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第二天,江司量被单独隔离起来了。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多嘴,他们也就不会听见我说公子很聪明的话,也就不会把公子一个人单独关起来了!”江布哭得厉害,周围的江一江二江三江四们一个个的都在叹气,只有韩堇过去陪着他,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哄他。
“不关你的事,是那群人太狡猾了,而且说不定他们之前只不过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现在清出来了而已,也说不定之后我们每个人都会被单独关起来了?”
起初,只是江司量被单独关出去了,后来再是江一、江二、江三、江四……等到江布该和韩堇分离的时候,二人相拥着痛哭了一场。
那场面,堪比生离死别。
直到亮光再次开启后被关上,韩堇被带离了那间房间。
她眼睛被蒙上,看不清楚周围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当然这只是这里的人以为蒙上眼睛了就看不见了,她还是能看见的。
隔着一层布,看得清清楚楚。
被随地乱扔的衣服,以及四处游荡的魑魅,在昏暗的地道中显得有些可怖,尤其是前头领着她的人,一身骷髅架子上邋里邋遢的搭着一身粗布衣裳,活人正常的走路当不见那一身皮肉后,变得有些搞笑。
韩堇抿着嘴,脚下步伐加快,然后一脚踩上了前头那具骷髅的衣裳。
“哎呀!”
被绑住的双手高举过头顶,随着身体猛砸向骷髅的肋骨处,“啪嗒”一声。
“什么东西碎了?”她刚准备伸手去摸被她压在身下的东西,还没动,整个人突然被拉扯着后脖子上的衣服给拉起来了。
“继续走!”
韩堇被推得一个踉跄,脚下不知道又踩了那具骷髅哪里,又是一声嘎嘣脆。
嚯嚯,这下可不是她造成了的,你要报仇就找推她的那个人吧。
韩堇留了抹灵力在骷髅身上,添加且放大了一丝怨念。数着三二一,身后骷髅堆叠的声音逐渐放大,一丝劲风从身后传来,压制着韩堇左边手臂的那人闷哼一声,被向后拖去。
“唉?!”
“哐当!”
韩堇一锤下去,右边那人晃荡着脑阔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察觉到有重重脚步声飞快向这边闪现过来,她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醒来时正躺在硬板床上,连张席子都没有,伸手摸了摸屁股底下的板子,好家伙,门板拆下来的。
她起身揉了揉脑袋,感受着比之前高上许多的视角,抖抖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福,你醒了?”
“醒了啊大福。”
“怎么样,头还有事吗?”
“听说里面的守卫把老张杀了,是不是真的啊?”
“啧啧啧,之前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怎么最近一出就是两起?”
韩堇化作的大福停住脚步,摸着脑袋看向正在担米的两个人,“老张死了?”
“你不知道啊!”那两人看着她迷糊样,嘟囔两声,告诉他,“听说是守卫被昨天刚抓来的那个女人踩了两脚发怒了,然后又不知道怎么的对老张发了狂,老张死得连骨头都没了!”
“那另外一起呢?”
“另外一起是因为抓来的那群人中那个很帅的男人逃狱,守卫没抓到,拿路过的人开刀了。”
嘶——!
江司量这厮居然在她前头跑了?
“他一个人跑的?”
“对啊,现在宅子里的管家正在审问他那些同伙呢。”
嘶——!
这人真是比她还要恶毒!
“那我看守的那个女孩子呢?”
“那个女人啊!”
韩堇拳头一紧,但只好微笑,听着对方继续说。
“她当场被吓晕了!醒来之后发现哑巴了,在里面拼命捶墙,后来被教训了之后才安分一点。”
“哦~”她点头,严肃道:“不听话的人,就该打!”
“对了大福。”
“……嗯?”
身旁人突然喊她现在身份的名字,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僵硬着脑袋转身看向来人。
那是一个脸上长了颗痦子的男人,眼睛有点小,若是除了那颗痦子,看起来还算憨厚,可是多了之后,整个人就莫名的透露出一股阴邪之气。
他凑近的时候还往韩堇身上打量了半晌,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之后才开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韩堇眯眼,“不知道啊,我就觉得被人打晕了,然后醒来就在屋里头躺着了。”
“这事你不应该问问其他人吗,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为什么老张死了,我没死?”
韩堇搜刮出大福的记忆中,她目前这个人的人设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怼人人设,所以对人说起话来更是毫不客气。
那痦子被她直话直说怼得脸色有些难看,看着一旁人慢慢传递过来的不悦眼神,逐渐歇了想要继续问她话的心思,只好连忙开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和你叙旧。”
他一走,就有人走上前来搭着他的肩膀,“别急丑痦子那个死人,他平日里都是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好好养伤,庄子那边说暂时不用过去了,还给你拨了下个月的解药。”
解药。
韩堇眼睛一眯,大福被上锁的记忆被这两个字触发后松动,看来这幕后之人很谨慎啊。
不过再谨慎也没关系,凭她的聪明才智,哼哼,解密什么的,才不在话下。
韩堇闭着眼睛踏入了这条黑道,顺着一丝牵引力,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着。
直到停下脚步,右手被牵引着伸出,一个瓷瓶放在了她的手掌心,然后只觉得一阵眩晕,再度睁眼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房门口。
啥玩意儿……她都还没来得及感应呢。
算了算了,先这样吧,晚上再去地牢里头看一眼,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要去干饭啊!
从推门进屋,瞟了一眼大福原本的碗,眨眼粉碎后自己掏出一个和那个一模一样的,然后顺着人流的方向冲向排队打饭的地方。
挤开好多个跟她一样往前冲的人,排在了前列。