悔仙丹,他吃了以后没有任何反应不说,还害得他出洋相,不管遇到谁他都要自我忏悔五分钟,说出自己心中隐蔽的黑暗,一段时间内他再也不想见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